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绣望了望魏锦,唇角牵起一抹笑来:“好上一些,三姐姐放心。”
“嗯,那便好。当年重阳宫宴,若非我下忘情水,或许真如萧翊对你说的那般,你与萧翊之间没有谢云,更不会害你落得这般境地。”
“错不在三姐姐,三姐姐也只是因为自己的幸福。休养的这些日子明绣已经想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明绣,今日你来玉容宫是为何事?”
“没事,想来你这里舒舒心。”魏绣眼睫抬起,眼里流露出几许疲态。
纵然她与魏锦之间隔着这道鸿沟,可在魏绣眼中,魏锦永远是她所敬爱的三姐姐。
“那一会儿你留在我这儿吃几口午膳再离开,可好?”
“好。”
“明绣,今日之局面,你可有过后悔?”魏锦终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三姐姐,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不后悔。”魏绣一如两年前,语气,神态还是像当初那般的坚定不移。
“两年前,是谁在背后给你出的主意,让你用的如此手段?”
“三姐姐问这个做什么?”魏绣身躯一怔,眼底流出一丝不解。
“明绣,你若是还拿我当姐姐,便告诉我。”
“我也不知,那会儿正值宫中进来一批新人,我恰巧从旁人那里听来的。”
“可还记得模样?”
“忘记了。”
“好吧。”魏锦叹口气,心中起了愁意。
“三姐姐现下可否告知明绣,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最近我心中隐有不安,总是无端的忆起一些往事,今日正巧你来了,所以才会想着问问。明绣,你心性单纯,不懂深宫晦暗,我担心你被人当做垫脚石亦或是炮灰。”
“三姐姐多虑,这皇宫之中,谁人敢算计我?”
“但愿如此。”魏锦思绪万千。
并肩王府,雅竹堂。
“母妃怎么过来了?”谢云放下糕点,擦了擦手,慌忙站起身迎了过去。嘴里鼓鼓囊囊,吐字不清。
顾生盼身后跟着三四名婢女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轻快活泼。
见谢云正托腮坐在矮桌前吃着糕点,遂开口笑道:“先喝口茶,小心噎到。”
顾生盼笑着端起一旁的凉茶递给谢云。
“谢谢母妃。”谢云眯起眼睛,接过顾生盼递给她的凉茶。
“舒服多了。”谢云咽下食物,发出一阵喟叹,“对了,母妃何事?”谢云顿了顿,放下茶盏,星眸注视着顾生盼。
“自然是找你比武。”
“啊?”
院内,谢云衣着还未换便被顾生盼拉来了出来。
“你成婚前,我便说过,等你婚后要与你比试。你不会忘了吧,于归?”
经顾生盼这么一说,谢云忽而想起,定亲那日,顾生盼确实这么说过。
“哦,对对对,确有此事,确有此事。十八般兵器,母妃想要比哪一样,于归奉陪!”
“母妃用红缨枪,你用星华剑。如何?”顾生盼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好!”谢云爽快的应道。
片刻之后,婆媳二人手中各握一样兵器,面对面的站着,两人之间的杀气弥漫开来。
院中一片寂静,二人望着彼此,双方像是提前约定好一样,静站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动手攻向对方。
院落之中,两名女子身法敏捷,一紫一白纠缠不休。
二人出手的一招一式都直逼要害,毫不顾忌彼此身份,不留半分情面。
只见谢云当空劈下一剑,雄厚如山海的力量向顾生盼直面而来。
见状,顾生盼横起红缨枪,举过头顶一挡。
“这一招,好!”
“过奖,下一招的横扫千军,希望母妃一样可以接住!”
“尽管放手来!”顾生盼大喝一声。
谢云听闻,唇畔轻勾,手腕一转,星华剑一扫,顾生盼旋即向上一纵,翻身到了谢云背后,谢云紧接着又跟一刺,顾生盼忙侧过身,堪堪躲过这一击。
好生灵敏迅捷的反应,真没想到,谢名江的女儿竟是个武学奇才!这样的人若是入了江湖,恐怕没人可做她的对手,或者这一生也无人能打败她!
与谢云每过一招,顾生盼都无比心惊,谢云这武功底子太过扎实沉稳,出手快如闪电,内力雄厚,无论是防守还是进攻,她都无从下手,寻不出半分破绽,想耍个小心眼都能被一眼看穿!
谢云总是能提前看出她下一招的路数,反观自己却根本看不透谢云是如何出的手,若非自己只是与她比试,只怕她早已成了谢云的剑下亡魂!
顾生盼能感觉的出来,谢云在刻意收敛自己,明明有机会,可她偏偏收了回去,好给她反应机会。
偏是如此,却叫她愈加不知怎么应对。
最终,这场比试,顾生盼输给了谢云。
谢云剑尖直指顾生盼,顾生盼大笑不止:“你这功夫可比你阿爹还要强上百倍不止!输在你手中,母妃心甘情愿。”
“兵法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于归也不过是占了便宜。母妃,承让了!”谢云收回剑,向顾生盼行礼。
“净说些讨人欢心的话来。”顾生盼将手中的红缨枪扔给侍女,迈步走去。
“于归所言尽是事实。”
“好了,你这星华剑不愧是一把名剑,与你很符。适才比试时,便察觉到了,这剑唯有在你手中才能使出它的风采!”顾生盼盯着谢云手中的星华剑,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