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不愿意～这话谁说的来着？”贝利亚的用胳膊肘怼了怼江祀。
    “啊，好像是你的人间体。”江祀配合的思索了一下，回答。
    走在最前面的季零撇撇嘴，揣在兜里的手里摩挲着两个胶囊装傻：“什么？石刈亚璃依说的？”
    江祀看了一眼飞在天上顿了一下的贝利亚：“……好像也没毛病。”
    ——指她说的“人间体”。
    贝利亚偏了偏头：“石什么石，名字太长了，我说的是名字比较短的那……”
    季零夸张的转过头打断他：“挖槽！你个渣男！你一个大老粗顶着人家娃娃脸美女的身子撩汉还把人家名字忘了？！”
    贝利亚：……
    “老子就没见过你这种转移话题倒打一耙臭不要脸死鸭子嘴硬的货，是谁在前面说对～我不愿意救～的？别给老子插嘴！我告诉你季零老子忍你很久了！”贝利亚手指戳在季零脑门上逼的她步步后退。
    “嘿，我刀子嘴豆腐心不行吗？我活菩萨在世走哪救哪行不行？”季零连着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巴掌把他拍开。
    贝利亚一副听笑了的模样，指着她看向江祀：“嘿，真不要这字母脸了，活菩萨都夸的出来。”
    “啊哈哈，今天月亮有点晒啊……”江祀移开目光看向被点点星光点缀的夜空：你们神仙打架别拉我一介凡人。
    “就你一天到晚嘴不带停的。”季零掏出兜里的胶囊扔了过去，胶囊砸到他白色的脑袋上弹了一下被他接住。
    在爆炸时卡着关键点被季零缩小收入这个特殊胶囊里，并且十分清醒的欧迪萨：……
    他一直觉得跟在他身边画画的江祀性格挺不错的，但没想到她身边的这位身为贝利亚奥特曼人间体的朋友是这么个性格。
    以前远远看过她几眼，感觉挺正常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毫不知情自己已经被定位成非正常人的季零和飘在空中的贝利亚一路吵吵闹闹，最后回到了欧迪萨熟悉仓库外。
    成功进入特殊空间的季零看了一眼贝利亚怀里的胶囊：“听说你可能会把画撕了，准备结束以后来捡一下你遗物呢，想必优幸会很乐意保存的。”
    无法出声的欧迪萨在胶囊内垂下了头。
    季零接着说：“这胶囊应该是类似医疗器械，等你养好伤我再看能不能帮你联系杰克奥特曼……让泰罗帮忙撒个娇应该没问题。”
    贝利亚忍不住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恶寒：“yue，恶心。”
    泰罗又不是以前那种屁点大的小孩子了。
    没管拌嘴的两人，江祀已经走到画板面前。她愣了一下，伸手揭下那张完整的画纸。
    ……没有撕掉啊。
    “呐，小田叔。”
    胶囊里的欧迪萨抬头，那边昏黄灯光下的江祀朝他笑着举起那张没画完的画。
    “等你完成心愿，就回来画完这幅画吧。”
    *
    仓库顶上，身穿黑白拼接衬衫的男人舔了舔手中的棒棒糖，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救下来了啊～”
    男人弯下腰，嘴角的笑容缓缓扩大，手里的棒棒糖倒了过来，被捏着尾巴拎在空中。
    曾经寻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再次浮出他内心混浊的问题之海。
    曾堕入黑暗的贝利亚是因为什么堕入的黑暗？是什么让已经“被捷德杀死”的贝利亚以如今这副身躯重新出现在这个地球？他如今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光之国心安理得的享受白名单？他这位人间体究竟从何而来？她又是怎么驯服这位闻名无数宇宙的邪恶奥特曼？她和贝利亚所拥有的强大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如今的立场究竟是明是暗？
    亦或是……混沌？
    *
    “诶？！真的吗！”
    优幸两眼汪汪的抓住了季零的胳膊，表情又像哭又像笑：“太好了！！小田叔还活着！！零酱呜呜呜qaq谢谢你……真的非常……”
    伏井出k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
    “现、在、几、点？”
    站在门口的k老师一身从眼罩到睡衣到袜子拖鞋全——都是黑色的，再加上阴气森森的语气，季零感觉他身后都带着黑色的浓浓怨气。
    优幸的哭腔都吓没了。
