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王家冥祭,懿安殿说情
作者:在下慕容龙城   知否!从大娘子的妈宝男开始崛起最新章节     
    汴京,集英巷,盛家,盛长林从少年封侯那年开始,就曾经被不少官员非议过,但先帝在位时,后党外戚中,以曹家的门生故吏为首,都要给曹丹姝姐弟俩一些面子。
    况且,盛长林当年,在锦南州的战功是实打实的,遥领的官职,也一直约束着锦南州二将,但自他接任皇城司的差遣时,不是没有过弹劾。
    但自先帝赵桢,下令查处原西夏立国之前十年,到西夏全境收复后的各级各地官员,是否里通外国的案子,皇城司的职能就全面放开了。
    还记得当时,确实有人出面弹劾盛长林,可却没有真凭实据,说他乱用私刑,所查处的官员,都有真凭实据,且虽手段狠辣了些,但后续的事宜,都还没有出格。
    真正死于刑罚之下的,都没过百,基本上都是抄家发配,而都是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审核案情,后有台谏两院复审,才能真正做到一案到底。
    而这几年过去,一个案子都没被翻出来,更都没翻案的,重审更是一次都不曾发生,最多就是有在牢城营,在新土地归化的不断加剧下,有立功赎罪的,可酌情减刑释放。
    况且,当今官家赵宗全登基以来,所谓的大赦天下,跳过了里通外国的这类案子,这也坚定了分裂国土者,不得善终的基调。
    虽皇城司有先帝御赐的腰牌,但这只是权力震慑,对查处案件,能行之有效的进行到底,并无太多特权,真没有几个,被先斩后奏之人。
    所谓的皇权特许,被盛长林有意无意的,关在笼子里,从副指挥使,到指挥使,他都不公器私用,下属们谁人敢肆意妄为呢?
    当今皇帝陛下赵宗全继位后,也就是一个逆王案,起初是皇城司承办,之后还是依照大宋刑律,有司衙门去办呗,而此时,有人弹劾盛长林,在官家眼里,那就是否定两代帝王,对臣子的信任。
    至于顾廷烨这厮,首先,他自入朝为官开始,每个月至少被弹劾几次,很多都是查无实据的事,更多的是私德方面的,谁让他是汴京城的老牌纨绔呢,谁家的青年才俊,被长辈说教的同时,首选反面人物,一定少不了他顾廷烨。
    其次,昔日的汴京三害,现如今,都逐步成了青年才俊们的小标杆,锦南侯盛长林就不用说了,文武全才,紧随其后的就是,永昌伯爵府的梁晗,人家现在可是滇州经略府的第二把交椅,今年的政绩一定不俗。
    而顾家三郎顾廷炜呢,人家在慎刑司,做的还不错,家中娇妻卢秋月都说他好,只是从侯府搬出来住了,但他在慎刑司衙门旁边的小宅院里,也行啊,你能说他不是为了能每天,更多的坐镇府衙,还能兼顾家小?
    至于他,是否与自家母亲秦太夫人不和?宁远侯顾廷烨,同样分府别住哇,也许就是想与家眷多多温存,想独自顶门立户的过日子,你管人家作甚?
    再者说,锦南侯盛长林也与妻儿住在小梅园,他还天天回家还蹭饭吃呢,顾家和盛家,两种家风,没个统一标准的对比可言,就别放在一起说啦。
    盛家,寿安堂,盛家主君盛纮夫妇俩,在问询盛家祖母,关于王家三房冥祭的事宜,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很多事情,多问多商议,多听多参详,也是多长见识,做事也能更加妥帖不是。
    盛家祖母自闺阁做姑娘时,到出嫁为人妇,又从为人母,多年媳妇熬成婆,到做了祖母,曾祖母后,每年收到的各种请帖无数,来拜见看望之人更多,所经历的事,看过的事,听过的事,数不胜数。
    而现如今,这婆婆妈妈的事里,又多了盛长林这个活宝,他自听到有人,在朝堂弹劾他时,就像喝了一壶热酒一般,紧接着,开始闷头写请帖,将所有弹劾过他的人,都写进去,受邀之列的,不说非得将其划分到政敌那边去,也得圈定在恶心的范畴之内。
    正好借助这次王家三房的冥祭之事,请呗,不来?好哇,回头我盛长林,就纠结一批诗书传家,文官清流的官员们,弹劾你们这些人私德和仁孝,非得从互相伤害,到互相理解,最后到互相折磨,朝纲稳定的同时,外无战事,内无忧患,先拿你们练练手吧。
    况且,盛家邀请的人中,以书香门第,与世代簪缨之家为主,姻亲故旧,父子四人,盛家三代人的同僚们,更别说盛家还有,几位地位不俗的女婿们呢。
    兰溪王家家主,已然开始在汴京王家老宅坐镇了,期间,有盛家嫡长女盛华兰为首,四姐姐盛墨兰,五姐姐盛如兰,淑兰姐姐都来此溜达一圈,至于盛家女婿们,赶上休沐,国舅沈从兴,镇远侯元季常,宁远侯顾廷烨,都来此露过面,桓王殿下赵英策需监国,太医令贺弘文需宫中职守。
    这也是锦南侯盛长林,向外界释放的信号,所有接到请帖之人,怎能不来?难道非要下任官家知道,自己岳家请人赴宴,你非要找托词不来?没看盛家两位书香门第的儿媳,即使身怀有孕,都来此溜达一圈吗?
