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筠朵那双妩媚的狐狸眼端详着不远处的祁霖。
伟岸高大的身上披着宽大的外衣,墨发披散于肩头背后,一双妖媚的凤眼里是说不尽的邪肆风流之态,粉色薄唇轻勾,面容精致如妖。
这张脸还真是像极了一个女人,阴柔,勾人,魅惑!
“难怪谢夭会用妖精来形容你,如此一见,这词倒真是与你贴切。”阿然筠朵红唇轻扬。
“你与谢夭是何关系?”祁霖眸子紧盯阿然筠朵。
“好友。”阿然筠朵漫步至桌前,坐了下来,玉手托腮,欣赏着面前这幅美男图。
啧啧啧,真是养眼的紧!
“姑娘深夜造访此处,是因何原由?”
“没什么,外面都传,梁国麒麟太子爱慕迎霜贵女,今日从谢夭那处打探了一番,对太子的模样甚是好奇,故而深夜过来看看,太子是否真如谢夭所说。”
“姑娘对自己所见,可还满意?”
“满意,甚是满意!的确是副好相貌!”
“既然姑娘与迎霜贵女是好友,不知姑娘可否帮个忙。”
“什么忙?”
“做个桃花娘娘。”
“桃花娘娘?哦,我想起来了,在梁国,媒婆都叫桃花娘娘。怎么,让我保媒拉纤?”
“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呵呵,有趣。”阿然筠朵拍手,娇笑几声。
“我姑且试试,依灼之对逍遥王的情意,能否说动,难以定论。”
“只要姑娘肯帮忙,冉辰都会感激不尽。”
“好了,你莫要说这些好听的。”
“姑娘住在何处?”
“醉清街,秋萧楼。”
“胡人,阿然筠朵。忽而想起西域一桩秘辛。”
“殿下说来听听。”
“七年前,西域圣教广弋教内部起了叛乱,圣女携教内圣物——忘情水逃离,后不知去处。那广弋教圣女也叫阿然筠朵。”
“殿下知道的还真是不少。”阿然筠朵扶额,状似无奈。
这梁国的麒麟太子与谢夭这等腹黑女子堪称绝配!他俩若是不在一起,简直天理难容!
“偶然听闻,不过当做稀罕听了一下。”
“罢了罢了,帮你便是。”
“多谢。”
“我的确是广弋教圣女,不过那是七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有一个身份——秋萧楼的老板娘,阿然筠朵。”
“姑娘放心,冉辰绝不泄露姑娘半分行踪。”
“泄不泄露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谢夭时常拿这个要挟我,起先也会心惊胆战,如今却是盼着他们能早日找到我,将那段往事都化了。”阿然筠朵嘲弄一笑,眼里是化不开的悲痛。
“算了,这些说与你也是无益,夜色又浓了,美男子我是见到了,该是时候回去秋萧楼了。殿下,告辞。”阿然筠朵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样子,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祁霖,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笑弧。
“你配她,正好!”丢下这五个字,阿然筠朵打了个响指,屋内刹那间又陷入了黑暗,房内的异香很快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祁霖沉沉的叹了口气,兀自脱下外衣,随手搁置一旁,上床歇下。
次日晨,谢府,清韵楼。
“昨日夜间,你跑去了行宫?”谢夭立于窗前,一只手上拿书,另一只手负于身后,侧着头,看向正坐在书桌前吃着糕点的阿然筠朵。
“嗯,我见了那个梁国太子,的确是个可以和陌苏媲美的存在。”阿然筠朵的眼抬也不抬,两腮鼓起,不停地往嘴里塞。
“这秋萧楼还是不够忙,不然,你才不会有这般雅兴。”
“忙?再忙也要抽时间去看看美男子。”
“好好的西域公主,怎生得如此模样?”
“谁说西域公主都要像你大周朝的公主一般?”
“话说,你这副德行当初是如何被广弋教总教瞧上当的圣女?”
“哼,本公主的母亲是广弋教总教的亲姐姐,你说呢。”
“哦,徇私舞弊啊。”
“谢夭!”阿然筠朵给了谢夭一个白眼,她平生最恨的便是别人说她这个圣女是徇私舞弊得来的!
谢夭拿书挡住脸,轻笑一声。
“好了好了,莫要生气。”
“我还要,再来一盘玲珑豆糕!”
“没了,你眼下吃的是最后一盘。”
“再也不来你这清韵楼了,贯会欺负人!”撂下话,阿然筠朵便起身欲离开此处。
“那你可要把这盘玲珑豆糕的银钱留下。”谢夭慢条斯理道。
“多少,给你就是!”
“不多不少,五百两黄金足以。”
“谢夭,你可真是狮子大张口!”
“敢问圣女给是不给?”
“你怎么不去抢!”
“抢?圣女,在我们中原,这叫物有所值。”谢夭一字一顿的说道,满脸的认真。
“谢灼之,你害不害臊啊!”阿然筠朵暴躁出声。
“阿姐说,有时候这脸不要也罢。”
“谢夭,你可真够无耻的!你不配祁霖,谁配祁霖!”阿然筠朵气的手指颤抖,不知怎么说谢夭方能解这心底之恨。
“我可配不起他,论这个,我自是比不过他。”
“呵呵……”阿然筠朵冷笑几声,愤愤不平的盯着谢夭,恨不得上去咬她几口,解解恨!
“圣女,你若是不留下银钱,那可就要在我这清韵楼当上一段时间的奴婢伺候我了。”
“你这糕点是金子做的吗?”
“你且说,这糕点比外头的好吃不好吃?”
阿然筠朵张了张口,瞪了一眼谢夭,偏过头去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