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集英巷,盛家,葳蕤轩,盛纮夫妇俩,端坐在主位,四姐姐盛墨兰,端坐在左下首,二嫂嫂海朝云,三嫂嫂余嫣然和张桂芬,端坐在右下首,众人焦急的等待着盛长林的到来。
知道一会儿得谈辛密之事,大娘子王若弗命刘妈妈,将所有下人遣远,包括桓王府的和小梅园的,因为她感觉,今日之事,实在是蹊跷。
大娘子王若弗虽忧心,但还是宽慰的说道:“墨儿,你不必担忧,有明儿和小七看护着你祖母呢,况且太医看过了,想必是无碍,否则,小七也不能放那太医离去呀!”
盛纮微笑道:“大娘子,你吩咐小厨,将晚膳备着,回头咱们都在此用膳,估计一会儿,小七和明儿都会过来,柏儿就不用想了,宴席散了后,他又回府衙去了。”
大娘子王若弗点头称是,之后刘妈妈自会安排好一切,二嫂嫂海朝云,略带担忧的说道:“父亲,母亲,不知七弟弟,让我等都在此等候,究竟为何?祖母那边,真的无碍吗?”
没等盛纮夫妇俩发话,三嫂嫂余嫣然抿着嘴说道:“想必七弟弟,定是有话要说,否则,他也不会让我等在此,估计事情不会小,也许关乎到,我们盛家安危呢!”
此话一出,众人又重新开始思索,尤其是四姐姐盛墨兰,她结合盛长林在小梅园说的话,但她还是不敢轻易下定论。
张桂芬微笑道:“官人定是将一切谋算好了,估计等他到来,我们自然明了。”
话音刚落,盛长林走进了葳蕤轩,先是一番施礼,之后将几份证词证言,统统交给父亲盛纮。大娘子王若弗有心去看,可又不好声张,一脸期盼的,看向老儿子盛长林。
盛长林坐在四姐姐盛墨兰身边,冷笑道:“父亲,母亲,如今有人想谋咱们盛家,想让四姐姐的桓王妃,儿的锦南侯都做不成。
二哥哥长柏的高官,三哥哥长枫一方布政使,连同五姐姐如兰的县主,六姐姐明兰的诰命夫人,都连根拔起,说不定,母亲的诰命,也岌岌可危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心中一惊,但盛长林继续微笑道:“两位嫂嫂和四姐姐也不必担心,弟弟我,已然想到了对策,只看父亲母亲如何决断了。”这话又让众人稍微安心。
大娘子王若弗,实在等不及了,将官人盛纮,看过的证词证言,一把抓在手里,仔细观瞧起来。
半炷香之后,盛纮瞪大了眼睛,胡须收拢,大酒窝也不深陷的问道:“小七,这证词证言,属实?”说着,盛纮不自然的看向大娘子王若弗。
盛长林面无表情的说道:“沁芳斋,算是汴京城的老字号,老式点心,被汴京城的达官显贵之家的老人家所喜爱,这不算是秘密了。
虽南北铺子,做的也不错,但能将喜爱甜食的老人家的口味,算的如此之准的,也就是沁芳斋了。
一个甜而不腻的手法,哼哼,就这份手艺,值得每月初一十五,那位老师傅做出的点心,被追捧疯抢,提前预订之类,可就算如此,依然无法满足许多人所需。
这就要拜托,那老师傅的得意徒弟,那位爱财如命的小伙计了,从去年开始,他就开始模仿,那位老师傅的手法,如今,已然学得三分像,味道嘛,不是常吃之人,还真分不出来呢。
我们盛家祖母,上了年纪,也偏爱甜食,儿那甘之如饴的糖果,更多的是受年轻人喜爱,因为有嚼劲嘛,可祖母每次都说,含着还行,用牙齿去咀嚼,有点儿沾牙,即使用茶汤漱口,也麻烦的很。
母亲孝顺,作为儿媳,每初一十五,赶在那位老师傅,出手做老式点心时,天不亮,就差人去排队,这一点,想必落在有心人的眼中,估计许多人,都会说上一句,盛家的当家主母,是位好儿媳呢。
可今日,不是初一十五,想必这送到寿安堂的,这份精心准备的沁芳斋的点心,不是出自那位老师傅之手,至于是否能看出端倪,祖母又不会去真的计较,究竟是那位老师傅,或是他徒弟做的呢。
祖母只会说,母亲这位儿媳孝顺,但今日,我们盛家在小梅园,为我家锟哥儿办满月酒,谁还会去注意,一份不起眼的点心呢。
可这就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呗,如今,所犯之人,一一被拿下,我皇城司的勾当们出手,别说有没有屈打成招的事,这份证词证言,可送去开封府去查验,更敢去刑部公堂过审。”
这时候,大娘子王若弗刚刚看完证词证言,最后的签字画押的,让她心中无比惊讶。
只见她一脸狐疑的问道:“小七,这姓祁的母子三人,当真是你康姨母府上的?那老道士,当真是受他们所雇?”
