第103章 康姨母风雨欲来(上)
作者:在下慕容龙城   知否!从大娘子的妈宝男开始崛起最新章节     
    汴京,集英巷,盛家,寿安堂,盛家祖母因六姐姐盛明兰身怀有孕,也同样做出安排,崔妈妈老成持重,可去澄园坐镇。
    另外还有一点,盛家祖母当初给六姐姐盛明兰的陪嫁中,那处汴京城外的庄子管事,是崔妈妈的老头子。
    如若顾家那位秦太夫人秦芷萱,再来招惹,可随时随地,用出城寻庄子的理由,搪塞一番,虽娘家可护六姐姐盛明兰一时,但多方准备,总无过错。
    尤其是得知,当初六姐姐盛明兰新婚第二天,被顾家四房五房的当家主母一闹,六姐姐盛明兰自请,去跪过顾家祠堂,虽没让秦太夫人秦芷萱占了便宜,又有六姐夫顾廷烨这厮的维护。
    可六姐姐盛明兰这人,有时候就是嘴驽,什么都不说,自己闷着,后来,还是女使翠薇来报,盛家才得知,因此,盛家祖母虽夸赞翠薇,但她还是得了个“耳报神”的名号。
    但盛长林当初得知此事,没有发动,奖励了翠薇姐姐一番,翠薇姐姐和她的屠二哥哥,新婚的那处小宅院,就是盛长林送的,临近澄园,精致且温馨。
    随后,盛长林还邀约顾家三郎顾廷炜,去万芳阁,千春楼,广云台和绮云楼,外加马行街春风小巷子,美美的“玩儿”了一圈儿。
    之后那位秦太夫人秦芷萱,为自家嫡幼子顾廷炜和儿媳卢秋月之间的争吵,可是忙乎了一阵子呢。
    想必,人家卢家可是与这位亲家母“长谈”过几次,弄得顾家这对婆媳,失和又和好,折腾了一番又一番。
    至于顾家四房五房嘛,远在西北顾廷炳,和闷在汴京城的顾廷狄,都被皇城司的勾当们整饬了一番,紧接着,冬荣老哥的一双儿女,冬青冬雪,就当是为了练手儿,召集他们家的故旧亲朋,江湖友人。
    把顾家四房五房的嫡子庶子,嫡女庶女们的家,都梳理了一番,反正没个消停,顺便收拾,忠勤伯爵府袁家的当家主母的娘家人。
    反正袁家大郎袁文纯的外祖父家,舅舅家,姨母家,都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波及,盛长林本着,搂草打兔子,玩儿呗,反正到时候,没事也能查出点事来,证据确凿,你来理论,我就上报,谁怕谁。
    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期间,每每朝堂上,齐衡先前只要一弹劾六姐夫顾廷烨这厮,平宁郡主紧接着就三份礼物送出,澄园,盛家本家,小梅园。
    她是生怕愣头青的儿子齐衡,惹了祸端,自家官人齐国公还远在锦南州呢,她还没法说“上进”的儿子齐衡,更要避着儿媳申和珍,一天天的,跟做贼似的。
    平宁郡主美其名曰,齐顾两家有亲,莫要因朝堂之争,闹出亲戚之间得嫌隙,至于盛家本家,一句永昌伯爵府的当家主母,吴大娘子说勇毅侯独女的盛家老太太好,我平宁郡主,怎能忘记老牌勋贵之家的情分呢。
    但小梅园这边,只能说,公侯世家勋贵之间,齐张两家得做表率,谁让我家齐国公,如今做了,锦南州经略府的经略相公呢。
    没有英国公张老将军,将大宋厢军源源不断的,送往锦南州的“前人栽树”,哪有我家齐国公,在锦南州经略府那里“后人乘凉”呢?下次用吃水不忘挖井人,反正理由备着,总能用得到的。
    这话让大酒窝张桂芬这位,小梅园的当家大娘子,都感觉无比诧异,这哪跟哪呀?
