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败兵成匪
作者:放浪书生   多情女匪有情医最新章节     
    064.败兵成匪
    如果说哈里马科夫是头骚驴,这个奥古斯托夫就是个打不死的蟑螂。
    这个人在白家园子白家大院要糟蹋白大姑娘的时候就差点被于显龙一刀砍死!
    五路会攻野兔岗镇,在拉林河南岸黄草甸子那场大烟泡,于显龙割破他们帐篷冻死三十多人,就是他的部队。那次他能逃生幸亏了得力腿子秦凤武。
    秦凤武被于显龙和小关东装在麻袋里差点儿没踩死,幸好被俄军少校奥古斯托夫送进了驻在哈尔滨的陆军医院捡了一条命。可是脑袋下的脖子再也直不起来,捞了个歪脖子。他恍恍惚惚记得当时的情景,仿佛就是姑爷于显龙!
    后来打听,当时火烧车站俄军军粮的就是飞龙岭胡子狂龙。
    直到大懵灯张宗昌投奔到大黑熊岛,对齐狗屁介绍中路地形地物的时候才知道龙湾镇至白家园子一带,有个厉害角色于显龙!
    秦歪脖子才知道,狂龙就是龙湾镇于显龙,就是当年敢拿柞木棍子暴揍自己的姑爷!
    哈里马科夫和奥古斯托夫,也是勾心斗角,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奥古斯托夫驻扎拉林河北岸黑沟台,命令秦歪脖子、韩大虎征集粮食酒肉,供应军需。现在跟老百姓要东西,哪那么容易?老毛子败啦,这帮人人切齿的花膀子,老百姓都想要他们的命!
    还是齐狗屁见机得快,他才不肯在奥古斯托夫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他悄悄鼓动哈里马科夫,尽早过河。要是跟着秦歪脖子一起南下,狗屁都捞不着。
    哈里马科夫深以为是,趁着黑夜,悄悄过河不知去向……
    奥古斯托夫发现哈里马科夫悄悄先走了,气得暴跳如雷把秦歪脖子抽了一顿马鞭子,下令开过拉林河,连夜翻越野狐岭……
    最窝囊的是韩学德的大儿子韩忠君,龙湾镇人都叫他韩大虎。这小子刚满二十岁就拿着韩学德给的钱在龙湾镇黄花甸子东边的老爷岭余脉拿局拉起了绺子,报号西北风。拉起绺子没多久就抱上了老毛子的粗腿!所以他才有资本传帖绿林道,八路攻打龙湾镇,结果被于六指儿打得稀里哗啦。俄国人的势力也没有延伸到蛟龙河沿岸。
    此后,小日本儿的军刀翼人员渗透到老爷岭一带,将韩大虎逼到了松花江北岸。
    十二年后韩学德勾结黑白子再打龙湾镇,韩大虎本打算再杀回江南来,可是日本马贼,以及军刀翼扶植起来的所谓“满洲义勇军”“东亚义勇军”“满蒙义勇军”蜂拥而起,根本没有他插足的地方。尤其野兔岗镇一战,连沙俄的正规军都给打得屁滚尿流,他更不敢露头儿了。
    鼎盛一时的龙湾镇韩家大院已经被于显龙整得倾家荡产无法立足,爹韩学德也死在了逃亡路上!
    如今终于盼来了报仇的机会,却事事都得听秦歪脖子的。
    他和秦凤武别别扭扭,磨磨蹭蹭,一天也推进不了几里路……
    于显龙现在修起了狐仙庙,爹留下的东西都交给母亲媳妇儿经管,就藏在狐仙庙下面。韩学德摔死在鹰鼻子梁,他的大仇已报了一大半。至少韩学德死了,赖清德、豆腐张没人再愿意翻他的黑历史。
    他终于可以跟着田五更去种地,骑着马背着啃包去行医。虽然他不肯和孙大拿争抢龙湾镇的病患,可他的声望越来越高,只要不是太晚回家,就有人在前院诊室等着他。
    只要于显龙不出门往诊,家里没有患者,于显龙不是自己关在房里研读医书,就是在前院西厢房和老蘑菇研究药材。
    “于家门儿真不赖,开着医馆养老太。三先生,真牛逼;又种地,又行医;龙湾镇里数第一……”尕尕狐来了。
    于显龙放下那本《疑难杂症诠解》:“骚狐狸,你不进院,瞎嘚啵什么?”
    尕尕狐走进院门:“给口吃的,我说完话还得去新安县城呢。”
    于显龙让秦闺儿给尕尕狐准备饭菜:“你跑热蹄子啦。大晌午还赶路?”
