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二老的房间里。
司擎天看着摆在茶桌上的棋盘,满心满眼都是爱不释手,这么贵重的藏品,梓墨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东西他真要拿出来和那些老伙计一起玩吗?万一不小心被他们弄坏了怎么办?或者丢掉了一颗棋子怎么办?
司老夫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你就一直盯下去吧,我看你能不能盯出一朵花来?”
司擎天嗔怪的看了自家老伴儿一眼,“我就盯着怎么了?我刚认回来的女婿,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别说,我真挺意外的。”
“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从来没想过送我们东西。都说一个女婿顶半个儿子,我看这半个儿子比那整个儿子强多了。”
司老夫人噘噘嘴,“对对对,不争气的儿子是我的,好女婿是你一个人的,这下行了吧!”
司擎天叹息一声,“唉,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梓墨有那样一位母亲,他都没长歪长残。好歹我们司家还是书香世家,我们都是懂规矩、守礼节的人,怎么就养出了那么颗歪脖子树呢?”
司老夫人的脸色也有些沉郁,实话说,她的这个儿子,虽然无大过,但做人做事比起梓墨这个女婿来,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咚咚咚……’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夫妻两对视一眼后,司老夫人主动站起身去敲门,“管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老管家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老夫人,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搅您跟老太爷。但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我也不敢擅自处理……”
司擎天也踱步到门口,出声询问,“什么事?进来说吧。”
……
老管家跟着二老往房间里面走,他边走边道,“昨天宴会收到的礼物众多,我分了一队手脚麻利、做事谨慎的人去分类整理。他们刚才有人过来,给我看了这个,说是在一堆礼物中看到的。”
老管家说着,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司擎天。看出老管家脸上的凝重,司擎天赶忙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打开外面包裹的布料一看。
他苍老的面容瞬间凝滞,司老夫人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她也立马凑过来看,当看清这东西时,她的呼吸一滞,瞳孔骤然紧缩。
一个只有几寸大小的相框,四周用简易的木条固定,不算是装裱过的,只简单的固定住,甚至连层玻璃都没有。
照片是黑白照,上面的人是上官无双,她眉心有一个洞,看上去黑漆漆的,赫然是子弹穿过眉心的模样。
司擎天将相框扣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可能是因为太过用力微微有些发颤。
他沉声问,“这东西是单独放的,还是夹带在其他礼品里?礼品盒上不是有各家的标识和姓名吗,能不能查到是哪家送来的?”
老管家摇摇头,“我问过那几人了,他们说整理东西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所有的礼品,都是由我亲自接手的,我接手后,有专人负责登记。”
“司家的宴会,这人又是司家的少夫人,那些家族应该不敢送这样的东西过来。而且每份礼品上面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谁家送来的,谁人递上的,一查就能查到。”
“那些东西我都过手了一遍,大都是珠宝、古董字画、名贵药材,这种方方正正的东西实在不多。不过这尺寸不大,靠着那些盒子夹带进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司擎天眉心紧皱,苍老的面容满是冷寒和威压,“你去,去叫整理东西的人,到我的房间来,我亲自来问。”
老管家出去后,司擎天又给司夜霆打了电话,让他也到自己的房间来。
……
司夜霆的房间和这个房间就在一层楼,只是中间隔了好些个房间,所以不到五分钟,司夜霆就走了进来。
“爷爷奶奶,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司夜霆一脸狐疑。
不是说每晚九点半就准时休息吗?这都已经十点半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这个时候商量?
司擎天将膝盖上扣着的相框翻了过来,递给司夜霆。
司夜霆拿过来放到眼前,只一眼,他狭长的墨眸微眯,淡漠的眼底阴霾涌现,瞬间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灯光下,即便是头顶有明亮的灯光笼罩而下,也丝毫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沉和阴翳。
司夜霆的声音像是淬过寒冰一般的森寒,“这东西,哪儿来的?”
司擎天按了按眉心,语气里难掩愤怒,“老管家刚才送来的,说是有人在一堆礼品中发现的,你先坐下来,我已经让他去叫那几个整理礼品的人了。”
司老夫人眼眶泛红,已经忍不住老泪纵横,“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这大过年的,干出这样的糟心事儿,这不是给我家双宝寻晦气吗?”
确实是杀千刀的,但可不是寻晦气那么简单。
司夜霆心知肚明,这是有人在给他明晃晃的警告呢,是司藤堂婧吗?她的手竟然还能伸到司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