盛长林探头微笑道:“母亲,康家所谋,不只是要毒害祖母,实则是要拉母亲您下水呢,那侍女彩环,可是母亲的人,出自这葳蕤轩。
而康家算准了,一旦此事暴露,母亲为免罪责,一定会与父亲商议,将此事掩盖过去。
说不定,那康姨母,还会给母亲您,出上一两条妙计呢,但父亲母亲,有没有想过?如果今日,祖母觉得那点心好吃,当时在寿安堂玩耍的孩童,都是谁人呐?
我们盛家的铨哥儿和镱哥儿两位侄儿,侄女渔姐儿,大姐姐袁家的一双儿女庄姐儿和实哥儿,四姐姐桓王府的世子煦哥儿,五姐姐家的一对龙凤胎迪姐儿和迦哥儿,品兰姐姐家的绫姐儿。
但凡任意一个孩子,吃了这点心,此时此刻,焉能有命在?这歹毒之人,根本就是想,将我们盛家彻底拉入深渊!”
此话一出,大娘子王若弗的心,如坠入冰窖,盛纮都开始哆嗦了,四姐姐盛墨兰眉毛拧在一起,一脸愤恨。二嫂嫂海朝云和三嫂嫂余嫣然,都表情不自然,后怕得紧。
只有张桂芬,猛的一拍座椅扶手,狠狠的说道:“这是奔着我们盛家全族来的,哪个孩子出事,都会被问责,哪家的孩子,将来都有一份好前程,这手段,未免也太过歹毒了吧?”
盛长林冷笑道:“据那老道士所说,他受雇,收集那发了芽的银杏,提炼浓汁剧毒的日子,正是王家进汴京那天。
好巧不巧,我们盛家早早就被算计了,谋定后动,引而不发,趁你冷不防之际,将我们盛家几代人的家族命运,几代人的仕途希望,都统统断送掉。
我现如今,唯一庆幸的就是,咱们家这些孩童们,平日里都不亏嘴,所需吃食,都是精益求精的,他们更是一个赛一个的懂礼数。
但凡其中一个,向他们曾祖母,索要一块半块点心的话,此时,哼哼,恐怕神仙难救喽!”盛家三位儿媳,包括四姐姐盛墨兰,此时都手心都吓出汗了。
盛纮惊讶的问道:“小七,真如你说的如此严重?那你祖母她……”
盛长林点头称是,随后道:“父亲不必担忧,儿已然将解毒丹药,给祖母服下,暂时无碍,但也需要静养。
目前,我们盛家当务之急,就是得商量出个对策,不知父亲母亲,可有什么想法呀?”
盛纮夫妇俩对视了一下,之后大娘子王若弗,让二嫂嫂海朝云和三嫂嫂余嫣然先回去,安抚好铨哥儿,镱哥儿和渔姐儿,包括四姐姐盛墨兰家的煦哥儿。
看今晚这架势,四姐姐盛墨兰,是不准备回桓王府去了,估计六姐姐盛明兰今晚,也定不回澄园那边。
四姐姐盛墨兰积极配合,拜托三嫂嫂余嫣然,帮忙照看儿子煦哥儿,三嫂嫂余嫣然满口答应。
刘妈妈说,一会儿葳蕤轩小厨会将晚膳,送到各位的院子里去,定会诸位满意,另已然吩咐来自桓王府的女使和澄园的女使,将山月居和暮苍斋,赶紧在收拾妥当。
能让盛家四姑娘和六姑娘,安心住在娘家,并差家中小厮,去桓王府和澄园报信儿,今晚不必等当家大娘子归家,只说二位姑娘,想在娘家安置,并无不妥。
盛长林也让自家大娘子张桂芬,先回小梅园去,真不是盛家人,不相信这些儿媳,她们这三位做母亲的,是真怕各自的嫡子,出了什么闪失,方才一个个的,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盛纮夫妇俩和四姐姐盛墨兰,还有盛长林重新落座,整个葳蕤轩正堂内,除门口守候刘妈妈外,一个下人都不在这里。
盛长林冷笑道:“想必父亲母亲,有所不知,今日之事,透着一份蹊跷,按理说,儿的锦南侯府,为我家锟哥儿办满月酒,即使我们盛家,先前几次驳了康家的颜面,他们尚且可以不来的。
反而我们盛家对王家,尚且不错,可王家礼到、人未到,连杯酒都不来喝,呵呵。
但儿手下人说,那康姨母刚从小梅园回到康家,王家人,就进了康家府门,儿倒不是挑理见怪的,可这王家,不看盛王两家姻亲的颜面,还能不理沈国舅家嫡子路哥儿,在小梅园办满月酒吗?