    太医令夫人盛品兰同样来过,可能宴请当天,这三位都不会出现,但宁远侯府的,盛家六姐姐盛明兰说,出月子就得来赴宴。
    锦南侯夫人张桂芬同样说,家父家母当日都会来赴宴,太国舅夫人,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齐国公府的平宁郡主,都在最近的,达官显贵家的宴请雅集上说,王家三房的冥祭,她们都会去的。
    六姐姐盛明兰出月子第三天,王家老宅的,王家三房老夫妇俩的冥祭,在王家家主的主持下,在以盛家当家主母,大娘子王若弗为首,盛家人盛装出席。
    大娘子王若弗,盛家大房的淑兰姐姐,六姐姐盛明兰,张桂芬四人身穿诰命服,四姐姐盛墨兰和五姐姐盛如兰,虽只是华贵服饰,但都戴上各自的加冕王妃,和县主的头饰,盛家祖母都来宴席露面,你敢说盛家人不够重视?
    汴京城的达官显贵之家,凡是接到请帖的,都来此赴宴,文官武将,按王家安排好的座次,各自落座。
    圆桌宴,显得仁和温馨,但盛长林故意坐到王家二房这一桌,他时不时的抬眼,看看王家老太太阴沉的脸,气鼓鼓的王家舅舅,和欲言又止的王家舅母。
    盛长林鬼魅一笑,道:“不知远在滇州的那位姨母,最近可安好吗?如有需要,望王家老太太和王大人,莫要与本侯生分了呦!
    即使王家二房的子弟,需要走仕途的,本侯也可帮忙询问一二,不如去那慎刑司?想来我皇城司也好哇,王家二房的子弟,总不会差的呀?本侯最通情达理了呢!
    为人臣子的,得为我朝甄选举荐合适之人,入朝为官,责无旁贷呀!今日这宴席不错,是我们盛家承办的,扬州府的菜式,汴京的做法,祝各位好胃口,多喝几杯才是呦。
    本侯那外祖父外祖母,还在天上看着诸位呢,他们就没你们这般幸运,能吃上一顿好席面,喔,也不对,本侯的嫡母,会带着我们盛家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给他们两位老人家上香的。
    这四时八节,香烟不断的,本侯嫡母仁孝,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更是如此,望王家三房的这些外孙外孙女,能给王家二房的一众子女,做个表率?
    呵呵,不多说了,本侯得招待宴请了,就是不知那位配享太庙的王老太师,知道诸位今日这般,会不会托梦,夸赞你们呢?应该会吧?谁知道呢!”
    说着,盛长林摇头晃脑的到各桌敬酒一番,王家二房的人觉得,这辈子都没如此憋屈过,也许举家回京,就是个最大的错误哇。
    三日后,皇宫,懿安殿,王家老太太身穿诰命服,带着王家舅舅,来面见太后大娘娘曹丹姝,希望能以老牌书香门第的面子,求得太后大娘娘,念及已故王老太师的功绩,能让自家大女儿王若与被赦免。
    另还要对自家出嗣的女儿王若弗,说嘴一番,着重的说了有惑乱朝纲,奸臣之相的锦南侯盛长林,不为人子之举。
    只见太后大娘娘曹丹姝,端坐在主位之上,王家老太太和王家舅舅,都端坐在右下首,虽有内官奉茶,但从茶盏上看,普通的侯爵制式,显然,王家这对母子,得不到曹丹姝的青睐。
    而王家老太太哭诉道:“我家女儿,生她的时候难产,她从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出嫁之后,我也是思念得紧,没想到我王家入京之后,又要骨肉分离。
    一个被夫家休了妇人,还要以半百之年,远赴滇州那蛮夷之地,听说那地方,多有毒虫毒蛇出没,瘴气随时能要了人的性命。
    更不用说那大理段氏,与盛家小七郎,内外勾结,说不定哪天,就要了我家女儿的性命了。”
    王家舅舅一脸委屈,时不时的,帮腔称是,还有夸大其词的几句,就差说那盛长林遥控滇州,企图兴兵造反,还暗指忠勤伯爵府,袁家大郎袁文纯就在那里,他家大娘子身故,也许就是锦南侯盛长林的手笔呢。
    太后大娘娘曹丹姝听的真切,但也一直面无表情,该喝茶喝茶,该吃点心果子蜜饯糖果的,一个步骤都没落下,她虽听着王家母子俩的话,话头的关键节点,都暗自记下。
    但她也有神游的几个瞬间,心想,盛长林这个磨人精,送给哀家的这个,西域大葡萄也太甜了,还说他父亲极为喜欢,非要哀家也尝尝,那盛纮怎么就爱吃这个呢?
