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管家满脸的自责,穿着粗布棉衣的佣人们纷纷开口,“老夫人,不关管家的事,是夫人,夫人嫌我们老胳膊老腿,笨手笨脚的,不让我们进主楼伺候,她分派我们去外院干活的。”
“是啊,老夫人,管家也没办法啊,夫人身边随时都带着保镖。我们不服众安排,她就要撵我们走,我们都在司家待了一辈子,还能去哪儿啊。”
“老林和林妈他们,他们已经离开老宅了。夫人说他们偷了老宅的东西,他们要是不主动离开,夫人就要送他们去警察局。”
司老夫人气得满脸铁青,“司震南呢?!那个逆子,他就不出面管管?你们要么是看着他长大,要么就是同他一起长大的,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发配去干粗活,看着老林他们被赶出老宅?!”
看着司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佣人们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他们赶紧出声安慰,“老夫人,您先消消气,先生他不是不管,他也无论为力啊。夫人动不动就闹,先生也为难,我们没事,只要还在司家,我们干什么都无所谓。”
“老林他们都还在帝都,他们说等您回来,就回司家伺候,他们生是司家的人,死是司家的鬼!我们马上就联系他们,让他们回来!”
听众人这样说,司老夫人心下稍安,这些人都是跟着她大半辈子的人。他们自己,他们的孩子都兢兢业业的为司家做事,好多现在还在司夜霆手下办事。
她是个念旧情的人,虽说他们是司家的佣人,但是前些年她一个人住在老宅,这些司家的老人,就像是她的亲人一般,时时刻刻陪她守护着司家,这份情,她心里一直记着!
……
司老夫人让这群司家的老人退到一边,她在吴妈的搀扶下,回到司老爷子身边坐下。
她看向后面那一堆佣人,“你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我们司家不随便进外人,从此刻开始,你们不用留在司家工作了!”
司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一个管事打扮的妇人在其他人的怂恿下,迈着婀娜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她微微颔首,“老夫人,您不能赶我们走,我们都是夫人娘家那边的人,我是夫人的表姐,我母亲还是夫人的奶娘。夫人也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她没同意,我们是不会走的。您不需要我们伺候,我们不伺候您就是了。”
一直不曾开口的司擎天,满脸的威严、冷肃,他苍老的嘴唇勾起一抹寒凉的讥诮,
“她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她还真看得起她自己!这座宅子姓司,什么时候改姓齐了?!走不走由不得她,更由不得你们!”
随后,他苍老深邃的眼眸看向门口,“副官,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门口的军人领命,抬步准备往门内走。
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来不及开口,只听老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太爷,不能啊!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走,他们最近这一个多月,搬走了老宅很多的古董字画。尤其是您书房和卧室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搬走了。”
“夫人还逼问我要库房的钥匙,我借口被老夫人带走了,不然连库房都可能被他们搬空了。夫人打着为先生筹钱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凡能卖的东西,一箱箱的往外搬。”
“可是,据我所知,这一个多月来,她一分钱都没交给先生,因为先生所有的花销,还是从我这里支取的。现在夫人好些天都没回来了,我听见她和先生吵架闹离婚,您这个时候放他们走,那些搬出去的东西,就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
老管家的话,让司老爷子和司老夫人齐齐变了脸色。
司擎天书房里以及老两口卧室里的摆件、挂件,那可样样都是珍贵的古董文物。随便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或者有市无价,甚至有些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齐玉婉那女人,她还真是敢!
搞垮那个逆子的公司不说,还偷盗司家的私产,简直该死!
她心里就那般笃定,她能在司家只手遮天了!
她心里就那般笃定,他们二老就不会再回老宅了!
甚至,她心里就那般笃定,她就算掏空整个司家,都没有人出面阻止她、惩罚她!
果真是,该死!
司擎天苍老的声音说不出的冷厉阴沉,“既然你们都是她的人,那我就留着你们的性命,等她露面后,再让你们好好的伺候她!”
顿了十几秒后,司擎天又缓缓道,“管家带路,先将他们压入地牢。对了,他们的手不太干净,喜欢顺东西,那就不用留了!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位置瞧准一些才动手!副官,我的意思,可懂?”
以副官为首的几名军人颔首领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