就算王家看不上我们盛家大房,可那沈国舅,可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弟弟呀,这里面,还有桓王府的面子呢,王家都不顾及一下?诡异得很呐!”
大娘子王若弗眉头紧皱,心中不断盘算思索着,随后她问道:“小七,你与为娘,说句实话,此事你怎么看,或者说是,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辛密之事?
为娘知道那皇城司的手段了得,可康王两家,就算再短视,也能看出你四姐姐墨兰,将来是要入主坤宁殿的呀?
难道康王两家,还敢来谋害桓王世子不成?他们就不怕,万一出了差池,受到牵连?”
盛纮也一脸无奈的表情,催促道:“是啊,小七,这里面,为父思量了半天,难道康王两家,真不怕你祖母,溺爱曾孙孙们,但凡分食那点心,万一出了差池,哪个孩子的身份都不俗呀。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所有罪责,统统能推到你母亲身上,我们盛家没落到好,他们两家就能幸免?
日后这家族命运走向是否繁荣,男丁们朝堂仕途是否顺遂,儿女婚配,亲家姻亲都不顾及了?这道理上,说不通嘛!”
四姐姐盛墨兰好像想到了什么,脑中好像什么事,一闪而过,之后捂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脸委屈巴巴的,好像身怀有孕,真的耽误她思索了一般。
盛长林神秘一笑道:“这里面,事儿大了去了,不信父亲母亲和四姐姐,问问来人!”说着,四人一起望向门口,只见六姐姐盛明兰,挺着大肚子,在小桃的搀扶下,进了葳蕤轩正堂,她眉毛一挑,方才她也听到自己弟弟盛长林的话。
六姐姐盛明兰先是一番施礼,随后坐到弟弟盛长林身边,微笑道:“父亲母亲,四姐姐,你们一定奇怪,整个汴京,乃至整个大宋都知道,四姐夫桓王殿下,有了开封府尹的名头,这是官家已然立储的信号,任凭谁人,都明白,日后,我们盛家,就是最为尊贵的后党外戚。
从二哥哥长柏,到三哥哥长枫,最后到小七这位锦南侯,可能凭借那燕云十六州之功,不说小七的郡侯,会不会成为郡公或者更高位的国公。
估计三哥哥长枫,当日之功,加上国舅的身份,一个伯爵,显然是不够看的,不说郡侯的爵位会不会被封赏下来,估计一个县侯,定是错不了的,将来侄子镱哥儿,也会有爵位承袭。
那样的话,我们盛家,父子四人在朝堂,风头无两不说,就别说还有那些盛家的姑爷女婿们了,说不定,连堂妹夫文炎敬,都能乘此东风,弄个爵位回来。”
盛纮一脸震惊的说道:“明儿,你说的对,可这就更说明,我们盛家未来的潜力了呀?
那康王两家,还能来毒害你们祖母,用这下作手段,让你们母亲,做不成未来的国太?呵呵,这里面很多事情,他们没看出来了?
我不信,恐怕咱们汴京城的脚店伙计,都明白的道理,康王两家,能反其道而行之?
别忘了,你们母亲,可是王家嫡女,若无你们母亲的诰命在身,想必那康王氏,在这汴京城的官眷眼里,什么都不是。
同样是一句‘王老太师配享太庙’,从你们母亲嘴里说出,和那康王氏嘴里说出,那分量,都不可同日而语吧?”
盛纮此时,心态放松了许多,尤其是得知,嫡母安好,儿女们将此事掌握,他心中所想,基本说出,只看儿女们的态度了。
六姐姐盛明兰看向了弟弟盛长林,盛长林微笑道:“六姐姐,你但说无妨,你说汴京后宅,弟弟我,稍后论论朝堂便是,否则,别说父亲母亲,蒙在鼓里,可能连咱们盛家,最为聪慧的四姐姐,都不知道其中缘由喽!”
此话一出,盛家人知道,戏肉来了,都一脸期待的看向六姐姐盛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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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盛长林:张导,你把《琅琊榜》的分镜头,用在《知否》上,正午阳光那边,你打招呼了吗?
张开宙:这是孔笙导演要求的,《父母爱情》那边催大娘子王若弗过去,我让王凯先去《大江大河》那边报到,我的《清平乐》演员能借他,他的《琅琊榜》演员和分镜头,都得借我,这是当年拍《闯关东》积累的感情。
盛长林:行,你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