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凡推开‘新龙社’的大门,见里面分外的喧闹,很多生面孔混在熟面孔里,却是其乐融融的。她疑惑的定在原地,郑浩天就也随着她站定了脚步。
“哎呦,你们林师姐来了,行了,去跟她说吧。”林海一摆了摆手,就将那一群生面孔遣到了依凡身前。
“师姐!这是我从‘新雨社’带来的人,他们都希望日后能跟着师姐。”阿晖一脸兴奋的汇报道。
“你……叫我什么?”依凡疑惑的望着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让他加入了‘新龙社’。
“我叫你师姐啊。哦,你前段时间没在的时候,我来这边和师父说的,他说,既然我有意悔改,就让我留下了。”
见阿晖一脸的真诚,依凡也露出和缓的笑容,好奇的朝他身后一众生面孔望去,小声询问道:“他们这是要从‘新雨社’转投我们社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师姐,我们以后就都跟着你了,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这些人以前在‘新雨社’和我都是好兄弟,我敢担保他们绝无二心。”阿晖拍着胸脯保证道。
依凡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阿晖的肩膀道:“我相信他们同你一样是真心要加入‘新龙社’的。说实话,我这些日子也正在琢磨有什么方法能削弱陈梓萱的势力。让她留在‘新雨社’,却无人可用,这不失为一种好的解决方法。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帮我实现了第一步。”
“师姐的意思是,希望更多的‘新雨社’社员加入‘新龙社’?”阿晖会意,朝身后望去,似乎在心中盘算着还有谁是可以被轻易说服转投的。
“嗯,不过这得一步步来。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的风险也可想而知。并非‘新雨社’的每个人都能如你们这般及时醒悟,有的是冥顽不灵的!如果错收了那样的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晖认真地点了点头,“师姐不必担心,我加入‘新雨社’虽然不久,但是多少摸得清楚里面人的性情,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办妥的。”
“阿晖,你要清楚,现在 ‘新雨社’已经视你为敌人了,我不希望你冒任何风险。你们只需要做好两件事情便可。”依凡见他立功心切的样子,不禁嘱咐道。
“什么事?”阿晖迫不及待双眼紧盯在依凡脸上,等待着自己加入‘新龙社’后领到的第一个任务。
“第一,保护好自己,不要和‘新雨社’的人发生冲突,他们对待你们比对待‘新龙社’的其他人还要多几分恨意,遇到麻烦及时在社群里发消息,不要自己硬扛。第二,你们不要再去‘新雨社’想着招来更多的社员,只需要管束好自己的行为,牢记‘新龙社’的初衷,帮助更多在学校里遭受不公对待的学生。只要你行的正,以自身为榜样,‘新雨社’中稍有良知的人自然会有所动摇,我们将来要收的,一定是‘新雨社’心甘情愿转投过来的人。就这两件事情,你们可以做到吗?”
“我们一定做到!”阿晖等人异口同声道。
依凡叮嘱过后,才稍稍安心,朝会场环视一周后,又笑着望向阿晖,说道:“好!那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这边同大家一道训练吧。你们有没有想好要同谁学功夫。何师兄的跆拳道很厉害,林师兄的……”
“我们想同你学!”阿晖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依凡很是意外,迟疑道:“都可以,我只是以为男生会比较想和师兄们学。”
阿晖将头垂得更深了,小声嘀咕道:“师兄们不会想让我们跟他们学功夫的。”
依凡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故,立时将疑问的眼神投向了林海一,他被她盯得极不自在,最终在她坚持不懈的眼神攻势下,投降道:“哎呀,我就随意玩笑了几句,当什么真啊。来来来,跟着我练吧。”
阿晖等人见他松口,都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一边随林海一离去,一边不时回头望向依凡。
“去吧!”她说着跑上前在阿晖身边小声说道:“林师兄就是嘴比较坏,喜欢损人,其实人很好的,你多奉承他几句,就是了。”
阿晖笑着点了点头,就随着林海一跑到了会场西面。
这时,依凡注意到会场中还有一个男生是她未曾见过的,不禁好奇走上前去,询问道:“你不是阿晖的朋友?”
李鸿煊迅速从人群中穿了出来,与陌生面孔并肩而立,积极介绍道:“师姐,这是我表哥,他已经读大三了,他说想来看看你,我就带他来了。”
林依凡听闻此言,再次朝眼前的男生看去,见他一身儒雅的装扮,带着黑框眼镜,倒也想不出,他见自己是何目的。
“你好!我叫杨炳晨。”他说着伸出手来。依凡迟疑的伸手同他握了握,心中仍疑惑着他的来意。
“你来这边见我是……”依凡忍不住发问。
“我想看看,谁把这个讨厌鬼改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说完,揉了揉李鸿煊的头发。
李鸿煊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看向依凡,脸上难得挂着羞涩相,小声解释道:“师姐,我表哥以前都不怎么理我,总说我是朽木不可雕。不过前段时间见面后,他察觉到我的变化,就开始好奇发生了什么令我进步这么大,后来我们就聊到了你。他说要来看看,什么样的人,这么厉害,能把人的性情都改变了。”
依凡恍然大悟,笑着看向杨炳晨,摇头道:“他可不是朽木,他很聪明,而且挺仗义的,身体底子好,是学武的好苗子。人在小的时候,是非观还没有完全形成,很容易受环境和他人的误导。你不该这么早就给他下定论,倒应该帮帮他才是啊。”她微笑着,言语中似有责怪,又似乎只是玩笑。
杨炳晨深以为然,频频点头,低头望着李鸿煊,若有所思道:“是,我以为他生性就是这样,从来没想过他也能改变。所以,我必须来看看,改变他的是怎样的人。”
“我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领,无非就是略懂一些孩子的心理活动罢了。他们希望被人理解、包容和接受,如果得不到,有的人就会变得沉默寡言、自卑懦弱,有的则变得喧闹躁动、傲慢强硬。其实,这都是孩子的自我保护方式。所以,看一个孩子是不是无药可救,还是要通过深入了解才行,不能轻易下结论,当然,肯定也有无药可救的,还好,他不是!”林依凡说着,朝李鸿煊笑了笑。
“我在校学生会担任会长,也建立了一个小社团,叫‘悦心社’,就是专门为有心理伤痛的学生准备的,他们可以在里面对着人倾诉自己的不幸遭遇。可是,建立之后,居然一个进来的人都没有,我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看见鸿煊的种种变化,我就非常好奇,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这么心甘情愿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又是什么办法令他打开心扉,同你交心的?”杨炳晨说着,露出满满的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