    那桓王妃有孕在身时,也爱吃这个,不过人家适可而止,出了月子就不吃了,说起来,还是这云南的新茶好喝,哀家那便宜“侄子”磨人精,还甄选几个新茶园子,说是专供给我这大姑母的,是个孝顺的孩子。
    可怎么到了这王家母子俩的口中,这么懂事的孩子,就变成乱臣贼子,十恶不赦了呢?奇怪,荒谬!可笑至极!
    太后大娘娘曹丹姝身旁的桌案上,温着茶汤的小壶下的蜡烛,有些烛捻子过长了,她拿起剪刀,要亲手修剪一番,否则有些熏眼睛。
    可她上了年纪,就是眼神不济,一剪刀下去,直接将烛捻子都给剪断了,还是内官张茂则,手疾眼快,点燃了一根新的蜡烛,重新安置茶汤小壶,否则,断热时间过长,这茶汤的味道,就不够浓郁了呢。
    太后大娘娘曹丹姝兴趣淡淡的,撂下了手中的剪刀,嘴里念叨着,“剪过了”。之后她转回头,挑着眉毛,耷拉着眼皮,看向堂下的王家母子俩,讪讪的说道:“我呢,是个没孩子的,你说的那些,我能听懂,你说你老了老的,还差那一个半个女的,孝顺你吗?
    你就当养儿防老呗,这不是还有一个呐嘛!谁家树上结的果子,还能个个甜呢?多顾着那活着的,离你近的就是了,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有一个儿子在身边,该知足了。
    况且,你们王家那个在滇州的,确实犯了错,喔,苦主如今没事了,你们就能把这罪责,推的一干二净?没有这个道理吧!
    那是人家盛家老太太的造化,人家身子骨好与不好的,跟你家女儿,赦不赦免的,不挨着!
    至于那出嗣的嘛,要是个儿子,你来找哀家说说,哀家还能帮你问问,可不也个女儿吗?
    再说了,人家入嗣到王家三房,又没便宜别家?你王家的小叔子,你那弟媳妯娌的,帮你们夫妇俩,将女儿养大,去给人家已故的,传个香火供奉的,也没什么嘛。
    远的不说,当今陛下,就是入嗣先帝继位,他都能放下先舒王的尊号,只称先帝为皇考,这不是仁孝?
    怎么?难道当初,先帝先舒王的濮仪之争,是你们王家挑起来了的?哀家记得当时,你们王家还没进京呢吧?
    别乱认罪名,哀家现在心里,还不痛快呢,别把哀家与陛下,这份来之不易的母子情意,给弄没了。
    话说回来,你们说那锦南侯盛长林的不是,那哀家可得为他,分辨两句了,先帝和当今陛下都说这臣子好,你们说他不好?哀家一个老寡妇,听谁的呀?哼哼!
    话说回来,倒也没什么,但哀家记得,从他当初锦南州定战立功开始,他都没入过朝班,何来奸臣一说呀?
    如果他是奸臣,先帝和当今陛下,能看不出来?就你们王家看出来了?不见得吧?
    哀家那弟弟太国舅,可是从小看着这位锦南侯长大的,他个御封真君,道家望气之术的,还能看不出个包藏祸心的?那不能够!
    你呢,也岁数不小了,有儿子孝敬着,儿媳伺候着,孙子孙女哄着,乐呵着就行了呗,还想事事苛求圆满?回头看看那曾孙孙,还不够?
    哀家呢,年纪大了,回头哇,就在宫中颐养天年了,你们呢,回去吧,官,能做就做,不能做,提前荣休回乡,王老太师活着的时候,不是说,天下人都有书可读,盛世自然来嘛。
    你这儿子,好与不好的,哀家不说,你要是觉得他做官做得委屈,就回乡教书去,也全了他父亲的心愿。
    否则,顶着个父亲配享太庙的名头,弹劾这个,攻讦那个的,还嫌派系党争,不够陛下头疼的?为人臣子,得为君解忧才好。
    为官之道,哀家教不了你们,不过,盛家人可是说过,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要做无谓的争执,不如做个纯臣。你们呐,好好学学吧,行了,哀家乏了,你们退下吧!”
    王家老太太和王家舅舅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出了皇宫,在汴京城的脚店铺面上,吃了一碗馄饨,王家老太太有心讲那,触龙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但想想自家小女儿王若弗的一番话,又有些不够硬气,确实厚此薄彼了。
    但大女儿王若与,若不回来,确实只有死路一条,难道,真得另辟蹊径?王家舅舅远望皇宫,看到刘贵妃的车架,刚刚回宫,好像?似乎?再看看吧,王家母子深深一叹!
    ——
    回马枪:
    数年后,当太皇太后曹丹姝,去皇陵看看自己将来,要与仁宗皇帝赵桢,合葬的墓穴时,远远望去福康公主赵徽柔的陵墓前,一只白狐狸从那里跑过来,最后在温成皇后张妼晗的陵墓前停下脚步,它看着曹丹姝,仿佛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