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小朱厌凶性大发的那丝气机,显然就是万妖兽血幡的神器灵力,而不是真正的妖灵之力。
也难怪她怎么都查不出那丝气机的来历,那可是万千妖兽鲜血神魂融合形成的神器灵力,她要能辨别出来才是真的怪事了。
记得小朱厌说过,她送给他父母的功法几百年前就开始失效,变得时灵时不灵,也就是说,眼前这名邪修几百年前就已经悄悄在他身上作了手脚。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当然也不用多猜了。
无非就是借小朱厌之手,挑起魔医盟与仙门之间的纷争,进而挑起整个魔道与仙门之间的战争,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前各地魔修坐骑失控,伤害平民百姓的事,也是这名邪修所为。
想到那些惨死的平民百姓,想起小朱厌这些年所受的痛苦,以及魔绝七杀阵阵法之力凝聚的金色长枪,顾清汐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旁边,狄飞雪这才恍然大悟:万妖兽血幡,竟是上古之时的妖族神器,万妖兽血幡!
老者本以为祭出万妖兽血幡,这几名年轻人就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他们只是退下石梯,根本没受到半点伤害。
更让他惊讶的是,还有人一眼认出了万妖兽血幡的来历,心里也是微微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找到这处结界的?”老者沉声问道。
如果对方只是偶然发现这处结界,关系倒还不大,但如果是有备而来,没准就有其他人知道这处结界的存在,那事情就有点棘手了。
所以他没有急着出手,想要先问个明白。
“你又是什么人?”狄飞雪警惕的问道。
“老夫江临峰!”老者傲然说道。
听到他的名字,狄飞雪大吃一惊。不止是她,顾清汐几人眼中都流露出讶然之色。
尽管来天沧大陆时间不长,但他们也听说过江临峰的大名。
此人出身名门,是天沧大陆近千年最出色的器道奇才,一手器术精妙绝伦堪称天下无双。
无论仙门还是魔门,都对其奉为上宾,年轻一辈的修士也将其奉为楷模。
但就在他声名最盛如日中天之时,突然神秘失踪,这数百年来,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qqxsnew
很多人都在猜测,他会不会是炼器的时候出了岔子,像此前许多昙花一现的天才那样陨落,又或者意外破开空间,去了另一个世界。
却是没有人想到,他竟然成了一名邪修。
“你们呢,是哪家仙门世家的弟子,怎么找到问天台的?若是故人之后,或许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注意到众人脸上的惊讶之色,江临峰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但带给人的感觉却是阴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狄飞雪心里一沉。很明显,无论她们是什么来历,江临峰都绝不会给他们活路。
这也正常,身为邪修,行迹被人撞破,他怎么可能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尽管早就见识过顾清汐的强大,刚才还见到了龙千里的惊艳剑技,但这一刻,狄飞雪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紧紧握着剑柄,手心里都浸出一片汗水。
没办法,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剑修,也不是魔修,是一件上古神器。
而且还不是人类神器,而是以万千妖兽鲜血神魂炼制的妖族神器。
“清汐姐姐,龙师兄,你们先走,我留下断后。”狄飞雪没有理会江临峰,而是聚气传音一脸绝然的对顾清汐说道。
在他们进入结界之后,破开的空间便自行弥合。但龙千里和顾清汐既然可以破开结界一次,自然就能破开第二次,只不过江临峰不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罢了。
狄飞雪下定决心,就算拼出性命,也要拦住江临峰,给龙千里和顾清汐创造逃命的机会——主要是顾清汐,龙千里是附带的,再说缺了他也不行。
“小丫头,不要枉费心机了,你们逃不掉,也休想逃。如果不想死得太过痛苦,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江临峰突然说道。
狄飞雪脸色一变,本来还想先发制人,打江临峰一个措手不及呢,没想到被对方看出端倪。
这下意图暴露,想帮顾清汐全身而退就更难了。
要怎么做,才能给顾清汐和龙千里创造机会,帮他们逃出绝境?狄飞雪心急如焚,绞尽脑汁苦苦思索。
“为什么要走?”就在这时,顾清汐奇怪的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不走留着等死啊?狄飞雪看着顾清汐的眼神更加奇怪。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清汐并没有聚气传音,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进江临峰耳中。
看着顾清汐那一脸的不解,他也呆了一呆。
听这话中之意,她难道还想留下来,杀了自己不成?
可惜顾清汐没听到他内心所想,不然肯定会称赞一声:聪明,回答正确!
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被江临峰害得惨死,也不知道有多少仙门修士和魔修受其挑拨相互残杀。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她,小朱厌多半也难逃一死。
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一会儿不用你出手,这老头交给我们来收拾。你只要盯着他,小心别让他跑了就好。”紧接着,顾清汐又对狄飞雪说道。
狄飞雪则呆呆的看着她,突然觉得脑子不太够用了。
这种时候,你不好好想想怎么逃命,居然还担心别人逃跑?
是的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龙师兄的实力也强,慕容依、了空、风瑕恬的实力都强,但是你真的认为,你们强得过这传说中的妖族神器?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咳咳,就凭你们,还真想杀了老夫不成?哈哈,哈哈哈哈……”江临峰总算回过神来,就好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只是那笑声尖锐刺耳,就象拿勺子从瓷器上刮过,听得人一阵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