    “白八爷的急报,老毛子的花膀子队又去打白家园子啦。他说准是大懵灯使得坏!我刚从山丁子大车店过来,郎占山已经过去了。”
    白八爷的三番子徒众和白家园子四周的保乡团,对付胡子绰绰有余,打老毛子花膀子队,那就是螳臂当车!
    败兵也是兵。
    于显龙立刻带上家伙上马去了白家园子。
    白八爷父女、郎占山凭借土围子炮台,与老毛子激战了三天三夜,最终没能抵得住老毛子的炮火和机枪。好好的一个白家园子镇被炮火炸成一片废墟,白八爷被炸成重伤。
    戕害白家园子的正是骚驴哈里马科夫和齐狗屁这一伙。毛子兵跟小日本儿大战,不是蠢猪就是蠢驴,可是一旦有齐狗屁这帮王八犊子辅助,祸害老百姓一个个立刻又都变成了饿狼。
    郎占山背着白八爷刚逃出白家园子没多远就撞上了于显龙。
    两个人把白八爷抬进林子里一间小木屋,于显龙开始给白八爷疗伤。
    白八爷醒过来,见到于显龙第一句话就说:“快,快去救……,救我闺女……”
    于显龙把随身带的所有伤药都给白八爷用上了。他让郎占山照顾白八爷,他要独闯白家园子!
    白家园子彻底废了,没有一座完整的院子房屋,没有一个活人。
    毛子兵驱赶着牲畜女人向正北开去,水连珠步枪、马克沁机枪、步兵炮扔得到处都是……
    于显龙拎着七星子来来回回跑了两三趟,也没见一个能说话的,甚至连能走动的牲畜野狗野猫都没见着。他跑到东门附近爬上当初自己和白大姑娘埋伏的那家民房。民房已经坍塌,他只能爬上熏黑了的墙头。
    纵目望去,毛子兵那像牲口群一样的队伍已经转过山脚,逐渐消失。
    忽然脚下传来一声闷哼,他赶紧跳下墙头,循着声音找过去,一根还带着青烟圆木下面压着白家的管家白老九。
    于显龙把那圆木抬开,抱起白老九的脑袋:“九爷,九爷,看见白大姑娘没有?”
    白老九就剩一口气了:“大姑娘,被老毛子绑走了。快——追——”
    于显龙放下白老九,返回小木屋。郎占山脸色阴沉地守着白八爷,白八爷面如死灰,呼吸微弱,已经垂危。
    没到半夜,白八爷喷出两口鲜血,断气了。
    不管是白八爷还是白老九,临终遗言只有一句——救大姑娘。
    埋了白八爷,于显龙就要去追白大姑娘。被郎占山拦住了。
    老毛子一路向北,没准儿就要路过柳条新边。要是渡过蛟龙河……
    于显龙惊道:“我娘!”两个人纵马疾驰,一路奔向龙湾镇!
    于显龙没料到毛子兵已经败了还会向南杀过来。他知道拉林河大桥已经炸毁了,很久没有黑龙江那边的人过南边来。
    其实按俄国上司的命令,奥古斯托夫部队翻过野狐岭,守住穿山的要道就算完成任务。
    可是秦歪脖子起了坏心思,他要借老毛子最后这点力量打开龙湾镇,杀了于显龙,报仇雪恨!这也正中韩大虎的下怀。
    于是他跟奥古斯托夫说,野狐岭下山穷水恶,没吃没喝没女人,不如再往南前进七八十里,那里村庄稠密,好吃好喝有的是,大姑娘小媳妇满街跑!
    老毛子一听见金钱女人烧酒这三样东西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连夜跑步前进,天亮之前就过了野狐岭。
    小豆腐张的保乡队真像一块豆腐。
    白八爷能和老毛子激战三天三夜,豆腐张连三袋烟的功夫都没支撑住就被打得鸟兽散了。
    白八爷和哈里马科夫、齐狗屁一伙战至一命身亡,豆腐张却带着小红月母子逃进了自家的地窖。
    可怜的是他爹老豆腐张,正在当街赶着毛驴车卖豆腐,被毛子兵一枪打死!豆腐扔了,驴却杀了吃肉了。他更不知道在自己家里,正房老婆被毛子兵扒光了衣服摁在炕上糟蹋!
    这帮畜生一进镇子,先是抢吃的,他们不抢粮食专抢牲畜,当街开枪打死,水煮火烤。
    田五更家的一头母驴,被他们捆上四蹄活活烤死吃了。所有烧锅、小饭馆儿那只各家各户的烧酒都被抢劫一空。龙湾镇几乎所有的女人,只要被都被俄国大鼻子抓到的都被糟蹋了,有的当时就被折磨死,有的羞愧难当上吊抹脖子了。
    一夜半天,糟蹋够了抢够了,奥古斯托夫一声令下,沿街放火,开枪杀人!
