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净音,你暂且退下”海知县听完,点了点头
净音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后,被衙役带了下去。
“啪”海知县一拍惊堂木:“传纪美云!”
王遇贵微微一笑,这老鸨子的本名起得还挺年轻挺动听的。
美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呢。
很快老鸨子被带上了堂,老鸨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来到公堂上,左右环顾了一下,倒是不慌张。
见了海知县,从容行了一礼:“见过知县大人!不知大人传我来何事呢?”
“你就是纪美云”海知县问
大鸨子点头:“是的,大人,老妇本名纪美云,是王田县怡红楼的老鸨子”
“大人,你应该认识我的呀,去年我们怡红楼被火烧了,也是您问的案呢”
“哎,可惜,那案子也没个啥好结果,到现在也没找到放火的人,也没人赔我们钱啊!”
老鸨子说着瞪大眼睛,抬头看海知县:“大人,传我来,难道是抓着纵火的贼人了?”
“纪美云,本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海知县高声喝道
又道:“怡红楼失火案去年已经完结,你不要东拉西扯!”
王遇贵听了,笑了笑,这个老鸨子,没找到人赔偿,看来心里不平衡,一直耿耿于怀呀!
也是,那一把大火把她的怡红楼都烧光了,连头牌水苑姑娘都烧得不知所踪,损失可大了,她能不心疼么。
老鸨子听了,皱了皱眉:“那大人传我到这公堂上,所为何事呢?”
“本县听说,你经常装扮成民妇模样去城外的水镜庵借宿斋戒,烧香拜佛,可有此事?”海知县高声问道
老鸨子听了,愣了一下,点头:“是,是有这事”
“哎呀,我还以为我装扮的很好,没人知道呢!”
说着,突然又一抬头,满眼疑惑地看海知县:“不对呀,大人,庵里的尼姑只知道我姓纪,连我的名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不用管本县怎么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海知县冷声道
老鸨子听了,忙道:“大人,我去尼姑借宿斋戒,烧香拜佛,这不犯法吧?”
“哼,本县说你犯法了么?”海知县冷笑一声,又问:“水镜庵里有一种护院神花,你知道么?”
“护院神花?哦,大人说的是种在围墙边的那些花吧,我知道呀!”老鸨子听了点了点头
又道:“哎呀,那花挺特别的,开得也好看,艳得像桃花,看着就喜庆”
“大人,不瞒你说,我呀,就喜欢这种喜庆的花!”
“本来,我还想掐几枝带回去插瓶呢,没想到净音小师傅跑过来对我说”
“那是她们庵里的神花,不能碰的,碰了菩萨会责罚的!”
“见我不太相信,又说,那神花有毒,不能折了带走的”
说到这,老鸨子轻蔑一笑:“哼,我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念善师太叫她这样说的”
“这庵里的姑子真是小气得很!就知道收布施”
“掐她们几枝花都不行,还编这些鬼话来骗我,我是那么好骗的么!”
王遇贵听了,皱了皱眉,听老鸨子这口气,她还不太相信那神花有毒呢。
“那你掐了几枝神花带回去?”海知县忙问
老鸨子叹气:“哎,大人,还几枝呢,我当时掐了拿在手里的一枝花,都被净音抢过去扔了呢!”
“亏我对她那么好,一点都不给我面子,每次见了我,也没个笑脸,也不知道念善师太是咋教徒弟的”
“净音那小丫头真是喂不熟,像……哎,不说了,不说了!”
老鸨子说到这,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不说了。
“本县听说,你上次去庵里,还送了念善师太和净音几包茶叶”海知县微微一皱眉,又问
老鸨子听了,看了看海知县,点头:“是呀,怎么这事,大人也知道了?”
“哎呀,是不是念善师太跟大人说的?”
“你一共送了她们几包茶叶”海知县没搭理她的提问,继续问道
老鸨子道:“我送了念善师太三包,送了净音二包,一共送了她们五包茶叶!”
王遇贵听了,皱眉,念善师太留了一包自己喝,还有两包放在净音那。
净音拿了一包送阮冬梅,剩下三包,一共正好五包。
数量正好对得上,那佛像下的那一小包茶叶是哪来的呢?
“很好”海知县听了,微微一笑,突然,又高声道:“纪美云,张员外家的三公子被毒死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大人,你是说张三公子呀?哎呀,我前天就听说了啊”老鸨子听了,忙点了点头
又叹了口气:“哎,可惜了呀,咱们怡红楼又少了一位大主顾了!”
说着抬头看海知县:“大人,我听外面的人传言,说是张三公子的小妾冬梅夫人毒死他的,这,是真的么?”
“你觉得呢?”海知县听了,不动声色,反问了一句
老鸨子笑了:“大人,我觉得不像!”
“那阮家的丫头正得宠呢,她脑子进水了,要毒死她的金主?”
“她的富贵都是张三公子给的,毒死张三公子,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阮冬梅那样一心靠男人,攀富贵的女人,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毁了自己前程的”
说着,又笑了笑:“外面的人还说,阮冬梅在外面有奸夫,哼,旁人相信,我可不信!”
“哦,你为何不信呢?”海知县问
老鸨子抬头看海知县,双目炯炯有神:“阮冬梅那样穷苦出生的女人,好不容易才嫁进富贵人家,还得了宠,这才几个月呀”
“她那些狐媚功夫用在张三公子身上还不够呢,哪里会有功夫去找奸夫呢!”
老鸨子说着停了停,习惯性地压低声音道:“大人,依我看呀,张三公子他未必就是被毒死的!”
“哦,那你认为张三公子是怎么死的?”海知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