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那冒顿太子遣你来此只怕不是来挨骂的。”
“有什么目的。”
“说!”
扶苏再度开口道。
被扶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是屠那师来此所没有想到的。
因为就算两军交战,也有交战的规矩。
并且,扶苏还是秦王,身为皇族。
自然有他的骄傲与贵族风范。
可是屠那师现在看见了什么。
一个言语粗鄙,骂人丝毫不留情面的秦王。
这和那些市井泼妇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还咄咄逼人。
之前关于扶苏的情报,现在看来全部都是屁话啊。
全是假的。
假的。
扶苏的确还是扶苏,只是不是之前那个扶苏了。
之前的扶苏,在没有掌握大权之前,必须小心翼翼。
也只能小心翼翼。
而现在,则没有这个必要了。
“王上何故羞辱于我。”
“再不济,老夫也是一国使者。”
“我等各为其主,所行之事,早就没有是非对错之分了。”
“有的只不过是利益罢了。”
屠那师有些愤慨的说着。
“聒噪!”
“一国之使者。”
“匈奴,也配?”
扶苏冷哼一声。
随后,突然之间。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带起一阵血光。
屠那师当即愣在原地,不一会,是在其左臂之上,传来惊天的剧痛。
他麻木的低头。
只见自己左臂,已经无力的落在地上,还带着狰狞的血迹。
屠那师怔怔的看着,似乎不可置信。
但左臂的豁口之处,已经血流滚滚。
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瞬间回神。
发生了什么。
他是一国使者,匈奴太子之师。
而要出使之人,更是让他放心。
因为那是扶苏。
扶苏何人啊!
那是出了名的仁德心善。
陌上颜如玉的翩翩公子。
传闻皆是如此。
传闻皆是如此。
但若真是如此。
现在,这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没有丝毫犹豫,拔剑斩下自己手臂的人。
又是谁?
“你,你,你!”
“啊!”
“啊!”
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此刻的屠那师,再也不能保持先前那般的从容和淡定。
反而脸色狰狞,右手发疯似的捂住伤口。
但是鲜血,却是泊泊涌出。
“聒噪。”
“本王说过,国贼,孤必杀之。”
“饶你一命,是因为你还有点作用。”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还敢顶撞本王!”
“笑话!”
“孤再说一遍,说出你的目的。”
“再聒噪,死!”
而此时,屠那师的嘶吼之声已经引动了外面等候的两名匈奴护卫的注意。
但还未有动作,便已经被秦军给死死制住,身上的兵刃也全部被卸下。
“啊!”
“卑鄙无耻的秦人。”
“杀,杀,杀!”
两名匈奴人怒吼着。
“老燕,这两瘪犊子狗叫什么呢?”
“根据我多年提升自己的经验,他们应该在骂娘。”
燕锦书一本正经的说着。
“......”
白怵一阵无语。
“废话。”
“我是问他俩在骂什么?”
“我怎么知道。”
“你不会自己问他啊,你问我干嘛,我又不是蛮子。”
燕锦书翻了翻白眼。
“服了,和你这瓜怂说话可真费劲。”
白怵又是一阵无语,随后看向被摁在地上的两人。
脸上浮现一丝残忍的神色。
“打!”
“都他娘的给老子打!”
“妈的,在这狗叫!”
“王上留他们一命,告诉我们不能杀,那就打。”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给战死的兄弟们,好好出口气!”
白怵一声令下,四面围着的秦军顿时一哄而上。
“狗东西,敢来我大秦撒野!”
“看老子我不弄死你!”
“我他妈踹死你!”
“啊!”
“啊!”
“啊!”
顿时,外面也是一声声惨叫声传来。
扶苏抬头一看,倒也并未理会。
反而看向那因为疼痛而全身颤抖的屠那师。
手中的太阿剑指着屠那师的面庞。
“抬起头来。”
“孤不会再说第二次!”
扶苏冷冷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屠那师顿时浑身一冷,脸色苍白的抬头。
“既然你不说,那就孤来说!”
“滚回去告诉那冒顿。”
“想见面,可以。”
“两军中线,扶苏恭候。”
“听清楚了?”
屠那师痛苦的点点头。
随后,扶苏抬手。
“来人,送客。”
几名护卫随即一拥而上。
扶苏也策马上前一步。
只见屠那师带着的两名护卫,已经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而这些秦军士卒,见到扶苏前来,也都嘿嘿一笑。
看到扶苏的目光,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但扶苏并未理会,就像对那匈奴军师一般,他也是给了最狠辣的打击。
因为他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而这些匈奴人,到时候,都得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给军师扶上马啊。”
“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等会又有人说我大秦不知礼数了。”
“能不能自己学着进步一点。”
“这么多年了。”
“兄弟们啊,咱能当一回知书达理的人不?”
众将士被扶苏说的一愣一愣的。
啥?
我们不就动用了几下拳脚。
王上你那可是见血了啊。
我滴妈呀!
全军上下有一个要脸的不?
“是是是!”
“王上教训的是。”
“看看你们这群莽夫,一点点通情达理都不懂。”
“能不能有点人情味。”
燕锦书抓住机会,快速上前一步。
提起屠那师,就往马上扔。
“咔嚓”一声。
似乎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
“你~”
屠那师痛的神色扭曲,抬手指着燕锦书。
而燕锦书却丝毫未觉一般。
拿起绳子,给屠那师绑紧,最后一拍战马。
嘶鸣一声,战马飞驰而去。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看的众人的目瞪口呆。
“这老小子,敢挤兑老子。”
“我能让你好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可惜,燕锦书是个莽夫。
随后众士卒也是有样学样,将那两匈奴士卒也给送了回去。
只不过,他俩没军师那么好的待遇。
是被战马拖着回去的。
能不能活。
看自己命硬不硬了。
毕竟传话的活口,只需要一个就足以。
“王上,你当真要见那冒顿太子?”
燕锦书问道。
“是啊王上,那冒顿太子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倒是不必犯险去见他。”
白怵也说着。
“见一见,倒是也无妨。”
“毕竟浪费的,是匈奴人的时间。”
“而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而言,就越有利。”
“并且,孤还想听听,那冒顿太子有什么话,能跟本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