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在我,工作时,硬把我拉到,这里的,理由?”
“不然呢?我只想与您分享这个值得喜悦的事情。”
叶莲娜在看见博卓卡斯替没有任何的面部表情后有些害怕。
因为她只是在无意间发现自己的源石技艺有了极大程度地提升,甚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所以想让博卓卡斯替帮她看看现在的实力到底可不可以组建一支战斗小队。
“……胡闹,寒风的,温度,不够低,不够凛冽!如果,乌萨斯的寒风,都像你的,源石技艺,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肆虐的寒风!
你的,施术动作,不够简洁,甚至可以说是,花里胡哨,战场,不是舞台,没有敌人,会给你,施术的,时间,加快你的,施术速度,不要在意,是否优美,重点是,能杀人,就可以。”
“……所以呢?我有组建小队的权力吗?”
叶莲娜试探性地问道,她依旧没有放弃。
她只是想组建一支能够为父亲分担责任,成员之间就像家人一样的小队。
“再练一练吧,你的,源石技艺,依旧,没有达到,标准。
我不否认,你的进步,但,要想在冻土之上,生存,就必须要,对自己严格。
否则,就会更加的,靠近死亡。”
“……”
叶莲娜低下了头。
她没有说话。
她知道父亲对她严格是好事,但……这未免太过于严格了吧。
“你先回去吧,稍后,我会给你,找一个,老师,他会告诉你,源石技艺,应该如何,快速释放,还有如何,杀人。”
“……好。”
说完,博卓卡斯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叶莲娜实验源石技艺的树林,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老顽固……老顽固……真是个老顽固!”
叶莲娜生气地在地上跺着脚。
她脚上穿的是博卓卡斯替托人去乌萨斯的移动城市中采购的粉红色女款雪地靴。
虽然叶莲娜不喜欢粉红色,但她依旧选择了接受。
毕竟……这是父亲送给她的。
每天叶莲娜回到帐篷的第一件事不是躺在床上睡大觉,而是拿起自己专用的擦鞋布,稍稍沾上一些水,然后坐在凳子上仔细地擦拭着鞋子上的水痕和污渍。
虽然鞋子的价钱不高,但胜在代表着真心。
叶莲娜转头看向了那棵已经变成冰雕的树木陷入思考。
‘难道下次要让整个树林在一瞬间被冻结吗?
嗯……试试吧。’
(树:你不要过来啊!!!)
就在叶莲娜准备转身离开树林的时候,一个身影拦住了她。
“叶莲娜,你现在还不能休息,需要继续练习啊……等等!我不是坏人。”
“因为所有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所以……你就是坏人!”
叶莲娜将手中的匕首抵在那个男性的颈动脉上,只要她小手一动,那名男性的生命就会被她收割。
“唉……叶莲娜,我是大尉给你找的老师,专门教你源石技艺的控制和使用,你看……”
那名男性张开了双手。
突然,他的手中就出现了蓝色的冰雪。
“你的源石技艺也是……”
“对,我的源石技艺也和冰雪有关。”
“那……你的法杖呢?”
叶莲娜指了指那名男性除了蓝色冰雪以外空荡荡的双手。
“额……我没有法杖,我是感染者,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施术,所以……为了游击队的物资供给,我必须要做出牺牲。”
那名男性将自己手中冰雪倒在地上,但就在蓝色冰雪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等等!你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些雪呢?
怎么消失了?”
“哈哈,你往那里扔一块石头或者一个雪球看看?”
看着他脸上充满神秘的表情,叶莲娜有些无语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然后扔了过去。
就在石头接触到那处雪地的瞬间,一个叶莲娜的眼睛都捕捉不到的蓝色光影一闪而过,随即那颗刚刚落到地上的石头上面便爬满了冰霜。
“你看,很牢固。”
那个男性走到“石头”面前,用脚踢了踢,本应被踢走的石头却依旧纹丝不动地待在那里。
“……延迟性的法术吗?”
