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元漪眸光闪了闪,把这个猜测藏于心底。
“白小姐,有病就及早治疗,不要讳疾忌医,最终害人害己。”厉霆川的冷漠,并未因为白梨的话而有任何改变。
如果硬要说有,可能是会更戒备了。
他说到‘害人害己’的时候,看向的人是自己的爷爷,那话中的隐喻谁都能看得懂。
元漪被他护在怀中,眨了眨眼,第一次发现厉霆川嘴巴也挺厉害的。
白梨无法接受厉霆川的话。“不,不会的!你怎么能不承认?我们那么相爱……”
“先把她带下去!”厉老太爷发话了。
刚才,能闯进来的人,都是身上戴有元漪制作的玉符的人。
在厉霆川赶到后,元漪也悄无声息地把外面布置撤了回来。
所以,厉老太爷这句话一落,很快就有老宅的保安进来,配合着严直,把白梨带走。
白梨的声音,一直飘了很远,颠覆了她以往在老宅里温顺可人的形象。
等白梨被带走后,厉琰琰又跳出来指着被厉霆川护在怀中的元漪,向厉霆川控诉:“大哥,这个女人就是个骗子!她在你面前装作小鸟依人,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她恨不得杀了我们所有人,连黎叔都被他伤了。”
厉霆川冷冷地扫过她,厉琰琰立马怂得闭嘴了。
厉淇淇讥笑嘲讽,“自己怂就少惹事。”
厉琰琰狠狠瞪了厉淇淇一眼。
厉霆川看向黎叔,黎叔立马露出了脖子上的伤口,表情都是忍辱负重的样子。
元漪差点没看笑。
真是没看出来,这个老家伙还有点茶的属性。
可惜啊……
厉霆川的反应,再一次让厉家的人判断失误。
他看到了黎叔脖子上的伤口,可是那又怎样?厉霆川只是声音轻柔的问元漪,“有没有伤到自己?”
“没有。”元漪老实地摇摇头。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厉霆川说。
“???”厉家老头。
“???”黎叔。
“???”厉峮一家。
“厉霆川你是不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不分黑白的话来?厉老太爷觉得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他引以为傲的长子嫡孙,眼睛瞎了吗?
厉霆川抬眸看向他,神色平静清醒,“爷爷,疯了的人不是我,是您。”
“放肆!”厉家老太爷怒了。
可惜,却一点都威慑不到厉霆川,更别说元漪了。
厉霆川垂眸看向元漪,声音再度轻柔下来,简直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给我点时间,处理点家务事,我们再一起回去?”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元漪丝毫不掩饰对厉家的厌恶,也没有在厉霆川面前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先带着孩子们走我不放心,委屈你一下,等我十五分钟。嗯?”厉霆川温柔地解释。
元漪也不能一点厉霆川的面子都不给,所以点了头。
厉霆川对厉淇淇交代:“淇淇,带你嫂子他们先去你住的院子,好好照顾,我一会来接你们回家。”
“哥,你放心交给我吧!”厉淇淇拍着胸脯保证。
突然,她想起之前为了偷跑出来做的事,她心虚地凑到厉霆川跟前,小声地说:“哥,刚才我们为了跑出来,用花瓶砸晕了一个保安。”
“交给我来处理。”厉霆川道。
厉淇淇松了口气。
厉霆川又向元漪解释,“我已经离开了厉家,想必这里也不再有我的地方,你就先带着小花小树去淇淇那里等我。”
“好。”元漪点了点头。
临走前,元漪回眸看了厉家其他人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使得众人脸色一变。
吓到了厉家人,元漪痛快地拉着小花小树和厉淇淇一起离开了。
等元漪他们走了之后,厉霆川看向自己的亲人们,对还杵在原地的黎叔道:“黎叔,念在你曾经也照顾过我的份上,今天你私自带人闯入我家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既然受了伤,就早点去处理伤口吧,还有刚才淇淇为了自救,不得已做了点自保的事,也希望你一并处理了。”
黎叔的脸色变了又变,看向厉老太爷,并未得到什么指示。
厉霆川一番话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不要用受伤的事去追究元漪吗?
如果他要去告元漪故意伤人,那么厉霆川也可以告他非法闯入。
黎叔灰溜溜地离开了。
房子里的人,又少了一个。
厉霆川又看向厉瑛,“姑姑如果担心淇淇的话,不如趁现在去看看?”
厉瑛笑了笑,“我的确担心淇淇在自保的时候,有没有受伤,现在就去看看。”
说完,厉瑛也走了。
厉霆川看向厉峮这个二叔,“二叔,看来你在厉氏担任的工作不多啊,还那么有空站在这里。”
“哼!”厉峮冷着脸走了,也不管自己的一双儿女。
剩下两个毫无战力的家伙,厉霆川只是眼神冷冷的扫过,厉琰琰就乖乖的推着厉霆舟离开了。
只是,厉霆舟在与厉霆川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神阴狠怨毒地看了他一眼。
厉霆川感觉到了,但那又怎样?
……
该走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厉霆川祖孙二人的时候,厉老太爷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的腿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甚至都在怀疑,要不是今天这出,恐怕他会一直不知道自己孙子可以站立行走的事。
“爷爷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厉霆川道。
原本祖孙之间的和谐早已不在。
厉霆川如今的态度,让厉家老太爷十分不悦。
但是,他把这一切都怪在了元漪身上。“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族决裂?你是不是疯了!”
“爷爷,不是我想要决裂。您问我是不是疯了,我还想问问您,到底是谁疯了?白梨到底是您什么人,为什么您可以为了她而赶走自己的亲孙子?”厉霆川把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的爷爷,觉得他执迷不悟,被元漪蛊惑。
但是,在他看来,爷爷对白梨的态度,才是匪夷所思,令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