    我现如今是,身怀有孕,但没有我家官人所说的,“一孕傻三年”呐,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是真的没有过来往呀,你平宁郡主拿锦南州说事,这是在点我家那位促狭的官人吗?
    还不如,去忠勤伯爵府的袁家走一遭,或者直接与我们盛家三嫂嫂余嫣然交好一番,大姐姐盛华兰聪明伶俐,三嫂嫂余嫣然“耳根子软”,能不明白,你平宁郡主的意思?
    盛长林对此表示,送就收下,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我家嫡母,大娘子王若弗曾经说过,“礼多人不怪,油多不坏菜”。
    适当的照扶一下远在锦南州的齐国公,可以呀,只要他不给那几位,打着我们盛家标签的同僚找麻烦,其他的都好说。
    可那齐衡嘛,只要不瞎,就得看清楚朝堂的走向,如今被贬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退一步看看吧,下次别再这么头铁了。
    但昔日盛家妾室林噙霜,是被身边的周雪娘窜蹬,顾家当家主母,秦太夫人秦芷萱,是被身边的向妈妈窜蹬,这齐衡被谁窜蹬的呢?
    太后大娘娘曹丹姝?可能有那么点儿,但这位齐衡名义上的外祖母,盛长林口中的“大姑母”,应该知道,顾廷烨这厮,是盛长林的六姐夫呀?
    或许盛长林,只是把问题看简单了,表面上,平宁郡主是太后大娘娘曹丹姝的义女,外祖母用大外孙齐衡,可以,但齐衡初入朝堂,一定带着些许书生意气,但士大夫的文人气节嘛,谈不上,估计是那位韩琦大相公所为。
    而盛家本家这边,五姐姐盛如兰礼数周全,现如今的郡主府当家大娘子做着,泰成县主的封号顶着,起码得对得起,桓王妃,四姐姐盛墨兰的那句,“你都做母亲了,长大了”。
    这不,为了自家的龙凤胎儿女,非得亲自给娘家下请帖,还邀约大姐姐盛华兰一起,主要是出了月子,得活动一下筋骨,顺便看看娘家。
    又再次身怀有孕的二嫂嫂海朝云,与闷在小梅园的七弟媳张桂芬,至于臭小七这位弟弟嘛,总得来斗嘴一番,才能一解坐月子的苦闷才好。
    盛家嫡出姐妹俩,按流程,先给寿安堂的盛家祖母请安,吃了杯茶,又回葳蕤轩,找大娘子王若弗叙话,可这一回来,两姐妹后悔了,呵呵,康姨母王若与驾到,透着一份腻歪。
    好在七弟弟盛长林夫妇俩,也在这里,葳蕤轩,正厅内,大娘子王若弗和康姨母王若与,端坐在主位,茶水,茶点,蜜饯,果子,软糖,一套下来,姐妹俩开始叙话。
    偏厅内,盛长林夫妇俩,与大姐姐盛华兰和五姐姐盛如兰叙话,他们还奇怪呢,这康姨母,这次没带家中的儿女,更没带康家姨父,这是来干嘛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盛家姐弟加弟媳,简单的聊天,从各家各府的近况,到朝中的各家达官显贵们趣事,又到有儿女的聊儿女,即将有儿女的听经验呗。
    学呗,盛长林表示,就爱听这婆婆妈妈的事,比之南曲班子的戏码,不遑多让呢。
    葳蕤轩,正厅内,大娘子王若弗,瞄着偏厅的儿女儿媳,喝了口茶,微笑道:“姐姐啊,最近姐夫可好?家中可还好?”
    问呗,大娘子王若弗心想,反正我不问,姐姐你也得说,先圈个范围,反正你家儿女多,说辞就多,这话头开了,能聊到用午膳,下午再喝一杯茶,你还不走?我还想跟家中女儿们,亲近一二呢。
    康姨母王若与,大眼睛一瞪,同样瞄了偏厅一眼,之后大酒窝深陷,一脸假笑的说道:“妹妹呀,听说咱们王家,可能会回京,母亲来信,提了一嘴,哥哥嫂嫂也说,这朝堂上,不能没有咱们王家。
    连余老太师家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去了台院,那孙儿余家二郎,还得了个荫封呢,呵呵,你家那三儿媳,没与你说?”
