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说人不行了?”王遇贵听了心一沉
王郎中点点头:“小王画师,我再开两副药,今晚你就可以把人接回去了!”
王遇贵还没说话,突然听到“哇……”地一声,春生哭着扑通一声跪倒在王郎中面前:“郎中先生,求你救救我娘,不要赶我娘走啊……”
王遇贵和王郎中都吓了一跳,王郎中赶忙站起身扶春生:“小兄弟,你起来,起来说话!”
春生哭着说:“先生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我们不能没有娘啊……呜呜……”
王郎中看了看王遇贵,王遇贵会意,赶忙上去拉春生:“春生,你起来,起来再说!”
春生突然又一把抱住王遇贵的大腿,哭道:“遇贵哥,你帮我求求郎中先生吧,让我娘留在这里继续看病吧,我娘还有气呢,她还活着呢!”
王遇贵叹了口气,抬头对王郎中说:“王先生,不如今晚还先留在您这里,再观察观察,您也再想想办法”
“银子我照付,您只管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上,要是实在不行,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您看,成吗?”
王郎中想了想,叹息一声:“哎,好吧,小王画师,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不过,最多再住一两日,不能再多了!”
“再在我这里拖着也没用,接回去也是一样的,小王画师,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遇贵忙点头:“我懂,我懂!谢谢王先生了,两日后若还没起色,我自会把人接回,不会给先生添麻烦的!”
春生见王郎中答应了让他娘再留两天,这才哭着站了起来。
王遇贵带着春生来到陆氏床前,看着安睡不醒的陆氏,心里哇凉哇凉的!
“遇贵哥,我娘一定能醒的”春生边拿湿手帕给他娘擦脸,边倔强地说
王遇贵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这陆氏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万一真不行了,那可怎么办呢?这事还得回去跟娘商量一下!
过了一会儿,水生来了,王遇贵这才回家去了。
“贵儿,没出什么事吧?王郎中怎么说的?”王氏看到王遇贵脸色不太好,赶忙问
王遇贵叹口气:“哎,娘,陆婶大概不行了,王郎中让咱们早做准备呢!”
二妹赶忙问:“哥,什么意思?做啥准备呀?”
“哎,就是准备,准备后事呀!”王遇贵叹气
王氏忙问:“贵儿,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娘,本来王郎中今晚就要让我把人接回来了,春生那孩子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求我们救他娘”
“我呀,只好又求了王郎中,王郎中这才同意让陆婶在医馆再多留两日!”
王遇贵叹息着说
大妹听说,哭了:“哥,你是说春生他娘要死了吗?”
二妹也哭了:“哥,怎么会这样呢?王郎中不是连瘟疫都能治好吗?他怎么就治不好陆婶了呢?”
王氏也抹了抹眼泪:“哎,这怪不得人家王郎中,郎中又不是神仙,哪里能包治百病呢!”
又说:“贵儿,那咱们该怎么办呢?要帮着提前准备些东西吗?”
王遇贵被她们哭的鼻子发酸,听王氏问他,他摸了摸头:“娘,你问我呀?我哪里懂这些呢!”
王氏叹气:“哎,可不是么,你也只是个大孩子,娘这是糊涂了”
王氏说完想了想,说:“哎,按理说,春生他娘万一有个好歹,这后事是轮不到咱们家过问的”
“这事应该归他们小凹村的族人管!”
王遇贵和大妹,二妹都看着王氏,听她说话。
王氏看着孩子们,又说道:“贵儿,万一春生他娘真不行了,你帮着春生他们哥俩把他们的娘送回小凹村”
“后事怎么办,得听他们村里族人的,你呢,跟着去,帮他们哥俩拿拿主意,照应着点”
“做寿衣买棺材都是要花钱的,春生他们哥俩没钱,你呀,少不得先帮他们垫一些了!”
王遇贵点头:“嗯,好,娘,我听你的!”
王氏说完又问:“贵儿,这些天花了不少银子,咱们家还有银子垫吗?”
王遇贵想了想:“娘,银子应该还够的,你不用担心!”
“我昨日去怡红楼画像不是又赚了五两银子么,买口薄棺材,办场丧事应该足够了!”
王氏点点头,又道:“贵儿呀,银子还是要省着点花才好,咱们家也不宽裕,你懂娘的意思吧?”
王遇贵点头:“娘,我明白,我有数的!”
王氏又叹息着跟大妹,二妹说:“哎,幸亏你哥哥前些日子去庙里画像赚了些银子,不然咱们家别说帮人了,养活自己都挺难的!”
大妹,二妹相互看了看,大妹说:“娘,你说的对,现在画店生意又不好”
“三天都卖不出去一幅画,愁死人了!”
二妹说:“娘,你不用担心,春生哥和水生哥他们俩也会赚钱的,他们家不是还有房子有地有池塘吗?”
王氏又叹了口气:“哎,傻丫头,房子不要住吗?再说村里的房子也不值钱!”
“地和池塘也都不能动,他们还得靠这些过日子呢,他们哥俩是能赚钱,就是太小了”
“哎,他们的娘要是真没了,还不知道他们哥俩以后怎么办呢!”
王遇贵道:“娘,你不用太担心,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倒是觉得春生哥俩还是有前途的!”
王氏叹息:“娘也觉得他们哥俩很好,就是命太苦了,哎!”
王氏又问:“贵儿,你上次去小凹村,看着觉得春生他们家里怎么样?”
王遇贵道:“哎,我那天去的时候,陆婶已经晕过去了,我就忙着抬人上车了,也没仔细看他们家!”
“也就是普通农家院子吧,地方倒还蛮大的,比咱们在小王村的房子肯定好多了”
王氏听儿子提到小王村,叹口气道:“哎,那肯定的,哪里还能找到比咱们那个破屋子还差的房子呢!”
大妹二妹说起自己亲娘去世的场景,又哭了一场!
……
王遇贵一家长吁短叹地又议论了一番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