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捣乱!”白法医喊道,接着气愤地踩了于恭诚一脚。
刚才的白光,原来是于恭诚手机拍照的闪光灯。
“我觉得墙上的字很重要,所以才……”
话说到一半,于恭诚看着手机,目瞪口呆。
刚才拍的照片,只有一面漆黑的墙,血红的字毫无痕迹。
于恭诚不信邪,又补了一张,这次没有开闪光灯。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墙上又显现了一行字:天机不可泄露!擅自透露死灵岛真容之人,暴毙而亡!
三人瞬间看傻了眼。
原来这里叫死灵岛?白法医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行行行。”于恭诚收起了手机。
万杭再次合眼,重新念起咒语:“冥江洗魂,灵珠炼形,谨请乌神,与我合身!”
铜盂里的人血翻滚沸腾,突然蹿起一阵火焰,火苗直撩洞顶。
黑墙上的提示渐渐熄灭,地面开始晃动,山洞响起崩裂的轰鸣。
白法医一步不稳,跌向于恭诚。
两人互相扶着手臂,才勉强站住。
血色的字再次出现,字体更大,颜色更亮,如新鲜的血液。
新的提示出现了:取随身饰物,献入盂中,可得乌神烙印。
万杭起身,从脖子上取下红绳,上面挂有一枚白玉佛像。
他将玉佛置于铜盂,跪回原位。
铜盂之中射出强烈红光,慢慢变浅,最后化空,只剩铜色的盂底,宛如全新。
墙上浮现新的内容:大功成,烙印生。
周围的震动戛然而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万杭胸前突然一阵火烧的痛感。
他大叫一声,赶紧解开polo衫的衣领扣子。
玉佛竟然已经戴回了他的脖子。
白法医靠了过去,拿起玉佛,用手电一照。
她轻轻辗转,转到玉佛背面,果然,多了一枚乌鸦形状图案。
墙上接着浮现新的内容:身佩此印,如附乌神,力强不竭,战无不胜,寻而杀之,移形换影,鹊巢鸠踞,得偿所愿。
看完墙上的血字,白法医和万杭露出骇然之情。
“什么意思?什么雀什么鸟啊这是?”于恭诚一脸茫然。
“鹊巢鸠踞,是强占的意思。”万杭解释。
“佩戴这个烙印,身体的力量将会大大增强,至于戴着烙印杀人,则能获得死者的一切,甚至……”白法医跟着补充。
“取代对方。那句移形换影,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万杭继续说道。
于恭诚一皱鼻子:“怪不得之前的杀人全都力大如牛,原来正是这个烙印的作用。”
“可是移形换影,还是解释不通呢?如果杀了对方,就会变成对方,那之前的凶手应该已经变成受害者逃脱了呀?”白法医百思不得其解。
墙上的字似有感应,又生出一行:血海孽深,谨行克制,只杀一人,既可功成,杀念不止,反噬其身。
“之前的凶手都过于贪心,杀了太多人,他们杀孽太重,作茧自缚。”万杭顺着墙上的内容说道,言语之中,似乎很为赞同。
“既然如此,那请问乌神,他们为何不见好就收?”
白法医站到桌前,对着墙壁发问。
黑墙红字:乌神之密莫测高深,灵岛只渡有缘之人。
“那咱们仨都是有缘之人咯?”于恭诚笑道,拍了拍白法医的肩。
黑墙红字:一人跪之,割指滴血,满至盂口,三连叩首,口念此咒:冥江洗魂,灵珠炼形,谨请乌神,与我合身!
内容又变回最初的提示。
“哎?它怎么又初始化了?”白法医疑问。
黑墙红字开始闪烁,整段话排头的地方突然又多出一个硕大的“请”字。
“该你们了。谁先?”万杭从蒲团起身,看着两人,右手下意识地摩挲胸前的玉佛。
“那我先。”于恭诚扑通一跪。
万杭热心地递上军刀。
“恭诚!”白法医大喊一声,按住了万杭的手,“疯了吧?这个烙印教唆杀人,干嘛还要接受?”
哎?对哦?那我为什么要跪呢?
于恭诚赶紧晃了晃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
从进山洞开始,他就感觉轻飘飘的,云里雾里,仿佛思考也变慢了。
万杭却不以为然:“那是他们心有杀念。刚才墙上的提示明明说了,有了烙印就可以‘力强不竭,战无不胜’,只要不犯杀戒,那就没关系。”
于恭诚回头,只见万杭此刻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声如洪钟,神采飞扬,和之前孱弱瘦削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判若两人。
“算了,我觉得我已经挺厉害的了。”于恭诚笑道,顺手捏了捏自己结实的肱二头肌。
白法医拿出手机,将羊皮卷的照片朝向眼前的黑墙:“请问乌神,此为何物?”
还是她发现了盲点,她觉得这面黑墙有自我意识,可以一审。
黑墙红字:此乃冥江古卷。
还真回了!
白法医兴高采烈,接着问道:“那请问古卷的最后一句,是什么呢?”
图片里的羊皮卷是残缺的,最后一句刚好看不见。
黑墙红字居然停了几秒,才缓缓显示:替其生,偿所愿。
仿佛它会思考一般。
原来如此,看来和刚才万杭烙印成功时的说法一致。
白法医划动照片,把之前案件里物证上的乌鸦图案一一展示。
“再请问乌神,这些也是烙印吗?”
黑墙红字:是。
随后又现出一行字:请一人跪之,割指滴血。
白法医不甘心,又把万杭之前发给她那张出土的匕首照片放大:“那这个呢?为什么是鹰的形状?”
黑墙红字:勿问无关,请一人跪之,割指滴血。
它不再回答白法医的问题,坚持地催促着,让下一个人接受烙印。
“老白,试试无妨嘛。你一个女的,可以不健身就变得骁勇强壮,那不是很好吗?”万杭劝道,欲扶白法医跪下。
白法医一甩手:“我不。”
万杭乐呵呵地:“哈哈,你一个法医还怕剌这一刀吗?那你可以等例假的时候再来一趟。”
万杭怎么会说出这种粗鄙之语?这一点不像他从前的为人。
“你也疯了?依我看,这东西邪乎得很,你也别要了!”
白法医把万杭脖子上的玉佛一拽,激动地摔在地上。
玉佛碰到坚硬的火山岩地面,发出“啪嗒”的脆响。
万杭着急地上前,将玉佛捡起,心疼地擦了擦表面:“这是我爸爸传给我的玉佛,你摔它干什么?”
“那你回去把它锁起来,不准戴了!”白法医严厉地说道。
“我没有杀念,不会有事的。”万杭还是把玉佛戴了回去。
黑墙红字:请一人跪之,割指滴血。
字变得更大了,红光照亮了三人的脸。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白法医盯着黑墙红字,有些愤懑。
黑墙红字:请一人跪之,割指滴血!
山洞又开始晃动,红字越来越大,仿佛要飞出墙面,扑向三人。
黑墙红字突然切换:快跪!
“快跑!”白法医大喊一声,拉着两人往转身就跑。
两个硕大的红字突然飞离墙面,像飞镖一样,快速追向三人。
山洞突然崩塌,黑色的巨石砸向地面。
三人冒着飞石和烟尘,往来时的方向狂奔。
万杭的速度异常轻快,跑在最前。
一个巨石砸下来,重重落在白法医脚旁。
万杭听到巨响,转身跑到白法医身边。
他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抱起白法医就往外逃。
“我曹。”
一旁的于恭诚不禁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