    说着,康姨母王若与,透着一份消息灵通的样子,可大娘子王若弗心想,余家那对狗屁倒灶的父子,他们家余老太师夫妇俩都不待见呢。
    我家儿媳余嫣然,根本就不理睬,那对父子,连同那位黑心肠的继室嫡母,根本就没有来往,还不如与永昌伯爵府,嫡幼子梁晗的当家大娘子,余嫣红来往的多呢。
    吴大娘子自从与六姐姐盛明兰认了干亲,那余嫣红被这位婆母给调教了一番,婆媳俩一致对外,把梁晗屋里的春珂小娘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这番整饬,如今梁晗都得了实缺任职,滇州经略府驻汴京的兵略使,一股子走着昔日锦南州经略府“小经略”盛长枫的路子。
    汴京城内还戏称,梁晗这个昔日的,不让顾二的花花太岁,汴京三害之一,就差恩科上榜时,与镇远候元季常调换个名次,如若他有“二甲末名”这个玄学名次,那妥妥的仕途有望啊!
    但谁都不知道,这是盛长林向官家举荐,也是为吴大娘子这位,六姐姐盛明兰的干娘,投桃拔李的一番小操作,反正滇州目前,只有云南那边有镇抚使在,安抚使,置治使,屯田使,指挥使都有。
    但汴京这边有个兵略使,与大理段氏对接,方便行事,且梁晗的脑袋不空,只要他认真对待,且不说一定强过那齐衡,起码比之顾家三郎顾廷炜,要好上许多呢。
    而我们的盛家大娘子王若弗,此时此刻,只能听着嫡亲姐姐的话,不轻易接话头,谁知这里有什么陷阱呢。
    只见大娘子王若弗,稍显促狭的咧嘴一笑,道:“姐姐啊,咱们王家回不回京的,母亲和哥哥嫂嫂,倒是来信提过,以哥哥的仕途嘛,外放多年,回京这是要被官家重用呗。
    加上咱们王家,有父亲配享太庙这座丰碑在,加上门生故吏的,呵呵,哥哥这仕途定能再上高楼呢,嫂嫂娘家也能多多来往不是。
    至于母亲嘛,回京也好,有咱们这些做儿女的,孝敬着点儿,这点小事,我这边,责无旁贷。
    至于余家嘛,咱们王家不能总比来比去的,余家有余家的门生故吏,这太师府嘛,咱们汴京还少吗?
    想我大宋文教盛世来临,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回头王家后辈们,仕途顺遂,指日可待呀!”
    大娘子王若弗心想,我有诰命在身,高屋建瓴的这么一说,官面话那么一抖,显得我比姐姐见过世面,至于那小道消息,我听那些做甚。
    用吴大娘子的话说,“那是驴嘴里,说出来的,往我耳朵里,塞狗毛,如风口里的猫尿一般”听得多了,反而有损,我这诰命夫人的形象威仪。
    王家这对老姐妹俩,互相没接准对方的话茬,都透着一份小心,随后康姨母王若与,捂嘴笑道:“妹妹呀,你如今这说话,文邹邹的,听着真是不错呢,你说,哥哥此次回京,能不能提携我家一二,你那个不争气的姐夫,和我家晋儿。
    你姐夫,这衙官一做多年,也想坐坐那堂官,我也好跟着沾光嘛,晋儿得个荫封,也好过再等科考。”
    说着,康姨母王若与,不断对偏厅这边的盛家儿女儿媳们,翻着眼皮,眼睛再大点儿,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透着一份怨怼,她心想,指着你们盛家这一众儿女们帮忙,我们康家要不家道中落,都算我白吃这么多年的汴京城席面了,哼!
