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知县听了,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突然,那小柳姑娘“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刘捕头忙喝道:“放肆,公堂之上,有啥好笑的?”
“哎呀,刘捕头,你这么凶干吗?人家只是想起了好笑之事嘛”小柳姑娘看了看刘捕头,娇声道
刘捕头刚要再呵斥她,海知县说话了:“小柳姑娘,你想到了什么可笑之事?”
“大人,我呀,想起那怪人,就是杨老板,他呀,大概是卤鹅卖鹅整日跟鹅打交道的缘故”
“连跟我在床上快活时,都好几次激动地叫鹅,鹅,鹅呢”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又不是鹅,他瞎叫啥呢!”
王遇贵听了心里一惊:鹅,鹅,鹅?不会是娥,娥,娥吧?金小娥!
“不过,最近几次他倒是没叫鹅,哎,他最近好像心情很不好”小柳姑娘又道
海知县忙问:“你被蒙上了双眼,他又不跟你说话,你是如何知道他心情不好的?”
“哎,大人,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可是怡红楼的姑娘”
“杨老板那个怪人是来找我睡觉的,最近几次他跟我亲热的时候可粗暴了”
“好像拿我撒气似的,把我弄得可疼了,而且他还做噩梦说梦话了呢!”小柳姑娘说着微微一皱眉
海知县忙问:“他说了什么梦话?”
“哎,也没说什么,就说什么:别逼我,等等,我有钱!也不知道他梦到啥了”
“哎,我真怕他做噩梦,他做噩梦醒了,就抱着我不放手了,折腾得我一夜都睡不好,真是要命”
“大人,干我们这一行的,真是命苦呀,那点银子不是那么好赚的”
小柳姑娘说着还叹了口气,跟海知县诉起苦来了
刘捕头忙咳嗽了一声,喝道:“小柳姑娘,这里是公堂,不是怡红楼,休得废话!”
“哎呀,刘捕头,我哪里说废话了?不都是知县大人问我,我才说的么”小柳姑娘有点不服气
海知县“啪”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小柳姑娘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
海知县高声道:“来呀,暂且把小柳姑娘带到偏房歇息!”
“啊?大人,怎么还不放我回去吗?我我可没犯什么法呀”
“陪怪人睡觉不犯法吧?”
小柳姑娘慌忙问道
海知县道:“本县没说你犯法,你且退下,本县自有安排!”
小柳姑娘签字画押后被带了下去。
海知县把刘捕头和王遇贵叫到跟前,道:“刚才小柳姑娘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大人,听到了,如此看来,杨宝柱的嫌疑更大了,他有作案时间”王遇贵忙道
刘捕头也道:“是呀,但是,大人,仅凭这个,还是很难让那杨宝柱招供啊!”
“通奸杀人都是大罪,哪一条他都会抵死不认的,连那张子才到现在都硬挺着死活不肯承认他跟金小娥有奸情呢!”
“是呀,如何才能让那杨宝柱认罪呢?”王遇贵也是一筹莫展
这古代的破案手段太有限了,没有监控,不能提取指纹比对,更不用说dna检测了。
全靠人证,物证,加超强的推理,太难了!
海知县微微一笑:“莫要皱眉,既然那杨宝柱喜欢装神弄鬼,那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吧!”
“将计就计?”王遇贵没反应过来
刘捕头也没听明白,看海大人:“大人,此话怎讲?属下愚钝,没有听明白!”
“你们过来……”海大人如此这般地对他二人一番交待
……
第二天,海知县下令,武大,钱公子,张三公子全部无罪释放。
只张子才一人还留在大牢里,并且衙门里有风声传出,说海知县已经审清了,张子才就是杀害金小娥的凶手!
海大人看武大可怜,还额外开恩给了他五两银子,让他好生安葬了金小娥。
武大拿了银子,领了金小娥的尸体,千恩万谢地回家去了。
因为金小娥喜欢住在城里,武大特意在城里找了块地方,又买副棺材,体体面面地把金小娥安葬了。
街上的人又着着实实议论了一番:
原来真是那个张子才杀了金小娥啊!
那小画师是金小娥的奸夫啊,哎呀,这种淫妇,也配安葬?
海大人还赏了五两银子给武大,海大人对他也太好了吧?
是呀,怎么他媳妇偷人还能领赏了呢?
哎呀,海大人是可怜武大,不是可怜金小娥那个淫妇!
那张子才要被杀头了吧?
那肯定的呀
……
众人热热闹闹地好一通议论。
王氏听说,也皱眉了:“哎呀,这武大人倒是个好人,就是好过头了”
“娘,为啥这么说呀?”大妹问
王氏道:“海大人赏了他五两银子,是让他以后好好过日子的”
“他倒好,全给那死了的金小娥花了,他也不想想,他自己以后那日子咋过!”
“哎,娘,他还可以卖烧饼赚钱啊”大妹笑
王氏摇摇头,又问王遇贵:“贵儿,真是张子才杀了金小娥吗?衙门里判了?”
“啊,快要判了”王遇贵笑
王氏听儿子也这么说,叹了口气:“哎,没想到,真是那小张画师”
“他判了死刑,他家里的老娘媳妇和孩子可咋办呢?”
“那还能咋办,自己过呗,听说,他老娘天天在家哭呢”大妹道
又道:“我听对面张家老板娘说,他媳妇气得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呢!”
“小张画师家的亲戚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哎,这小张画师家可算完了!”
王氏和大妹说着就进了后院,王遇贵一人在店里看店。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家店门前。
王遇贵抬头一看,哎呀,是顾有全顾画师!
“顾兄,你怎么有空来我店里呀”王遇贵忙上前招呼
顾有全叹了口气:“哎,小王画师,我刚从县衙回来,顺路到你这看看!”
“哦,顾兄,你去县衙干嘛了?不会是去看小张画师了吧?”王遇贵边把顾有全往里让,边问
顾有全哼了一声:“我去看他?奶奶的,是他想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