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厮尖叫声的响起,一群人顿时就冲到了大门口。
他们气势汹汹。
尤其是在看到朱龙门的面容后更是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神色,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一个穿着官差制服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脸色难看,“阁下究竟是何人?”
“你可知你身后之人是谁,又犯了何等弥天大罪?!”
“不论你武功多高我都劝你不要自误,速速离去,否则衙门差役到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蹲大牢!”
说罢,中年官差就看向了赵乾身后在护卫簇拥下的朱龙门,目光凌厉,“朱龙门,你大胆!!”
“我冶铁司秉公执法,根据法度扣押尔不明来历的三十万斤原矿,你不思悔改,积极配合我司检查原矿成分,确认是否私自买卖朝廷冶金禁令中的珍稀矿藏,还雇佣他人冲撞我司!”
“看来今天不好好给你一个教训,你是不知道我朝廷的律法森严!”
谁知朱龙门却没有回应,只是将目光放在赵乾的身上。
这让中年官差不由得为之一怔。
这一幕就仿佛是朱龙门不过是个从犯,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才是主谋。
“你是冶铁司管事的?”赵乾话语平淡。
从对方闭口不谈向朱龙门索取的三万两白银,通篇都是在借着朝廷大势压人,赵乾就已经明白对方是个什么货色。
“我,我不是……”中年官差看到赵乾那双冷漠深邃的眼睛,顿时忍不住浑身汗毛炸开,说话都颤颤巍巍了起来。
整个人就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胆颤。
“不是?”赵乾眉头微微一皱,“那就滚开!”
“三个呼吸见不到你们冶铁司的管事人,你们就不用呼吸了。”
赵乾大步向前,直走进冶铁司。
众人脸色凶狠,聚成一堵人墙想挡住这个陌生的狂徒。
哧!哧!哧!
可是一道道浮现在赵乾周身的白色气流划破空气的声响惊到了他们。
地面上的砖石在碰到这些白色气流后,更是直接爆碎成齑粉。
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练劲武人!”冶铁司中有人认了出来,忍不住失声惊呼。
“什么?练劲武人?!”
“快让开,快让开,我可不想死啊!”
众人一听来者是练劲武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眼神惊惧。
他们互相推搡着,谁也不愿意再挡在赵乾的前面。
劲力无形无质,威力可怖。
连顶尖练血武人在练劲武人的劲力之下,都得爆成血葫芦,饮恨喋血。
更别说他们这些普通人和练皮武人了。
“懦夫!练劲武人又如何,这里是官家重地,是冶铁司!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了,他——”
有人怒斥其他人的胆小,自忖官府背景依旧挡在那里。
可下一秒整个人便如遭重击,倒飞了出去,体表血肉龟裂,口中吐血不止,一双眼睛里满是骇然和惊恐。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凶徒真敢在光天化日,官家重地门前伤人!
“主簿大人!!!”
忽的,冶铁司内传来一阵声音。
接着赵乾就看到人群中走到了一个板着脸的文士,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赵乾,沉声道:
“阁下如此年轻便有这般身手,想必定非凡人。”
“但你在我冶铁司横行无忌,伤害无辜,未免也太不把我冶铁司,不把我大玄律法放在眼里了!”
“你是主簿,”赵乾却自顾自地看着对方说道,“可能做主解除扣押的原矿?”
“大胆狂徒,还敢在这目中无人,根本没把我冶铁司放在眼里!”冶铁司主簿勃然大怒。
整个人的怒喝声震耳欲聋,显然也是一位踏足武道的武人。
可主簿面上的愤怒很快就变成了惊恐。
只见刀光一闪。
他的一条胳膊直接就飞了起来。
沛然的劲风朝着周围席卷开来,不论是地砖还是木门上全都浮现出了大片如刀割般的伤痕。
一些躲闪不及的人们更是衣衫褴褛,肌肤破裂,浑身鲜血淋漓。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废话。”赵乾淡漠地声音扩散开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为之瑟瑟发抖,胆颤心惊。
身处隶属于大玄工部的冶铁司中,他们何曾在自家地盘上见过如此狂徒。
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伤人不说。
现在就连他们的主簿大人都被斩去一臂!
这是何等的目无王法!
这是何等的气焰嚣张!!
“好好好,好的很呐!”
冶铁司主簿疼痛的面容扭曲,他抱着断臂处的伤口,看向赵乾的眼睛极其冰冷,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为了那批原矿,你不惜谋害朝廷官差,看来你就是它们真正的主人了,而朱龙门怕也只是你的手下吧?”
“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大玄冶铁司,是北州上郡岭东郡的郡城!”
接着冶铁司主簿陡然大喝道:
“来人呐,速速去请衙门官差!”
“冶铁司中有私自买卖珍稀矿藏的幕后主使正在行凶伤人,更是意图谋害朝廷官差!”
“凶人修为可怕,已然练出劲力,非衙门高手不能镇杀!”
话音刚落,便已经有冶铁司之人走后门溜走报官。
至于大门口,他们不要命了才从这里走。
而这个时候,不论是主簿还是冶铁司的众人都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私自买卖大玄冶金禁令中的珍稀矿藏乃是重罪,一个不好便是要掉脑袋的。
谋害朝廷官差的罪名更是可大可小,轻则扣押罚钱,重则诛灭三族。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冶铁司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接下来等待眼前这位胆大包天的狂徒的,注定是不可赦免的死罪!
“胡说八道!”
朱龙门闻言顿时急了起来,他如何能忍受冶铁司主簿明目张胆的污蔑和陷害,“我朱龙门购置的那一批原矿没有半点问题,货源更是清清白白,有据可查!”
“主簿大人如此颠倒黑白,肆意陷害他人,就不怕衙门追查吗?!”
“笑话!”主簿冷哼一声,“我冶铁司与衙门皆是官家之人,大公无私,一心为民,岂会行自相残害之事!”
“倒是尔等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明明犯下诸多罪状,却仍不知悔改,在这里巧舌如簧!”
“你以为你们能骗得了我冶铁司,能骗得了衙门,能骗得了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