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完牛兰山的事情后,庆言重新谈到他们近日的打探的消息。
“大吴那边,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一个状态?”庆言问道。
马户脸上露出古怪神色,“我感觉,他们好像很着急,巴不得立马就把皇甫枭给送回来。”
“怎么?”庆言皱眉问道。
“他们已经皇甫枭安排在了塞北郡的胡那城中,一处戒备森严的地牢之中。”
“那处地牢之中,不但有有重兵把守,还有负责镇守大吴塞北郡的玄煞军主帅梅滔负责镇守,简直是固若金汤。”
听到对方的描述,庆言顿时眉头皱起。
“既然老钟防守的如此的固若金汤,那你又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庆言也觉得对方说话有点自相矛盾,你一方面说那里把守森严,但却轻松得知皇甫枭被关在其中。
最后,马户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出了实情。
这些消息,都是大吴方面放出来的。
他们一方面召集大量人手来看押皇甫枭,就是为了防止隐藏在暗处的大齐探子,想要劫走皇甫枭。
一方面又放出皇甫枭就被关在地牢里,就像是在说。
“来啊,过来劫狱啊,人就在里面呢。”
按照马户所说的,他们都快把皇甫枭在地牢的吃喝拉撒睡的消息给放出去,甚至于就差在地牢上面挂上一个匾额。
匾额上面就写着“皇甫枭关押处”了。
由此,马户等人立马就分析出来,现在的大吴很急。
但是不知道真相的两人,却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急什么,这让马户两人感到很费解。
“我让你们打探溪宁郡之事,可有什么结果?”
闻言,吕烽火点了点头答道。
“思社亲王是十五年前来到的溪宁郡,那时候的亲王不到四十的岁年纪,来到溪宁郡之后便大刀阔斧的改革。”
“不但减免赋税还大力发展农业,在这十五年间,溪宁郡从最平方困的郡县转变为富足的郡县,都离不开思社亲王。”
听到吕烽火的称赞之言,庆言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思社亲王,还真是小说男主模版,就单单是减免赋税之事,就不是一般亲王能够做到的。
毕竟,亲王的封地就是他们的私产,虽然口头上说是皇帝的江山,实际上都是由各亲王自己单独管理。
那些土地是他们的封地,至于封地上的子民也就是他的私产。
减免赋税就等于在减少自己的收入,这放谁身上,谁都不会愿意。
别人愿意不愿意庆言不知道,反正庆言是不会愿意的。以庆言财迷的性格,你要是敢从他兜里掏钱,他能和你玩命。
所以,思社亲王的举动,在大齐来说几乎是闻所未闻之事。
而吕烽火描述的过程,就是听他不断歌颂思社亲王。
可说着说着,吕烽火的话锋突然一转,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
“虽然说现在的溪宁郡一片繁荣景象,但最近这两年却没那么平静了。”
听到他的话,庆言顿时挑了挑眉。
聊了这么久,终于要聊到正题了。
“详细说说。”
庆言端正了一下坐姿,说道。
一开始,庆言并没有急着打断他的话,来问他关于思社亲王和居擎的事,而是静静聆听两人的描述。
一个智者,要擅长聆听别人,而非一味的喧宾夺主。
“在天狼军驻守溪宁郡之前,此处的驻军乃是四象军,那支驻军主帅和思社亲王私交甚好,两人一直都相安无事。”
“可就在三年前四象军被调离,由天狼军驻守此处,自此两边是时常发生矛盾。”
在随后的交谈中,也证实了思社亲王口中之事。
他与居擎之间,的确存在矛盾。
想到这里,庆言就开始思考起整件事。
先不提两次被刺杀之事,单单是定源县之事,便能够惊动居擎,企图强行留住使团众人的行为,便很能说明问题。
虽然说伍优有能力击败居擎,但是使团贡品肯定拿不回来。
如果两边坚持战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伍优带着庆言逃走,那使团众人肯定是走不了的。
如果不是伍优出手解围,现在的庆言就算没有从生命危险,那他肯定还被扣押在定源县。
这居擎的背后,肯定还有黑手,在操纵着一切。
但眼前让庆言却要面对两件事情,这居擎究竟是拿了大吴皇室的贿赂,这才出手阻拦使团的行进。
还是他是受到了京都来的命令,这才出手阻拦众人的行程。
但是,归根究底来说,都是跟大齐皇室有关。
对方的行为,就是要动摇大吴国本。
一旦动摇国本,就有可能导致大吴由盛转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眼下这种情况,庆言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看来这边不能收集更多的情报,看来需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庆言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起身朝外走去。就在这时候,马户却出声喊住了庆言。
听到马户挽留之声,庆言顿时露出黑人问号脸。
“还有事?”
马户哑然。
“就这么走了,不准备下半场了?”马户试探性的问道。
一旁的吕烽火脸皮却有点薄,尴尬的挠了挠头。
此刻,庆言终于悟了!
好家伙,这家伙薅羊毛薅到自己身上来了。
庆言薅了一辈子,今天居然被手下反薅羊毛了,这让庆言感到无比愤怒了。
最终,庆言一咬牙一跺脚,拿出了一张百银票拍在桌上。
“你们也给我办了这么多事了,是该让你享受享受了。”
马户拿起桌上的百两银票,嘴里还嘟囔道。
“这点银子,不太够啊……”
听到这话,庆言有一种气急攻心的窒息感。
这算不算给员工发福利,反而被员工嫌弃老板的第一现场?
“嫌少?拿来!”
庆言骂骂咧咧的说着,手就朝着银票抓去。
但马户的反应更快,立马就把银票收了起来。
庆言看着马户贱兮兮的模样,一声冷哼后,便拂袖离开。
走在楼梯上庆言,耳廓一动,就听到了烟雨阁传出声音。
“一人五十两,那我们晚上只能去睡清倌人了……”
隐约着还听到马户的叹息声。
对方这一句话说出来,差点让庆言一脚踏空,直接从楼梯上了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