    秦歪脖子带着俄国兵一路释放着兽性,竟然来到自己的家门。
    秦闺儿闹过一阵子小病儿(妊娠反应),这些天跟着娘回家来住娘家,被秦歪脖子正好堵在了屋里!
    秦闺儿一见凶神恶煞般的父亲,魔鬼一般的毛子兵,吓得浑身直哆嗦:“爹,这都是什么人哪?”
    秦歪脖子瞪着眼睛:“你男人于显龙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秦闺儿:“干什么?他没得罪你呀?”
    “他奶奶的,他没整死我,我非整死他!”
    秦歪脖子的老婆秦张氏走出来:“秦凤武,你他妈不是人!”
    秦张氏今非昔比,一身九成新的蓝色裤褂,面容白里透红,头发乌黑发亮,梳成一个发髻坠在脑后。
    秦凤武色迷迷地看着老婆:“嘿嘿,几年没见,会打扮啦?他妈的找了几个男人啦?闺儿,滚出去!”
    秦闺儿护在母亲身前:“你要干什么?”
    谁承想秦歪脖子飞起一脚将秦闺儿踹出门外!
    秦歪脖子拉着秦张氏的家,就往屋里拽,试图强奸秦张氏。
    秦张氏虽然拼命反抗,还是没法逃脱他的魔掌……
    秦闺儿被父亲踢到院中,正撞在奥古斯托夫怀里。奥古斯托夫淫笑一声,抓着秦闺儿就往下扒衣服。秦闺儿忍着腹痛,拼命挣扎,无奈奥古斯托夫狗熊一般的身躯,撕扯她就如撕扯一只羔羊。
    秦闺儿已经开始下身流血,疼痛、羞愤、激怒让秦闺儿不顾生死,狠狠咬住了奥古斯托夫的手腕子。这个疯狂的畜生痛得哇哇怪叫,甩不开,躲不掉。他狠狠给了秦闺儿两个嘴巴!秦闺儿情急拼命,慌乱中拽出了那把随身藏着的短刀,一使劲儿刺进了奥古斯托夫的大腿!
    奥古斯托夫野兽般嚎叫一声,拔出短刀一下刺进了秦闺儿的小肚子!
    完事之后,秦张氏怒骂不休,更激发了秦歪脖子的兽性,他把秦张氏捆在屋子里,然后一把火把房子点着了!
    可怜秦张氏,被秦歪脖子活活烧死在屋子里。秦闺儿的尸体也被大火烧成了焦黑的一块……
    韩大虎回到龙湾镇更加耀武扬威,跟着他的毛子军官是个上尉,叫别里科夫。一路烧杀掠抢同样来到了自己的故宅韩家大院,现在的秋香院。
    凡是窑子就得有大茶壶,有打手。秋香院刚刚开业未久只有韩学仁一个大茶壶,没雇到打手。为了壮胆,韩老鳖弄了一杆老洋炮给大秋子壮胆儿。
    韩大虎一看秋香院三个字就知道老宅已经变了窑子了。
    老毛子这些骚驴看见窑子,哪还能轻易放过。一阵狂笑就闯了进去。
    别里科夫和他的毛子兵一见院里还有四个女人,顿时一阵怪笑。别里科夫走在前面,直扑大秋子!他根本没把大秋子的那只洋炮放在眼里,中国女人根本不可能舞刀弄枪,尤其是这种只能打鸟和小兽老洋炮,操作麻烦,根本不具杀伤力。他死盯着大秋子丰腴的肉体,已经变成了红了眼睛的饿狼。
    他伸出毛乎乎的大手爪子,就要夺大秋子的洋炮。大秋子吓得心直跳,脸上血色都没了。也不知自己怎么忙活的,好歹把火捻子触到了炮座上。
    砰——!别里科夫捂着胯下,一声惨叫,仰面倒了下去。
    这一洋炮,正打在别里科夫的裤裆上。好在他的军装是防寒的皮棉,否则这一枪非要了他的命不可。尽管如此,别里科夫的小腹大腿根以及那糟蹋女人的玩意儿都被打烂了。他忍着疼痛,命令手下,抓住这几个女人!
    几个女人见势不好,拼命往后院跑。二十几个毛子兵一路嘟噜,疯狂追赶。大秋子她们退无可退,仓皇逃进了那间装有洋炮火药的仓房。毛子兵紧跟着冲了进来,几个女人拼命厮打,小小库房内,女哭男叫,乱作一团。
    厮打之中,大秋子的火捻子掉到了地上,被一个毛子兵一脚踢进了地窖里!大秋子可吓坏了,尖叫着往外跑。
    轰——!小小仓房,房盖儿都被炸得飞上了半空!
    别里科夫躺在担架上正在破口大骂,一声巨响,砖头瓦块,劈头盖脸砸下来,把他和韩大虎又砸得头破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