    而偏厅内,大姐姐盛华兰听着正厅那边的话茬,漂亮的人中上挑,灵动的大眼睛一眯,贼兮兮的偷笑道:“康姨母要等王家舅舅,先提携康家姨父,之后,再给晋表弟来个荫封。
    这一步步的,打得算盘叮当作响,恐怕连文德殿的官家,都听到了吧。
    真没听说过,刑部衙官没经外放,就能做堂官的,各部各司,哪有这样的先例呀?
    再者说,晋表弟一个举人官身,不说谋个外放府衙的历练,或者,在各州府军司,谋个差事,哪有好荫封等着他呀?
    我家你们大姐夫,那是有了两次科考打底,都为同进士出身,又选了个好坐师。
    经咱家小七举荐,做个归化土地的知府,尚且透着一份小心呢,还好有锦南州屯田使,这个任职过渡,还有咱家长枫在照应着,这不,一路保驾护航的,北境司连同北地使馆协作,这才有所作为,政绩斐然呢,否则呀,说不定什么样呢。
    你们大姐夫现如今是,花雕酒盏喝屠苏,小郎君过年,一年胜比一年呢。这一点,我这做大姐姐的,一辈子都得感激小七这个弟弟呢。”
    盛长林憋笑道:“行了,大姐姐,你不怕总说这话,咱们姐弟俩生份了?小时候,你陪我逛后花园,打秋千,我捞父亲鱼缸里的金鱼,都你替我遮掩,你每次回娘家,就给弄一堆汴京城的花样吃食。
    寒暑新衣鞋袜,都是弟弟我的那份最好,这些,弟弟我都记着呢,现如今嘛,只要大姐夫袁文绍,对大姐姐你好,弟弟我为他办点事,这不是应该的嘛。
    回头等庄姐儿和实哥儿大了,听他们母亲成天与他们小舅舅,说这些客气话,对孩子们可不好哇,都不亲喽!”
    姐弟俩相视一笑,盛家最大的姐姐和最小的弟弟,没因为相处时间最少,而生份,反而透着一份亲情在。
    五姐姐盛如兰撅嘴道:“可不是,大姐姐,你休要与臭小七客气,你越是麻烦他一下,他就越高兴呢,就像六妹妹隐瞒,她婆婆秦太夫人,联合顾家那些房支的当家主母们,让六妹妹在顾家受了委屈,她反过来不回家说,小七这个气呀。
    就差与他六姐姐撒泼打滚啦,为此,六妹妹就差把小桃那个憨傻的,给小七送回来做个通房啦,这顿安抚,好在小七,给他六姐姐出了口恶气。”
    大酒窝张桂芬偷笑着,看向盛长林,好奇的问道:“还有这事?”
    盛长林没好气的,看了五姐姐盛如兰一眼,皱着眉头,抿嘴说道:“五姐姐前半段说的,确实是实话,但关于小桃的嘛,那分明是六姐姐,逗自家贴身侍女的话。
    我反正是不信,五姐姐你也是个实心的,这话,明显是六姐姐,故意说给你听的,你这刚出月子,且得缓缓呢。”
    话音刚落,五姐姐盛如兰,就一把留住盛长林的耳朵,囧字脸一释放,撅嘴道:“你敢说我傻?这句,我是能听出来的,四姐姐墨兰都说我长大了,你臭小七,再想糊弄你五姐姐我,那可不能够啦!”
    五姐姐盛如兰不愧是与大姐姐盛华兰是嫡亲姐妹,掩盖“一孕傻三年”,很是直接,上手了嘿,之后盛家姐妹弟媳之间,一阵欢声笑语,显得特别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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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马枪:
    郡主府,元家祠堂,元季常跪在地上,思索片刻,道:祖父元仲辛,好像就怕祖母赵简拧耳朵,好在我娶了个爱拧耳朵的大娘子,嘿嘿,我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