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
    姜姒照常准时回了姜家。
    冬天都黑得较早。
    姜姒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天越来越冷了，晚上黑得早，跟娴儿说一声，以后别学那么晚了，早点回来。”
    “行，等她回来我就跟她说，这孩子，太刻苦了。”
    姜止川想了想，道:
    “现在让司机去接她吧，明天开始就让司机早点去接她，一放学就回来。家里也不是不能学习。”
    许安华笑笑:
    “好，我这去。娴儿知道你这么关心她，她肯定很高兴。”
    “我是她爸爸，我不关心她谁关心她？”
    许安华没再说什么，就要站起来。
    姜姒刚好推门走了进来。
    许安华见到姜姒，便又坐了坐，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眼底还有些挑衅的意味看着姜姒。
    姜姒神情淡淡，仿佛姜止川那些话根本与她无关。
    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菜。
    啧！
    都是她不爱吃的。
    也不知道许安华是怎么咽的下去那么多藿香的。
    许安华有次发现姜姒不吃藿香，甚至是讨厌，所以从那以后都会吩咐厨房每道菜都加藿香。
    煞费苦心。
    姜止川倒是无所谓，也不讨厌，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只以为许安华喜欢。
    就更加不会多说了。
    姜姒转头，进了厨房，然后自己准备晚餐。
    看着姜姒熟练的身影，许安华嗤道:
    “你看，也不是不能自己动手的。”
    姜止川却有些生气。
    姜姒回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更别说叫他了。
    唯一一个往他们这边看的眼神还是看的桌子。
    所以，他这个亲生父亲是连盘菜都不如吗？
    姜姒煮好面条端了出来，就见到姜止川面色不善。
    “姜姒，你连我都不叫了吗？”
    姜姒依旧无视，端着碗走开。
    姜止川一下子站起来挡在姜姒面前。
    猝不及防间，碗里的汤就洒了些出来，连带着里面的面条都有些倒在了姜止川的衣服上。
    姜姒的脸终于有了丝温度。
    “脏了。”
    说着就将碗放到旁边桌上，就准备离开。
    姜止川见到姜姒的动作，又听到姜姒那句话，彻底爆发了。
    “姜姒！我是你亲生父亲！什么叫脏了！”
    姜姒回头:
    “亲生父亲？你是吗？”
    这话便说的是姜止川在外宣称姜姒只是养女的事情。
    既是养女，何来的亲生父亲？
    姜姒说完就走了，也不理会姜止川。
    姜止川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一挥刚好打翻那碗面条。
    里面的汤水一下子倒在桌上，四下乱溢。
    姜止川的袖子全都粘上了汤水。
    脸色黑得不行。
    气得转身上楼去换衣服洗漱了。
    许安华却很高兴。
    吵吧，吵得越凶越好。
    她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
    要的就是他们两个变成仇人一样。
    这样，姜止川的心里就会只有姜娴这么一个女儿了。
    姜姒还是太嫩了。
    丝毫不知道得罪了姜止川，跟姜止川父女离心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真以为自己会耍耍脾气就很酷了？
    真是天真。
    想着，许安华就去吩咐司机将姜娴接回来。
    ...
    姜姒又去了winter酒吧。
    找了个角落坐下，敲敲吧台桌面。
    “弄点吃的。”
    书行年一脸郁闷:
    “你真把我这里当饭馆了！”
    再看到女孩的脸。
    算了，这祖宗，他认了！
    “我这里没啥吃的，我给你叫外卖。”
    说着就拿出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下好单，书行年将手机放到桌上。
    “你说你在姜家过得这么糟心，干脆搬出来住好了。你又不是没有钱，买不起房。”
    “那里，有我妈妈的房间。”
    姜姒的母亲怀孕后就单独住了一个房间。
    一直到生下姜姒再到离开。
    姜姒现在住的也是那个房间。
    第一次，姜姒没有呛书行年。
    书行年愣住，默默叹了口气。
    姜姒的生母就是她的执念，十多年来都是这样。
    他再清楚不过了。
    暗自悔恨，不该提的。
    “行了，别想了，你会找到你妈妈的。”
    姜姒低头没有说话。
    是。
    她一定会找到妈妈的。
    他们都说妈妈不要自己了。
    可是她知道，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妈妈她很爱自己的。
    想着，姜姒的手捏紧握成拳头。
    她会找到妈妈，还会把那些欺负过妈妈的人都一个个的欺负回去！
    从前是她年纪小，一心只想找到妈妈。
    可现在，十多年了，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妈妈。
    还叫妈妈贱人？
    以后，她不会再放任了。
    半个小时，外卖就到了。
    姜姒打开外卖就吃了起来。
    书行年调好一杯酒递给一位身材火辣的妹子，就看见姜姒低头沉闷的吃外卖的样子。
    “我听说闫...”
    书行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
    “真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居然在酒吧里面吃外卖？”
    “就是就是，你知不知道你这味道熏到我们天哥了！”
    旁边，几个男人一脸鄙夷的看着姜姒。
    还煞有其事的拿手捂着鼻子。
    书行年看着旁边淡定挽衣袖的姜姒，再看看地上的外卖盒子。
    汤水洒了一地。
    很明显就是这几个男人打翻的。
    书行年摇摇头。
    这几个傻逼，完了。
    “有没有人跟你们说过，打扰人吃饭，天打雷劈？”
    姜姒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书行年知道姜姒这是憋着火呢。
    本来姜姒就带着火的，再这么被一点。
    嘭！
    那肯定就炸了。
    果然。
    下一秒，姜姒一脚就踢翻了其中一个男人。
    “哟，看不出来这乡巴佬身上还有点子力气呢！”
    另外一个男人挥着拳头朝姜姒打了过来。
    姜姒抬手一捏，就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后轻飘飘一翻动手。
    “嘎吱-”一声。
    男人的手腕就被折断了。
    姜姒松手，男人立刻疼得倒在地上，龇牙咧嘴。
    “砰砰砰”
    姜姒三下五除二一下子解决了剩下的三个人。
    这个时间点酒吧里的人还不算太多，不过也有几十个了。
    都围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
    姜姒上前，踩住一个男人的手，转了转脚。
    男人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天哥？”姜姒居高临下看着男人:“以后见到我记得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