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唐欢。
李琼原地思索半晌,确定没有遗漏,这才抓起地上的锤子,继续打熬肉身。
随着舞动,融入阿狸的百战刀法,束手束脚。
换上唐欢的鬼工剑法,还是不对劲。
直至再换老顾的鬼工刀法。
嗯,就是这个味。
李琼形如陀螺,越舞越快,虎虎生风。
看得老顾目瞪口呆。
这小子初时形若稚童,可没一会就有模有样。
再过一会,已得心应手,威力不俗。
像极了寻常武夫练个一年半载的样子。
进步之神速,着实不可思议。
妖孽啊!
老顾大受打击,拔刀找上曲劫。
两个大汉跳上屋顶,毫不留手的大打起来。
不一会就脚踏刀毁,把屋顶破坏得不成样子。
李琼毫不心疼,专注偷师,边看边舞锤子,又有心得。
他们频放大招,看着云山雾罩,很是模糊。
学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不难。
“天人传道,天命之子,咱武道天赋变态些,那也是很合理的吧。”
李琼暗暗得瑟。
等两人大战落幕,又乐在其中的勤练不缀。
直至全身脱力,细嫩掌心磨破血皮,这才去关照骡子青骓。
转而扑通一声,坐进药桶里。
一边喝骡血,一边泡药浴。
骡血只有轻微的强身健体效果,但胜在能持久加强。
药浴嘛,方子太差,效果更轻微,聊胜于无罢了。
一会后,阿狸捧来卷宗。
全是各赌坊坊主行赎前任知县任平的口供。
当中,在阿狸诱供下,各坊主全把自己所做的致人伤残、逼人卖儿卖女等恶行,全赖在任平头上。
嗯,你太贪,狮子大开口。
我要搞钱满足你,才被迫这么做的。
李琼看得哈哈大笑,大赞干得漂亮。
这口供看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任平是黄泥巴掉裤裆,怎么也说不清了。
“公子,咱们现在就去昌州抓任平吗?”阿狸磨刀霍霍。
李琼摇头:“咱们现在需要的是低调,别急,有用上它的时候。”
阿狸遗憾退去。
临走还咕噜咕噜的灌下几口骡血。
不久,季哈儿拎着个眉目俊俏青年女子回来。
一见面,立即邀功:“先生,她嘴里藏着颗毒牙,得亏我见机得早,给她提前卸了,这才能抓活的回来。”
李琼欣然赞过,凝眉看向女子:“你是紫蝶还是红蝶手下?”
镇北王府最大的特务机构是蝶卫,大统领为石蝶泉,左右副手分别名紫蝶和红蝶。
在蝶卫中,紫蝶为左统领,红蝶右统领。
女子面色微变,抿唇不语。
李琼淡然挥手:“哈儿,你们近卫兄弟们久别妻妾,想必憋坏了,我把她赏给你们了。”
“记住,日夜伺候,别给我停下。”
女子姿容俏丽,细皮嫩肉,身段窈窕。
季哈儿及几个近卫看得直咽口水。
女子丝毫不怕,冷笑:“大晋刑讯三不赦,奸\/淫位列其一,你敢吗?”
李琼笑眯眯:“我这官都是别人求着才做的,你猜我敢不敢?去吧,我们明日再见,不急,慢慢来。”
季哈儿及近卫闻言,立即架起女子往外走。
各个呼吸粗重,像极了急色鬼。
大武夫地位非凡,并不缺女色,哪能如此不堪。
这明显有做戏成份。
女子并不太慌,直至离开院子,被季哈儿和近卫放肆的袭胸摸屁股,这才仓惶大叫:“我是左统领派来的。”
李琼开口招回,凝立不语。
想探究季恒存在的,只有太原季家大房二房和镇北王府。
奸细是侍女杏儿,接头人又是女子,作风像极了全是由女子组成的蝶卫,身份不难猜。
女子一回来,立即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交代。
其实也没啥好交代的,她名胡青儿,七品修为,是紫蝶亲信,因为要收集李琼的信息,才顶替前面的探子前来寿安。
结果,第一次接头就撞在季哈儿这大老粗枪口下。
可谓冤得不能再冤。
阿狸等人满脸失望。
等季哈儿带走胡青儿,李琼却喜形于色:“蝶卫核心全是久经训练的杀手,不惧死亡,并不弱于禁言堂。”
“难得出个胆小怕死的胡青儿,又恰巧落我们手上,属实运气。”
阿狸、莫颜落依旧有些疑惑。
不过对于胆小怕死倒是认同的,七品修为,虽远弱于季哈儿,但还不至于来不及咬碎嘴里的毒牙。
唐欢微笑解释:“等查清她交代的出身,以家人相要胁,她就能为我们所用,这是招暗棋,没准什么时候就能起到大作用。”
阿狸恍然:“那是不是杏儿和她都不能动,就让她们帮我们传假消息?”
李琼欣然点头:“然也,不过须真真假假,总要让紫蝶尝些甜头才愿继续相信她。”
众人莞尔以对。
……
这边事儿刚完,葛素又接上。
带着一个名为刘甲的中年文士,是来应征司吏的。
李琼已先行见过这刘甲,并以发展寿安为题,加以考验。
见面后,刘甲躬身奉上长卷。
洋洋洒洒的千字文,一字未改。
逗号小隔,句号大隔,分断隔行,看得无比舒坦。
虽局限于眼界及时代束缚,有些老生常谈,但对于吏治、民生、农商也算小有见解。
李琼甚为满意,伸手示意。
几人围坐院中石桌。
李琼侃侃而谈:“刘甲,吏治民生先放一边,关于农商,我有几点看法,你估且听上一听。”
司吏是连接知县与百姓的桥梁,诸事皆要过手。
刘甲躬首:“请大人赐教。”
李琼:“寿安四面环山,交通不便,商贸闭塞,要想打开这局面,必须不与小民争利,所以你沿用以前的商税四分应予减半,甚至一分不征。”
“且其余的土地税、丁税、关卡税等应予全免。”
不仅寿安,大晋的商税一直是四分,即交易额的百分之四。
另再征收店铺使用面积的土地税,店内经营人数的丁税。
而货物进城,通过重重关卡,每个关卡又要加税,即关卡税。
商贸在如此层层赋税下,能发达才见鬼了。
刘甲、葛素眼若铜铃,震惊至极。
李琼:“关卡税全免,外商才愿意来寿安,寿安商税再减半,大伙经商热情才能高涨。”
刘甲试探:“全免一年半载,等商户遍地开花时再征二分?”
李琼点头:“商者,唯诚信二字,光靠自觉不行,要杜绝不良行为,需辅以律法。”
“不良经商者,初犯便在店门口挂牌明示缺斤少两、以次充好、强买强卖等行为,警告三月。”
“再犯,永久取消其经营权,绝不姑息。”
刘甲、葛素精神大振:“大人高明。”
李琼老脸微红,轻轻咳嗽:“至于营商范围,不外乎吃喝嫖赌。”
二人正襟危坐,侧耳聆听。
曲劫、季赫等人也竖起耳朵,唯恐漏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