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斐点点头,他如今就是个拖油瓶,生怕自己住在府里,会惹人不高兴。
“我会做的活可多了,有什么我能做的,阿姐只管喊我去做。”
余娇摸了摸他的头,没多说什么,她能看出孟斐如今寄人篱下,心思敏感,颇有些如履薄冰,她相信相处的时日久了,孟斐自然就能放开了。
一整日余娇都在收拾行李,到了晚间,余启蛰带了人回来,他让陆瑾挑选了几名身手好的锦衣卫护送余娇这趟回青州。
“弟妹,劳烦你回去后派人将这个包裹送去法华寺。”饶是知道当年的收养就是一场笑话,但法华寺终究是将陆瑾养大的地方,他对寺里的僧人还是有感情在的,便想着让余娇帮忙捎带一些银两回去,回报寺庙的养育之恩。
余娇让蒹葭将包裹收好,答应道:“你放心,我一定带到。”
陆瑾刚掌管神枢营的兵权,手底下好些人不服气,近来没少给陆瑾找麻烦,他还得回去盯着,且院中住着的那人也离不开他,便跟余娇告退。
余启蛰起身,对余娇道:“我送送师兄。”
余娇颔首,目送两人出去,想到今早孟斐在饭桌上说想要拜见姐夫,便对蒹葭道,“去将斐哥儿唤来。”
快到院门处,陆瑾顿步,侧首看向余启蛰,“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这人几时送过他出府,陆瑾心知他这是有话要避开弟妹与他单独说。
余启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眸光有些沉,“你宅子里的事我不想过问,记得将人看紧了,若是再惹是生非到余娇头上,我会让她从哪来便回哪去。”
陆瑾有些心虚,“你都知道了?”他搔了搔头发,解释道,“她如今得了失心疯,都不记得从前那些事了,只认得我,我会叫人仔细看住她的。”
余启蛰不想多言,只是点到为止,“将人看紧些,否则我不会比程英对她手软。”
看着他冷峻狠厉的侧脸,陆瑾心中一寒,保证道:“我不会叫她离开宅子的,她若有异动,我会送她离京。”
余启蛰微微颔首,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所以并未对陆瑾多做说教,只要不伤害到余娇,他可以纵着陆瑾收留从乱葬岗活下来的梁无双,圆他夙愿。
“姬无道后日就要入京了,叫你手底下的人都警醒些。”
听到正事,陆瑾神色放松了些,他好奇道:“申添府中这些时日并无异动,薛蓉又已经失势,姬无道带兵入京,他究竟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他真敢造反?”
余启蛰漠然道:“他敢带兵自是有贼心,未必依仗的就是申添,至于是不是造反,总归是有所图,做好防患。”
陆瑾颔首,却不误担忧,“姬无道若真带十万大军攻城,京畿三大营的兵力未必能扛得住。”
三大营直隶于天子,只为护驾而设,与姬无道手底下那些浴血沙场,刀口舔血的能兵强将不同,加上兵力悬殊,若真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恐怕三大营只有丢盔卸甲的份。
余启蛰道:“你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陆瑾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好似胸有城府,便是姬无道当真兵临城下,也自有手段应对,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些,就像这么多年,虽然他是比余启蛰更早进门的师兄,但总是依仗他更多一些。
“等事情了结,我来找你喝酒。”陆瑾笑说道。
余启蛰应道:“给你留烧刀子。”
陆瑾咧嘴笑开:“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