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用心血浇灌出的娇艳的玫瑰。
你花费时间精力,细心呵护,去陪伴,去影响,最后盛开出最娇艳的带刺的玫瑰。
用刺伤将你刺伤之后,你依旧不愿意放手?
源琢月莫名就想到了曾经看过的童话故事。
有一朵花,驯服了他。
钟离对璃月有责任。
在他眼中璃月是脆弱,是稚嫩,是需要保护,是他背负千年未曾放下的重担。
即便是他现在离开了提瓦特,他的心里依然记挂着璃月,他愿意为了他的玫瑰去忍受刺伤的痛楚。
钟离会选择回来,或许是因为逃避,也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为了让自己稍作冷静。
避免伤害到自己珍爱的玫瑰。
然后他回来了,遇到了源琢月。
曾经的自己,另一个自己,另一半缺失的灵魂。
与源琢月在一起相处,补全了缺失的空洞,暂时抛开了一切责任,不需要思考交流,甚至于只是默默的陪伴。
对于钟离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轻松时光。
然后她理所应当的成为了钟离情感寄托的另一个锚点,弥补了空缺。
源琢月想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虽然比喻可能有些不恰当,但这就好像别人夫妻经历了接连不断的口角之争,正分居各地在冷战中,突然冒出来一个第三者趁虚而入,把人家丈夫给拐跑了。
而她就是那个第三者。
源琢月默默的把这个见鬼了的想法从脑子里给叉了出去。
源琢月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出言询问道:“我给你讲过故事好不好?”
钟离并未多做询问,她的话题为何如此跳跃,而是直接答道:“洗耳恭听。”
源琢月说道:“这是我很早之前看过的故事了,详细的内容有些记不清了。而且我讲故事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如果讲的很差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钟离答道:“怎么会,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是愿闻其详。”
源琢月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一个星球,唔,名字记不得了……上面有一个星球上唯一的居民,他的名字叫小王子……”
时间有些久远,详细的内容源琢月的确记不清了,她就干脆捡了些自己还记得的东西讲:“小王子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自己的星球,还有自己的玫瑰花,开始在宇宙中旅行……”
可讲着讲着,源琢月回溯了一下,就发现自己讲故事的水平实在是拉胯,好好的一个童话故事讲的稀碎稀碎的,真难为钟离还听得那么认真了。
半晌才磕磕绊绊的讲完了一个童话故事,讲完之后,源琢月颇感心塞的叹了口气:“……讲完了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钟离点评道:“是个有趣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能够在星海之间航行,历经不同的星球,见识过不同人文风景,确实是一件梦幻而又新奇有趣的事情。”
源琢月沉默片刻:“……没别的了吗?”
钟离沉吟片刻:“就如同我们一般,去往不同的世界,开拓眼界增长见识……?”
源琢月认命的点头:“……你说的对。”
果然还是她的故事讲的太稀碎了,她想表达的东西完全没有能表达出来,想让对方接受到的东西对方也完全没有接收到。
钟离感到牵着的小姑娘,陡然低落下来的亢奋情绪,有些不明所以。
他沉吟片刻:“作为回礼,不如我也同你讲个故事?”
源琢月闻言立即迈快了步子,贴近上前,点头答道:“好呀好呀!”
钟离低笑,随即开始讲述。
果然钟离讲故事的水平要比她高得多,只是用他那低沉平稳的声线轻语,并没有跌宕起伏的语调与高昂的声线。即便是如今听来有些曲折难言的内容,也平稳如潺潺流水不绝,却丝丝入扣,深入人心。
让人不由自主的就陷入到他所讲述的故事之中。
钟离所讲的故事并不长,不一会便讲到了结尾处。但见源琢月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他又新起了另一个故事,一连讲了几个才停了下来。
钟离这才问道:“如何?”
源琢月毫不犹豫的夸赞道:“讲的好,讲的特别好!”
钟离笑道:“你喜欢就好,还要再听吗?”
源琢月连连点头。
钟离讲故事的水平的确高,而且自身的储备也不少。源琢月听了一路,提瓦特各国的都有,也并未出现脉络相似内容雷同的故事。
听到后面源琢月都怀疑,那些故事是不是钟离用曾经见证过得历史所改编的了。
正这样想着,源琢月感到些许凉意,砸落在自己的额头,又掉落颈间,有些疼并冻得她一个瑟缩。
源琢月抬手摸去,是一些冰凉的污渍。
再次抬眼面向天空,却发现头顶上已经多出了一道淡金色岩元素的屏障,雨雪一同落在上面发出轻响。
源琢月突然拉了拉钟离的手,抖了抖身上的裘衣,十分不走心的说道:“……我不想把衣服弄脏,而且我也走不动了。”
源琢月其实一直有用元素力附着在自己的衣服上,作为衣物的保护膜。要不然之前踩过那么长的一路湿滑的青石板路,就以她内外两层都是衣摆拖地的造型,衣服早是一片泥泞脏污不堪了。
钟离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
但他仍蹲下身,对着源琢月到了句:“上来。”
源琢月也没客气,只不过抖开身上的裘衣,用毛茸茸的裘衣将钟离一起盖住,才趴在了他的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钟离这才起身,继续前行。
源琢月抬头看了眼头顶隔绝了雨雪的岩元素屏障,举起右手,元素力涌动,一柄玉骨伞出现在她手中。
而伞面,是以钟离昨晚教授的法阵所构成的。
源琢月坏心眼的戳毁了钟离所构建,用来避雨的岩元素屏障,失去了屏障的格挡。雨雪砸在了伞面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轻响,像是一场奏响的乐章。
源琢月如同在梦境中,还是幼龙的形态那样将下巴搁在钟离的肩上,凑在了他的耳边。
以林择安和殷芒芒评价过,听起来一点也不浪漫,听着像喉咙里卡了口痰一样的语言,在钟离耳畔说道:“je veux etre un petit renard seulement pour to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