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高台都被砸的微微一颤。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皆是心中一惊。
林熙脸色瞬间阴沉。
不为别的,只因醉仙楼有一规矩,而且还是他亲自定下的,那就是骂仗可以,但绝不准许私斗,更不允许见血。
此时,醉仙楼的护卫也都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高台围了个严严实实。
众多书生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连忙挡在了高台之下。
其中一人大喝道:“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可都是国子监的学子!”
护卫管事冷着脸说道:“你是谁与我无关,让开。”
书生见状眉头一皱,梗着脖子走上前来:“本公子就不让,你能怎么着?”
管事皱了皱眉,这么多学子挡在面前,他还真不敢全都收拾了。
这要是弄不好,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莘雅珺柳眉微皱,不得不从三楼现身,冷着脸说道:“诸位,我醉仙楼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清楚,还请各位高抬贵手,不要让奴家难做,小女子在这谢过诸位了。”
众书生闻言,有不少刚要退去,却不料其中一人大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一青楼女子,凭什么要我等卖给你面子?”
“你当我国子监是什么?”
青衣书生说罢,冷着脸越众而出,对着众多学子拱了拱手道:“诸位兄台!”
“咱们可都是国子监的同窗,要是任由一区区窑姐斥退,更是让他们在我等面前将人带走,我国子监的颜面何存?”
“我等回去又该如何面对恩师,又如何面对这天下的读书人?”
众学子听后,顿时气血上涌,义愤难填。
“没错,我等可都是国子监的同窗啊,怎可对这位兄台弃之不管!”
“诸位,今日咱们还就真不能退!”
“说得有理,不过就是一区区青楼而已,居然胆敢私设刑罚,视我大夏律法于不顾,这是何道理!”
众多书生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劲。
青衣书生咧嘴一笑,面带不屑的抬起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莘雅珺。
美娇娘气的身躯微颤,一双玉手紧紧的抓着栏杆。
她对这青衣书生有点印象,好似是那呼和台大汗阙氏的仰慕者。
只不过来了几次,砸了不少银子,却连美娇娘的手都没摸到,看来对方是恼羞成怒,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想要渔翁获利。
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人一时冲动,在台下砸了个倾家荡产,可最后却是人财两空。
毕竟花榜美人就这么多,能得偿所愿的,也就那么几个。
其他人要么自认倒霉,要么就想办法找茬,试一试能不能捞点好处,哪怕仅是白玩一场,免一次单,那也是赚了。
对待这种事,莘雅珺一般都是乱棍打出,可这一次,美娇娘低头看了看下方,心道,这一次的学子实在是太多了。
且这些读书人向来无法无天,动不动就搞游街,罢考,甚至跑到皇宫大门去跪谏。
就连皇帝对他们都是相当的头疼。
想到这,美娇娘急的一身香汗。
青衣书生似乎也察觉到莘雅珺进退两难,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看跪坐在包厢之内的格雅夫人,嘴角微微上扬。
哼,本少爷花费了几千两银子,你却仅用两句话就将我给打发了,甚至连手都不让我碰,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今日,这莘雅珺若是不让你陪本少爷好好玩上一玩,那这就仅是个开始,咱们来日方长!
想到这,青衣书生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一想到三楼的莘雅珺下来求自己,求自己去找格雅谈心,肆意的去折腾那洁白的娇躯,他就有点气血上涌。
可就在这时。
暗处的林熙端着酒杯,一步一步走了下楼梯,双眼一眯,咧嘴一笑。
“这是怎么个情况?”
“本世子玩的正开心,你们这群没教养的土狗,叫唤个屁啊!”
此话一出,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的抬起头,看着那一步步走下来的身影。
“凉王世子!”
“他怎么在这?”
国子监书生,大多都认为北凉就是国中之国,乱世之根。
可除了私下里骂几句二皇帝,亦或是隔三差五的联名上书,痛斥一下这位北凉世子爷,他们也没啥实质性的进展。
莫说削藩,甚至就连这位世子爷,好像都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惩处。
想到这,众人顿时胸中一闷,立即将怒火转到了林熙的身上。
其中一人厉喝道:“林熙,你好歹也是北凉世子,怎可口出狂言!”
另一人怒气冲冲的说道:“没错,你刚才骂谁是土狗!”
“我等再怎么说也是国子监学子,岂是你这位只知吃喝玩乐,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纨绔子能随意辱骂之!”
林熙听后噗嗤一笑,面色嚣张的抬起头:“mdzz,你一逛青楼的,在这跟本世子说什么男盗女娼,你脑子没病吧?”
“这种话,你小子是怎么说出口的?怎么着,难道你来这醉仙楼,不是来找娘们,而是来找娘的?”
众多世家子听后,顿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就连地上躺着的贾二,好似都抽搐了两下,疼的直咧嘴。
国子监书生气的身躯一颤,眼珠子瞪得像是死了娘一般。
青衣书生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格雅夫人的呼和部,好似就是因为与北凉交战才被人趁虚而入,落得一个家破人亡,夫死族灭的下场。
想到这,青衣书生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盘坐在包厢中的格雅,发现美娇娘眉头紧锁,好似娇躯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果然,她果然对北凉恨之入骨。
青衣书生心下大定,当即越众而出,对着缓台上的身影怒目而斥。
“林熙,你好大的胆子!”
“一北凉蛮夷尔,你怎敢轻辱我国子监!”
“先帝曾有言,国子监乃我大夏至高学府,应集天下有才之士,为国效力。”
“可你竟敢斥骂我等是猪,你这是在指责先帝,质疑国子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