    “五、五点……”优幸看了眼手机，结巴了一下。
    “五点！！！！”
    “知道我赶稿子赶到几点才睡的吗？！！知道我做实验几天没睡了吗？！！！知道我为了贝利亚sama都付出了多少吗？！！”
    “噢，当然，这个是我应该做的。”
    “知道现在才凌晨五点还在外面叫！！！！你是哪来的野狗吗？！再站在我的客厅狗叫全部给我收拾东西滚出我的别墅！！！”
    “当然，贝利亚sama除外。”
    “——听到了吗？！！！”
    两极分化的态度和嗓音，让人叹为观止。
    二楼的江祀把刚探出来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季零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拎起跪坐在地上优幸：“听到了听到了，k老师注意嗓子，我们这就撤这就撤……”
    “滚！！！”
    季零拎着两条大长腿拖在地上的优幸迅速滚上楼梯。丝毫不知道被她拽着领子的优幸手忙脚乱的不让自己的腿在楼梯上磕到废掉。
    ——优幸第一次感觉到身高带来的烦恼与痛苦。
    “砰！”底下的房门重重合上。
    贝利亚出现在一脸苦相的季零附近，满意的看了底下一眼。
    优幸坐在训练室的地上，抽动着嘴角感叹：“……伏井出老师真是太辛苦了……”
    这都给逼出精神分裂了。
    ——————
    ————
    “保护对象百分之一千的安全！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回到伊吉斯……噢噢噢！这个好好吃！！”季零举着叉子满脸幸福的眯起了眼睛，“甜品真是地球最伟大的东西～”
    “哈哈哈！小姑娘嘴真的太甜了，喏，这是送给你的哦。”漂亮的店长将手里的布丁放在了她面前，身边是她同样笑的无比和蔼的丈夫。
    “唔哇——”季零发出感动的声音，“谢谢姐姐！！”
    “保护对象已经顺利进入科学省内。”耳麦里传来优幸汇报任务的声音，停顿两秒后，优幸再次发出的声音就拐出了十八个调调：“啊……不公平……为什么零酱可以在甜品店出任务啊——我也想去……”
    江祀的声音也出现在了麦里：“噢～我这边是在咖啡店呢……咖啡店、哦不对，是任务对象一切完好无损，老板也请我喝咖啡啦～”
    “啊——～”优幸的哀嚎再次传来。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任务和保护对象！
    伊吉斯里正在倒水的美利花笑了两声，一边给过来讨杯水的誉前辈看空荡荡的水壶，一边说道：“收到～辛苦小优啦。有客人给我们送了希布斯特，快回来尝尝，你也不用买吃的回来了噢。”
    宗谷誉扁扁嘴捧着文件回了位置上。
    “收到！”优幸恢复正经，随后结束通讯。
    ……他也没有总是买吃的回去啊，季零和贝利亚要吃他就偶尔……有时候……呃，隔两天买一些回去。
    而已啦。
    话说回来，希布斯特又是什么……
    “那是一种苹果蛋糕，很好吃哦。”
    少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优幸脚步一顿，懵逼的转过头，看到了旁边坐在草坪上朝他微笑的女生。
    噢……吓他一跳，还以为泰迦突然变成女孩子了……
    优幸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礼貌的问道：“那个……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希布斯特……？”
    “对呀。”女生点头。
    优幸更疑惑了：“我刚刚……有出声吗？”
    *
    耳麦断掉连接，季零拿走布丁盘子，放到盘腿坐在桌子上的贝利亚面前，看都没看坐在她身边那拿着勺子挖了个空的手。
    “真是的，怎么连贝贝的点心都要抢。”季零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姐姐～有朋友来了，刚刚点过的全部再来一份～”
    贝利亚坐在视线死角的位置拿着大勺子，疑惑的抬头看了季零一眼。
    这玩意她刚不还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么，怎么突然就成他的了？
    “因为她把你比喻成家养的小狗了呦～我怎么可以和可爱的狗狗抢吃的呢～”
    蓝色发尾的男人眉眼弯弯，托腮凑到贝利亚面前。
