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剑于天,剑尖所指之处,正是那被咒雷珠困住的婴灵。
我深知这婴灵的难缠,因此一动手,便是最强的手段,即便拼个内伤,也要将之瞬间斩杀,因为这婴灵吞噬太多孩童的魂魄,早已不知道修炼到了何种地步,我虽然有信心能够斩杀掉它,但是越拖,变数就越多。
而且,这种对人危害极大的东西,碰见了,自然就要将之彻底诛杀,若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而导致其逃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确保万无一失,即便伤害溢出,我也要直接将之摧毁。
望着天空中极速下落,约莫几丈的巨剑,破空一般落向婴灵,玉如的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因为这剑身之上传出的威压,她自然也感受到了,她与这婴灵同气连枝,婴灵所面对魂飞魄散的威胁,她自然也感受的到。
此时的她,望着天空中的巨剑,面色煞白,咬着银牙,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巨剑下落,毁灭性的威压压迫着四方的灌木丛都在扑簌簌的抖动,原本挺拔的身姿也被压弯到了顶点,随时都会断裂。
轰!!
眨眼的功夫,剑身已经落在了地面之上,毫无偏差,直接便钉在了婴灵的身上!
巨大的力量使得大地都在颤抖,我脚下不稳,险些一个趔趄,随后顺着落地的点,一道沟壑缓缓在大地上裂开。
这正是荡邪玄剑咒的威力,秦天前辈所用之时,剑身下落,冲击地面,沟壑绵延长达百米!
同时,四周瞬间激起阵阵烟雾,因此巨剑下落后的场景,我并不能看得清楚,只能静静的等待烟尘散去。
然而,还不等烟尘散去,一阵阵清冷的哭声而又凄厉的哭声便自烟尘之中传了出来。
结合刚才的情况,与这道声音的熟悉,不用猜,我便知道这声音是玉如的。
浑身阳气一震,从我的周身散出一阵强风,朝着前方的烟尘吹袭而去,烟尘随风而散,露出了巨剑落下时的景象。
巨剑虚影依旧还在,而其下,钉着婴灵,巨剑直接贯穿了它的身体,像是钉钉子一般,将其束缚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其本身,更是一阵阵的颤抖,随时都会消散,再也没了刚才那诡异的笑声。
看来,实力还是不够强啊,祭出荡邪玄剑咒,加上煞气以及白色力量,居然没能直接灭杀了婴灵,不过看婴灵此时的模样,距离魂飞魄散,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在婴灵旁边,玉如正拖着长裙跪在其身侧,呜呜的哭泣,那模样,仿佛不像是一个厉鬼,更像是一个柔弱女子。
“儿,我的儿!”
玉如一边哭着,一边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个像是灯盏一般的东西,而盏内,是一团状入石油的粘稠液体。
“别怕,我有主人给我的冥河水,可以治疗你的魂魄。”
冥河水?
就是一开始玉如抗住我第一剑之时,身后那诡异的黑色物质吗?
当时我便有疑问,凭借玉如本身厉鬼的修为,即便有盘锦流仙裙在,我那带有龙威的一剑,虽然不能将之击溃,但也绝对没有这么快恢复过来,如此看来,就是这个东西了!
不过,既然让我看见了,那这东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沉心静气,调动阳气,以气御剑,那插在婴灵身体上的巨剑虚影轰然破碎,随即一柄实质化的长剑出现,正是我的太阿。
“走!!”
太阿宛如我的手臂一般,在我阳气的催动下,在空中飞转一圈,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而后径直穿向下方的玉如!
此时的玉如才总算恢复到了自己母亲的身份,婴灵虽然是魔物,但也是她的孩子,望着孩子被重伤,身为人母,自然沉浸在悲伤之中,手中拿着的灯盏也在一阵阵的颤抖。
当下我的心一横,太阿剑裹挟着煞气,直接从玉如的后心穿过,自其前胸传出,来了个透心凉!
唰!
太阿划过空气,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回到了我的手中。
而玉如被太阿剑穿过之后,正在倾倒灯盏中冥河水的动作也在一瞬间停滞,就在这停滞的刹那,下方的婴灵终于是传出了小孩子的啼哭之声,随后像是玻璃瓷器一般,炸裂破碎!!
婴灵与母体同气连枝,一方受难,双方都会承受伤势,因此我刚才的一剑,虽然穿在了玉如的身上,但是让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婴灵也受到了最后一次的重创,魂飞魄散,也是理所当然的!
子母鬼煞,婴灵消散,母体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玉如望着眼前的一幕,似乎不敢相信,也顾不上自己身体的强势,手中的灯盏掉落,双手用力的去抓那飘散在空中的碎片光点,但是发觉没有任何用之后,又放声大哭起来。
我拿着太阿剑,一步步的走向玉如,待得走近,用剑指向地上的玉如,沉声说道:“你输了!”
谁知,我这一句说出,玉如竟然仰天狂笑起来,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神经病状态,也许是承受不住一下子失去孩子的悲痛。
但是在她杀害那些孕妇的时候,可曾为她人想过?
对此,我可没有半分同情。
笑了半晌之后,玉如才仰面朝天说道:“小郎君,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我承认现在的你,我不是对手,所以想杀我的话,就来吧!”
我摇了摇头:“即便我不亲自动手,看你的样子,魂飞魄散也是时间问题,但是在你消散之前,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嫪毐现在在干什么??”
这是我之前就想问的问题,嫪毐的存在,神道的存在,始终都是一个炸弹,而在阴暗之处,我所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他又在密谋着什么?
玉如笑着看着我,媚眼如丝说道:“这么想知道主人在干什么吗?看来你很怕他啊?”
我晃了晃手中剑说道:“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玉如换了个姿势,用一只手撑地,坐了起来,仰起头看着我又道:“想知道主人的行踪,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什么?”
“其实奴家也很孤苦,但却从未有人知晓,更无人理解,因此在弥留之际,我想把我的事说与你听,也不枉我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