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遇贵听说,忙问:“张兄,怎么你丢银子了?”
“是呀,哎,丢了二百两银子呢!”张斯文坐下叹了口气
王遇贵忙又问:“那衙门里的人询问你们村里有没有丢银子的时候,你为啥不说呢?”
“哎呀,这个么”张斯文说着,朝门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王兄弟呀,不瞒你说”
“我呀,是怕我爹他们知道了!”
“那二百两银子,是我偷拿的我奶奶压箱底的钱,我奶奶她还不知道呢,嘿嘿!”
“啊,张兄,何至于此呢?你家不是很有钱么?干嘛还要偷拿你奶奶压箱底的钱呢?”王遇贵惊讶
张斯文咳嗽了一声,尴尬一笑:“哎,王兄弟呀,说了不怕你笑话”
“我们家虽然有钱,但是都不归我管呀,都是我爹看着呢!”
“本来,我花钱还算是自由的,去年开始,我就不自由了”
张斯文说着又叹了口气:“说起来还要怪钱公子他爹,就是那个钱家庄的钱老庄主”
“王兄弟,那钱老庄主,你知道吧?”
“哦,钱老庄主,我听说过,听说他家教很严的”王遇贵点头
张斯文也点了点头:“是呀,我爹呀跟那钱老庄主也熟”
“那钱老庄主对钱公子花钱的事管的很严,每花一笔都要记账的”
“哎,我爹他老人家,好的不学,这些坏招一学就会,回来也对我这样要求了!”
“哎,王兄弟,你说这多别扭,多不自由啊”
张斯文说着,笑了笑:“为了不报账,我呀,就想了个法子”
“悄摸着用了些假银锭子换了我奶奶压箱底的真银锭子,这样,我奶奶她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回头,等我慢慢攒了钱,再用真银锭子给她老人家换回去就是了!”
说到这,张斯文停了停,看着王遇贵,表情稍显神秘地问:“王兄弟,城里的怡红楼,你去过没?”
“没,没去过”王遇贵一时不知道是说去过呢,还是说没去过呢,最后还是说了没去过
张斯文听了,笑了:“王兄弟,你不老实呀!”
“我不相信你没去过!”
“这,去是去过,不过,我没去玩过”王遇贵也笑了
张斯文听了,又笑了,盯着王遇贵看了看:“王兄弟,你还没成亲吧?”
“没有啊,我才十八呢”王遇贵笑
张斯文笑:“十八也不小了呀,为兄我就是十八那年娶的亲!”
“哦,张兄早就成亲,有媳妇了,那你还敢去怡红楼玩呀?”王遇贵忙笑道
张斯文看了看王遇贵,大笑:“哈哈,王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男人成亲了,出去玩,不是很正常么?我们又不是女人,女人才要在家守妇道呢!”
说着又叹了口气:“哎,为兄我虽说成亲了,但是吧,媳妇是我爹娘给我定的,不太好看”
“要我成天对着她一个人看,那是不可能的,那多没劲呀!”
“所以呀,我就会时不时地去城里的怡红楼逛逛,散散心”
“但是呢,我爹他老人家是不许我去那些地方的,那这个花账,我就不方便报了呀!”
“哦,明白了,所以你就想着偷你奶奶压箱底的钱了”王遇贵听了,无语地笑了
张斯文忙道:“王兄弟,慎言,慎言!”
“我那叫拿或者叫借,不叫偷,那是我奶奶的银子,就是我们家的,我拿当然是可以的呀,嘿嘿!”
又道:“我呀,去年听说,怡红楼新来了个头牌叫,叫萧美人”
“不对,不是萧美人,叫萧美娘”王遇贵忙纠正
张斯文听了,坏笑着看了看王遇贵:“哎呀,王兄弟,怡红楼,你门清呀!”
“还说你没去玩过呢,哈哈”
“哎呀,张兄,你误会了,我只是听说过头牌的名字”王遇贵忙解释
张斯文大气地摆了摆手:“嗯,王兄弟,你不用解释,哥都明白的!”
“哪有男人不好美色的呀,啊,哈哈”
说着,还冲王遇贵使了个眼色,俨然已经把王遇贵当成同道中人了。
王遇贵很无语,也懒得解释了,只好但笑不语了。
“哎,王兄弟,你比我有福气呀,都见过那头牌萧美娘了”张斯文说着叹息了一声,又道:“他奶奶,我去年弄那二百两银子就是为了去怡红楼找头牌萧姑娘消遣消遣的!”
“哪里想到,银子弄到手,刚过了一夜就不见了”
“哦,是在哪里不见的?”王遇贵忙问
张斯文叹气道:“还能在哪里呀,就在我家里,在我的书房里呀!”
“会不会是你媳妇拿了?”王遇贵问
张斯文忙摇头:“那不可能,我媳妇老实的很,她从来不进我的书房,她又不识几个字!”
“再说我藏的好着呢,她就是进了我的书房,也找不着的!”
“那都有谁知道你藏银子的地方呢?三忠四义,他俩知道吧?”王遇贵又问
张斯文皱了皱眉:“他俩知道我从老太太那弄了二百两银子”
“但是我在书房藏银子的时候,可没让他俩看见,我让他俩在门外守着呢!”
“那他们肯定偷看了,然后,趁夜悄悄偷了银子,又不敢把银子藏在你们府里,就先藏在那小破庙里了”王遇贵忙分析道
张斯文听了,点了点头:“嗯,应该就是这样!”
“他奶奶的,难怪我在府里暗自搜寻了几天,啥都没找到呢”
“原来他们两个狗奴才早就把银子弄出去了,哼!”
张斯文说着,看了看王遇贵:“王兄弟,我跟你说,刚丢银子那会儿,我是很恼火的!”
“我也怀疑过他俩,但是呢,搜了他们的住处,什么都没找到”
“再说,他俩基本都是成天跟着我的,看起来好像也没有时间去干坏事,没想到,他们夜里悄悄干了呀!”
“哎,那几天我都气疯了,不仅是家里,村里任何可疑的地方,我都去找了”
“当然了,那个小破庙我就没去,我哪里想到,那两个奴才会把银子藏那呀!”
张斯文说着,气愤地骂道:“他奶奶的,亏我平时对他俩那么好,还给他俩取了忠心的名字,这两个狗东西,真是反了!”
“哎,难怪古人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张兄,息怒,息怒,现在他俩都被衙门里抓了,真相很快就会大白”
“你呀,只需要去衙门里说明情况,那二百两银子应该是能要回来的”王遇贵忙安慰道,又觉得有些好笑
心想:张斯文啊,谁是家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