    “咦？”季零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她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点点……这个意思而已啊。
    铁质的勺子缓缓折叠。
    “季、零。”
    “啊不是不是，贝贝别激动，这是他瞎说的，我怎么可能说你是狗啊，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对吧……嗷！草！贝利亚你动静小点，这是新店！再进黑名单以后不带你吃东西了！别给脸不要啊！”
    “你季零上黑名单关老子什么事？”贝利亚拧笑着扯住她的耳朵。
    “雾崎！这是我的，不准偷吃！”季零一边用两根手指捏着贝利亚的胳膊试图拯救自己的耳朵，一边拍掉拿着勺子挖她盘子里完整点心的手。
    连自己的盘子也差点被动了，贝利亚选择一致对外，撒开季零的耳垂，拉开了自己的盘子：“滚，脏手离远点。”
    “哦呀～真过分呐，明明上次见面还送我奶茶喝呢。”雾崎遗憾的收回了手。
    季零瞥了他一眼：“那是因为我打掉了你的奶茶，还你一杯而已。”
    “可是我没有喝到诶。”
    “因为你让我帮你喝掉了。”
    “是吗？我不记得有说过这句话。”
    “没关系，不用你说，我懂你。”
    雾崎：……
    季零见他噎住，叉了块小蛋糕：“行了，别打扰我们快乐享受甜品的时间了，你来干嘛？”
    雾崎乖巧的回答：“我有些问题想要从你们这里得到答案。”
    季零挑眉，没有拒绝：“哦，问吧。”
    一分钟后，季零十分后悔一分钟前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就答应了的自己。
    “…………贝利亚曾做过很多无法原谅的事情吧？明明在安培拉星人侵略光之国事件后也收到了相应的职称与评价，为什么还会和奥特之父反目成仇呢？是嫉妒吗？”
    季零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嘴一刻没停的雾崎，叉子上的小蛋糕“啪嗒”掉在了桌子上。她脑袋没有动，眼珠子滑动瞥了一眼盘腿坐着没说话的贝利亚。
    ……不是，哥们，你是不是有点太敢问了？
    “奥特曼的力量是那般强大，堕入黑暗的他毫无疑问的也成为了穷凶极恶的威胁，这样的光之国还称得上完美无瑕，完全正义的存在吗？”
    “宇宙中没有白天和黑夜，光和暗也不过是单纯的虚幻，一切都是虚无的。”
    雾崎像是童话故事里披着黑色斗篷的邪恶女巫，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问问题的同时带着自己的见解，让聆听者仿佛深陷沼泽。
    可惜他这次面对的一个是各种意义上都身经百战，自出现在荧幕上就在不断仰卧起坐的帝国皇帝，一个是虽有钢铁意志但此刻选择丢掉脑子阿巴阿巴的，两个宇宙级麻烦人物。
    也是耐着性子听了一会的贝利亚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你从哪了解老子的事情的？”
    “光之国图书馆的资料？怪兽酒馆的小道消息？宇宙论坛还是星间联盟？”
    贝利亚抬着头，明明坐在低于雾崎的地方，微微抬起的头颅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在仰视别人，只给人一种被这小手办狠狠蔑视了的感觉。
    他的嘲讽越发犀利：“照你这个意思，还是老子导致你逃离光之国变成现在这样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老子回答你？”
    “这个宇宙有没有夜晚有没有白天很重要？老子就是看光之国不爽看凯恩不爽看赛罗不爽看他们全家都不爽，有问题？老子是邪是正关你吊事？觉得一切都没意义就滚去紫砂，除了泰罗哪个蠢货在乎你？希卡利要有你这死出捷德那个宇宙都不需要老子出手。”
    “哦不，我觉得我挺在乎的……那么涩死了好可惜。”季零小声哔哔。
    “滚一边去，满脑子废料。”贝利亚嫌弃的小声朝她骂了一句。
    “老子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东西，一天到晚只有脑子在动，有这功夫叽叽歪歪，等离子火花都能再去一次怪兽墓场了。老子银河帝国崛起的时候你还咬着奶嘴想那狗屁正义黑暗吧？嗤……你连蔸沽那小废物都不如。”
    “不过是自以为看清了世界，却始终都在被世界玩弄的人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