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蓉因着薛轻裳的亲事没了着落,又因明正帝那番话,心里正不痛快,听了玉梳这话,倒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追问道,“信呢?”
“在房里放着呢,奴婢去给您取来。”玉梳加快脚步进了内殿,将信取来给了薛蓉。
薛蓉展开信,眸光亮了起来,嘴角浮现笑意,“姬无道生擒了瓦剌的四王子,这下他可是立了大功,皇上若要嘉赏,应会任命他做宣府三大总兵。”
薛蓉在前朝虽有申添帮扶,但背后却无兵权依仗,姬无道若能顺利任宣府三大总兵,那她的皇儿日后也有手握兵权的重臣撑腰了。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轻喃道,“儿啊,儿啊,你可一定要争气,娘为你全力筹谋,你可一定要是个小皇子!”
玉梳说着吉利话,“圣上请了清虚道长亲自看过,批言娘娘这胎是个麒麟儿,娘娘定能顺顺利利的诞下小皇子!”
提起清虚道长的批言薛蓉心里踏实不少,她面带母性的温柔,“我倒不是不喜欢女孩儿,只这是我盼了十来年才等来的孩子,最好是个皇子,这样他在这宫里才能争得一席之地,往后我再生个女儿,她便有哥哥护着了。”
“端看您疼着护着昌乐县主,处处为县主打算,就能瞧出来娘娘对女孩儿疼惜着呢!”玉梳扶着薛蓉在贵妃椅上坐下,往她腰后塞了个软垫,“也不知刘三姑娘如今走到哪里了,可要奴婢去给伯爷传个消息,让伯爷吩咐人去查一查刘家走的哪条官道,叫人快马加鞭将人给追回来?”
这话说到了薛蓉的心坎上,她能怀上这个孩子全赖有余娇帮她调理身子,听到余娇离京,薛蓉这心里头的确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余娇在京城守着她这胎,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让人回趟伯府,叫父亲派人去追。”薛蓉轻叹一声,“刘余娇恐怕是故意不打招呼就离开京城,她那人生怕惹事上身,这会怕是早就走远了,未必能追得上。”
玉梳道,“娘娘倒也不必太过忧心,宫里还有这么多太医,虽说刘三姑娘医术厉害,可不是也没医治不好余侍读的隐疾?圣上这般看重娘娘腹里的皇嗣,太医院那边也不敢对娘娘不尽心的。”
薛蓉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听起来余湛行的隐疾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刘余娇医治不了倒也情有可原。”她轻叹一声,“若叫裳儿知道了,她还不知有多伤心,我瞧着她对余湛行中意的很,你回伯府,顺道跟裳儿说让她来宫里一趟,这事儿我还是亲自跟她说吧。”
“奴婢瞧着县主是倾慕余侍读的才华,奴婢听说余侍读刚来京城不久,就在杏楼诗会上夺了魁首,又对上了县主的对子,怕是如此,才叫县主对他另眼相待。”玉梳接过宫女端进来血燕,递给薛蓉,“县主一时伤心也就罢了,总好过满心欢喜的成亲,却入了火坑。”
薛蓉饮完血燕,道,“是这个理,裳儿倒也没瞧错眼,换个心黑的,哪里会据实相告,只怕紧紧瞒着,先将这门亲事给定下来,赶紧迎了裳儿进门。”
薛蓉放下碗,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对玉梳吩咐道,“趁天色还早,你快些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