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缈揉了揉腰爬起来,咬牙暗骂狗皇帝。
为了给苏钧下套,她容易吗?
昨晚跟狗皇帝细聊了一下灯会的事情,想让大臣和嫔妃们都参与进来。
狗皇帝也欣然同意了,事不宜迟,灯会就定在明日。
朝堂之上,景任帝宣布了这个消息。
“宫里也许就没有这么热闹了,臣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到时臣等饮酒赋诗猜灯谜,也体验一把人间趣事。”
大臣们纷纷赞同了起来。
景任帝看向沉默不语的苏钧,缓缓开口:“苏丞相,瑜贵妃可是很期待你会作出怎样的诗词呢。”
昨夜缈儿同他说,儿时苏钧只抱着云嫔吟诗作乐,她从未体验过父亲的关怀。
那失落的小脸,他看着就心疼。
苏钧轻咳一声,上前道:“多谢娘娘抬爱。”
景任帝看着他,这个苏钧身上丝毫没有文人墨客之气,不知道他是如何写出那般惊才绝艳的文章的。
景任帝觉得无趣,挥了挥手:“退朝吧。”
他要赶紧去陪缈儿和皇儿用膳了。
苏钧跟着行了礼,然后走出大殿。
心里沉思了起来,苏缈昨夜刚回宫,今日皇上就宣布要办劳什子灯会,还点名让他赋诗,苏缈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苏钧摇摇头,其一,皇上不可能因为苏缈而兴师动众办个灯会;其二,他昨日已经严刑拷打过萧寒了,并没有说漏嘴。
苏钧皱起眉头,难道真是巧合?
他怎么觉得,这灯会就是冲他来的。
不行,明日灯会,还是要把萧寒带上。
这灯会办的突然,宫里的女人各个自诩才女,自然不能放过在皇上面前出风头的机会。
而苏缈的目的,只是让景任帝同萧寒见上一面,并没有打算参与其中。
次日,萧寒换上小厮的服装跟着苏钧入宫了。
看着繁华的宫殿,萧寒心想,他要抓住娘娘给他的机会。
玉芙宫,苏缈随意装扮了一下就出门了,为了应对民间灯会的街景,景任帝特意把灯会的地址选在了朱雀大街。
这大街正巧临着一排厢房,更加方便苏缈行事。
苏缈到时,不少嫔妃已经在候着了。
见了她,纷纷上前行礼。
“姐妹们都起来吧,今日不必拘礼。”
接着,苏缈走到了另一边,看见了等候的苏钧以及跟在他身后的萧寒。
她同萧寒对了个眼神,然后勾起唇角。
苏钧见了她,下意识的想要斥责,还好反应及时,意识到这是在宫里。
“贵妃娘娘,您为我大盛诞下皇子,实乃我大盛之福啊!”
这时,一个老臣看见了苏缈,对她十分恭敬。
“您说笑了,能为皇上诞下皇子,也是本宫的福气。”
苏缈这般谦虚,一些对她有偏见的大臣也开始恭敬了起来。
苏钧皱起眉,突然冷哼一声:“这都是她应该做的,云嫔娘娘才……”
他下意识的想夸苏轻云,没想到却卡壳了。
苏缈有些好笑,但也十分不解,为什么原主也是他的女儿,他却像对待仇人一般。
苏钧在朝堂之上的人缘很不好,见他开口,一些大臣直接挥袖远离。
苏钧见状,也不恼,走到苏缈身边,用只有两日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最好快点把皇子过继给云儿,不然……”
带着浓浓的威胁,苏缈像是没听见一般。
今天一过,没了萧寒,你还能得意几时?
正巧这时,皇上来了。
苏缈连个眼神都没给苏钧,直接朝着皇上走去。
“参见皇上。”
嫔妃大臣们同时行礼,皇上连皇后都没扶,却独独扶起了苏缈。
这让在场的人,都看出了景任帝对苏缈的偏爱。
“众卿平身。”
景任帝说完,就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内务府准备了许多灯谜,今日拔得头筹者,朕可以答应他一件事情。”
此话一出,朱雀大街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这个奖项,十分诱人。
灯会到了后半场,苏钧有了萧寒的助力,已经猜出多半了。
成为了场上猜出灯谜最多的人。
而嫔妃这边,都想大显身手,可深宫中的女子终究比不过朝堂上的大臣,猜了一两个就猜不出了。
很快,就决出了进入决赛的人。
好巧不巧,就是苏钧和余太傅。
两人不容水火,偏偏一个是丞相,一个是皇上的老师。
景任帝看着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兴趣:“好,苏丞相和余太傅让这场灯会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那就由朕出题,你们轮流赋诗,然后决出胜负。”
景任帝让他们以朱雀为题,赋诗一首。
苏钧眼咕噜一转:“皇上,臣想先在纸上写出来。”
让他作诗他做不出来,到时可以让萧寒在他耳边一边说,他一边写。
“准了。”
“多谢皇上。”
苏钧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刚好被挂着的灯笼挡住了大半身影,只要萧寒低下头,就没人能看见他的嘴也在动。
苏缈看出了苏钧打的什么注意,他选的这个地方也正合她意。
见时间差不多了,苏缈悄悄去了旁边的厢房。
与此同时,翠花悄悄绕到了萧寒身边。
场上人很多,没人注意到翠花以及小厮装扮的萧寒。
苏钧还在洋洋得意:“就请余太傅先作吧。”
余太傅冷哼一声,他满腹经纶,区区赋诗,张口就来。
一首诗下来,众人皆感叹于余太傅的才华。
就连嘉嫔,也跟着长脸了不少。
冲苏轻云得意的扬眉,那意思很明显。
苏轻云不甘示弱的瞪了她一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说着,她期待的朝着苏钧看过去。
“苏丞相,该你了。”
苏钧慢条斯理的拿起笔,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然后,笔上的墨水都晕到了纸上,他还没有下笔。
苏钧皱起眉头,萧寒怎么不做声了?
他咬牙发出低低的声音,试图提醒萧寒出声。
这时,余太傅开口:“苏丞相为何迟迟不下笔,难道陛下给的题目太难了?”
说着,笑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嘲笑。
嘉嫔也笑了起来:“云嫔,你觉得陛下的题目难吗?”
苏轻云紧张捏着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钧。
父亲从前最会作诗,怎么如今迟迟不下笔。
苏钧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萧寒今天怎么回事?回去后定把他打得皮开肉绽!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就连景任帝,也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苏爱卿,你今日怎么回事?”
景任帝开口了,一瞬间苏钧额头上狂冒虚汗。
他硬着头皮答道:“皇上,臣这就下笔。”
说着,手里的笔终于放到了纸上,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要他如何作诗。
顶着景任帝不悦的目光,和其他人看好戏的眼神。
苏钧心一横,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下,他彻底傻眼了。
他身后除了几个灯笼,哪还有什么萧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