叶莲娜很聪明,她看出了那个法术的端倪。
“嗯……答对了一半,我的法术可以随着我思想的要求而触发。
就像这样……起。”
他的眼睛突然变成了冰蓝色。
那颗已经变成冰雕的石块被从地面上不断升起的巨大冰块向上抬去。
“好神奇的法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其实你如果想要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会比我容易的多。
毕竟……你对于源石和冰雪的亲和力比我高,只要稍加练习就一定能比我做的还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额……我嘛……”
那名男性似乎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弄的有些羞涩。
“我叫伊万科夫,是‘寒冬预备小队’的队员,很高兴认识你,叶莲娜。”
“‘寒冬预备小队’是什么队伍……我怎么记得游击队里没有这一只小队?”
“所以我才说是‘预备小队’啊,预备队,我所在的这一支小队目前还没有被批准行动。
所以……你没有听说过是十分正常的。”
伊万科夫点了点头。
“所以……你真是我父亲派过来的吗?”
“……我好像已经说过了,我是博卓卡斯替大尉派来教叶莲娜关于源石技艺的使用技巧以及如何简化施术方式的伊万科夫。”
“嗯……谢谢你再一次回答我 伊万科夫。
对了,你说你没有法杖……是真的吗?”
“对,是我自己主动拒绝的,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早就活不长了。”
“……为什么?”
“嗯……噗!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死亡不是一个平常不过的事情吗?”
伊万科夫笑道。
“——什……?”
“我的母亲死了,父亲酗酒成性,天天打骂我和妹妹。
直到有一次,妹妹在五岁那年因打碎了一个空酒瓶,被那个禽兽拖拽进了储存蔬菜的地下室,我在厨房做晚饭。
当我听到妹妹的惨叫声时,已经为时已晚……在我手拿着菜刀准备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地下室时,门缝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做为杀过动物的乌萨斯人,我知道那些红色的液体是什么……
我愤怒地用刀背将门锁砸开,那一幕……我至今难忘。
她的脸已经完全看不清了,鲜血和碎肉挤在她的脸上,只剩下两只眼睛在不甘地瞪着。
她死了。
而那个禽兽……在用她的尸体发泄着兽欲,不是那种兽欲,只是在打和砸,直到他发现了我。
我和他扭打在一起,结果就是我将菜刀刃砍进他的颈动脉。
其实……杀人和杀羽兽没什么不同,只是感觉挣扎的力度的更大了。”
“……所以……你杀过‘人’?”
叶莲娜似乎感觉到伊万科夫身边出现了一股血腥的气息,那种气息……不可言喻。
“不,我杀的不是人,是禽兽。
最巧合的是当晚感染者督察队来了,而在前一天晚上由于我的疏忽,我胳膊上的伤口蹭到了源石燃料,上面的源石粉尘进入了我的身体……没错,我成了一名感染者。
就在感染者督察队来到村子的那晚我发病了,源石技艺不受控地释放……对,当天晚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于一场暴风雪,包括那几个感染者纠察官。
自此我便开始了流浪,直到被大尉援助读完了乌萨斯的初中。”
伊万科夫结束了自己的讲述。
他的目光瞥向了叶莲娜的方向。
她不知道何时开始坐在了一个树墩上手中拿着一包已经打开的零食,并不断地将零食送入口中。
双手已经出现了残影(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没吃早饭,现在很饿。”
叶莲娜将零食袋的开口拧了拧,将开口“合”了起来,然后将它放进了口袋中。
“没关系,这都是陈年往事了,再提也不会改变故事的结局和过程。
我已经习惯了他人的厌倦,甚至……我很高兴。
因为竟然还有人会认真地听我讲述这段……‘令人不适’的过去。”
“你觉得……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大尉吗?不……我无法评价,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明白大尉的过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大尉。
我只是一个被逼到无奈杀人的罪犯,我很自私,而大尉不一样,他是一个有着理想的崇高者。
虽然我们都是被命运逼上‘绝路’的人,但我和他有相同之处,却也有不同之处。
抱歉,叶莲娜,我无法客观地评价大尉,但……大尉是真的爱你。
他是真的把你当成了亲女儿。
自你在昏迷中嘟囔出‘父亲’那一声时,你就已经成为他的女儿,他的宝贝。”
“……”
叶莲娜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去给你拿饭,虽然饭菜可能是凉的,但总比吃零食要好。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伊万科夫离开了树林。
偌大的树林中只剩叶莲娜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