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拱手相送,扭头就笑眯眯的带领众人伐木。
专挑大树砍。
削出两块足以躺人的厚实木板,再在木板两头各削出一对把手,制成简易担架。
夏竹、冬雪肺部创口初结,胸骨刚接,稍有颠簸便万箭穿心,疼得额冒冷汗。
急需平躺静养。
先前也是没办法,才抱着前进。
等二女躺上担架。
唐欢、莫颜落抢先抬起夏竹。
老顾倒是想抱秋菊,结果给凶狠又无比嫌弃的眼神瞪得讪讪缩手。
只好和江揽月去抬冬雪。
李琼只能抱起秋菊,轻手轻脚的前进,生怕颠簸造成她前后通透的伤口再度裂开。
路上,众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绷紧神经,无比紧张。
老宗师刺客是个例,大晋有史以来没发生过三两回。
众人倒不担心这个。
但天命丸价值无量,暴露的后果太过严重。
前有石碟泉,后又沐若虚。
有一有二,未必不会再突然冒出第三波强人来。
思及此处,老顾沉声:“小子,你是否已将天命丸药方送给石蝶泉?”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若镇北王府有了,转眼便会转送给朝廷及东华宫。
剩下的朝野势力没捞到好处,必然要群起讨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堆三品宗师打上门来,就问你怕不怕?
李琼摇头:“我没交出药方,她也并非石蝶泉。”
众人愣住,满脸怀疑。
就连躺在担架上的夏竹、冬雪也为之侧目,没一个相信的。
药方关系重大,没交出去在情理之中。
但是大晋宗师加起来总共四十多个,当中的女宗师只占三分之一。
总共就十五六人,身形相近,修为又相近的。
你说她不是石蝶泉,骗鬼吗?
李琼严肃:“我说不是就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
老顾再问:“那你如何从她手上逃出?”
李琼:“有个蒙面宗师惊退了她。”
老顾大怒:“想从她手上毫发无损的救人,二品大宗师都极难做到。”
李琼:“她爱才,心软之下放了我。”
众人闻言,倒是有些信了。
这小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是比阿狸还变态的绝世习武天才。
尤其嘴皮子,更厉害到不行。
哪个女子能受得了这个?
于是,莫颜落抿嘴而笑:“公子,你是使美男计了吧?”
李琼微窘,轻轻点头。
众人不禁浮想联翩,面色古怪。
你脸皮堪比城墙,能叫你脸红的,肯定出卖过色相,而且手段想必还十分下作。
李琼郁闷:“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人家是宗师,心性稳固,最多发乎情止乎礼的牵个手罢了。”
众人大惊。
人家是敌对势力的宗师,轻易放过你,又愿让你牵手,彻底代表着背叛旧主,心仪于你。
老顾满脸崇拜。
出去一趟,勾搭个宗师回来,你小子这是要上天呐。
说话工夫,众人回到官道。
将夏竹三剑侍放于路中央,便围守等待。
小半个时辰后,数百黑甲骑兵飞奔而来,形若黑色洪流。
当头四人赫然是季无期、曲劫、阿狸、唐婉儿。
李琼等人长松一口气。
季无期、曲劫也长松一口气。
唐婉儿看到夏竹三人还活着,喜极而泣,眼泪汪汪。
阿狸则抱着李琼不放手,一个劲的追问他如何逃出来。
害李琼,不得不又扯回谎。
这回直接就是蒙面宗师惊退掳人的宗师。
甭管信不信,反正死咬口风不放。
至于对方身份,一个蒙脸,一个戴面具,不晓得。
反正当中没一个是石蝶泉。
季无期满心疑惑,却无法深究,唯有放弃。
转而,拱手:“李先生,柳狸刚突破四品犹可说,可你晌午出门还七品初期,现在已七品后期,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此外,天命丸已暴露出去,整个大晋朝野眼下皆虎视眈眈,你不如随我回庆阳再做计较。”
老顾、唐欢骇然看向阿狸。
余者,目光全部集中李琼身上,更震惊得无以复加。
而李琼则与阿狸互相对视,喜上眉梢。
李琼沉吟:“老顾、欢姑娘、阿狸、颜落,你们四人随我西行救治疫民,其他人,烦劳侯爷护送回庆阳,多加照顾。”
尽管初衷很纯粹,但不得不承认救治疫民是张护身符。
前可令九难退避三舍,现在又能抗旨不遵,让皇帝老儿都不好意思刁难咱。
未来,说不得还能抵灾挡难,好处无限。
这张护身符,无论如何要抓稳抓牢,做大做强。
老顾四人点头应下。
唐婉儿不放心夏竹三人,并无意见。
江揽月历经晚上凶险一幕,自知累赘,也咬牙默许,不敢反驳。
李琼:“我修为异常,烦劳大伙帮忙放出消息,就说我四品巅峰重修,快些是自然的。”
“至于天命丸,我列出所需药材,请侯爷、唐门及虹武剑庐分别收集并帮忙放话出去,此药将对外出售,需要者可向你们三家订购。”
“至于所得,刨掉药材成本,咱们各自五五分账好了。”
我把你们三家绑上战车,你有得买还想抢,要能先打过他们三家联手再说。
季无期等人心头狂跳,激动到面色发红。
这种奇药,少说一颗上百金利润,五五分账呐。
于是,季无期、曲劫、老顾三人集体看向唐婉儿。
我们倒是不嫌多,关键怎么都得推让一下,要不然显得我们太贪。
唐婉儿心领神会,推拒:“李大哥,要不七三好了,五五分账你太吃亏。”
李琼摇头:“药材原料你们收,成品也你们负责卖,我就炼制一下,五成还占了你们便宜。”
唐婉儿嫣然拜谢,再问:“那每颗定价多少合适?”
李琼:“每一波订购者大多用来救人的,每颗三百金,暂定五百颗吧,后续再卖便宜些。”
众人颤栗。
一颗三百金,五百颗十五万两黄金。
折合成白银两百四十万两。
对半分是一百二十万,三家平分,那每家还有四十万两银子。
四十万呐,顶虹武剑庐两年净收入,唐门三年多。
庆阳库房刚好空了,大伙正在为过冬发愁,及时雨呐!
关键,这还只是第一波。
于是,三伙人呼息急促,个个眼冒金光。
李琼招手。
大伙脑袋凑在一起。
几个镇荒军小将脑袋刚往里凑,立即叫曲劫飞脚踢跑。
江揽月想往里凑,也叫阿狸瞪得讪讪退开。
李琼林林总总念出二十来种药材。
唐婉儿马车上就有笔墨纸砚。
每人抄录一张,吹干墨汁,珍而视之的塞入怀里。
“李先生,药材要分别收多少?”曲劫压低声音,鬼兮兮询问。
李琼沉吟:“二十副足矣,前三味主药每样一斤,其他的较便宜,各两三斤吧。”
声音落下,全场俱寂。
大伙看向李琼,无比古怪。
相比于卖价,这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颗三百金,你心是有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