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乾小儿,你当本王妃不知你隐藏最深么。”
舒妙冷笑间滑步而去。
石乾苟到如今太过辛苦,正需一战以解心中豪情,脚踏太虚步,夷然不惧的挥掌迎出。
叮!
舒妙腰间长剑弹入手中,扬手之间,隐闻惊涛拍岸的隆隆声。
这浪涛一重盖过一重,冲散虚实难辨的众多掌影,猛然化作一点。
嘶啦声中,石乾闪电般急退,肩头飙血。
仅差半尺,就被一剑贯心。
“宗师境凌霄剑诀!”
白翦骇然惊叫。
凌霄剑诀是东华宫镇宫绝学,他如何认不得。
关键,他剑法没能踏入宗师境。
整个东华宫,踏入宗师境的也不到五指之数。
甲央法王羡慕不已。
武技也分品级,低品级的就算踏入宗师境,依旧像小孩手持棍棒和利剑,区别不大。
可凌霄剑诀不一样,它是三品武技。
武技宗师境难过修为太多,威力之强,自然足以弥补修为差距。
宗师境的三品武技,足以使舒妙战力暴增一阶以上,就算自己也要绕道走。
可怕呐!
众俊杰如何不知此理,集体为之骇然色变。
王阳朔、石鸿同时扑身去救。
我方石乾最强,如果让他轻易挂掉,剩下的人只能彻底等死。
再不想救也得救。
“你们的对手是本法王。”
甲央法王拦住二人,烈火刀法如浪翻滚,将他们彻底裹进去。
一时间罡气四溢,三品之下极难近身。
白翦率五六个俊杰支援石乾,逮着机会就抽冷子下手,且一沾即退,重在骚扰。
两团战圈虽都有些吃紧,但一时半会还能扛住。
人群后方,石冶眼珠子转动间扭头就跑。
老子命儿太过金贵,玩命是不可能玩命的。
本来嘛,还打算战上一阵,装装样子再跑。
但现在,大皇兄、三皇弟,你们这对狗东西隐藏修为,绝逼是想阴我。
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父皇怪罪,老子也以这为借口,完美!
一旁,石玄衣贼眼滴溜溜转动间,堆着笑脸的追上去。
我全场年龄最小,修为最低,进去就会被秒。
石冶四品大后期都不战而逃。
我四品大前期,干脆就叫战略性转移,根本和逃跑不搭边哈。
没人注意的是,前头回转的皇家卫队中,混着一个凤阳王府的老管家。
他悄然止步,无声无息的尾随石玄衣而去。
三人两前一后,走得飞快。
离得远了,石冶看向身侧,嫌弃皱眉:“玄衣,你任务失败,我还没罚呢,跟来干嘛?”
石玄衣点头哈腰:“堂兄,小弟向来唯您马首是瞻,这么说见外了,再说我还能再去抢李琼金子不是?”
石冶神色稍缓。
这小子年仅十八,号称当代皇族第一天才,却天下皆知是靠堆药堆上去的,后劲必然乏力。
真论天赋,也就比咱强点。
相比后面那对狗东西,着实不如。
继承大位,必先三品不说,还要手底下能人辈出,彻底盖过对方才行。
看在这份上,咱不妨拉拢拉拢。
思及此处,不禁露出温和笑容:“玄衣,你年岁还小,原先是我待你太苛刻。这样吧,我宫中还有颗四品舍利子,回头拿给你,就当彼此同盟的见证。”
石玄衣大喜过望,又无比惶恐:“堂兄,你处在冲击三品的关键阶段,我如何敢要。”
石冶黯然一叹:“实不相瞒,这四品舍利子对我已作用轻微,想破境只能另寻他法。”
石玄衣:“要不求圣上赏颗三品舍利子呗,我听说那玩意对冲击三品大有助益。”
石冶断然摇头:“大皇兄、三皇弟都没用过三品舍利子,我去索要,等于亲口承认不如他们,万万使不得。”
石玄衣沉吟:“其实,龙虎山倒有一法可助人破境……”
石冶目放奇光,停下脚步:“是何方法?”
石玄衣神秘凑耳:“法不传六耳,我予你说……”
石冶刚诧异为何突然没了声音,陡感后心一痛。
石玄衣袖中滑中短刀,一刀扎向后心,却不料这厮竟穿着内甲,仅扎入半寸即被翻滚着躲开。
石冶手脚并用的弹跳而起,陡感眼前发黑,四肢发软,不禁又惊又怒:“你为什么要杀我?”
石玄衣对刀上毒性极有信心,根本不怕他能立即逼出,俊脸瞬间狰狞若鬼:“狗东西,真当我查不出我姐是你害死的不成?”
石冶更怒:“放屁,我石冶再好色如命,也不至于对堂妹动手。”
“大管家,助我杀他。”
石玄衣懒得再说,挥舞着尖刀扑去。
大管家闻声,毫不犹豫的拔剑攻伐,四品大中期修为。
石冶匆匆咽下一颗解毒丹,嘶吼着挥掌震开刀剑。
四品大后期,天下鲜有毒药能放倒,抹刀上的奇毒不过令其实力削减两三成,仍有一战之力。
三人杀招尽出,战作一团。
石冶暗感体内毒性渐浓,惊惧之余厉声大喝:“玄衣,你六年前突然拜入龙虎山,天下皆知目的,此次参加任务,更直接表明要寻出凶手。
我若是真凶,方才岂能一点不防你?”
石玄衣左掌右刀,攻伐不止,冷笑:“老虎尚有打盹之时。”
石冶抓狂:“打盹个屁,世人皆知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老子。”
石玄衣迟疑:“当年我姐游历在外,案发地点虽相对偏僻,但有活口看到是你?”
石冶冷笑:“留下活口就是最大破绽。天下之大,找个与我面容相似者何其容易,实话告诉你,我手上也有大皇兄和三皇弟相貌极为相似的替身。”
石玄衣和大管家悄然放慢手上动作,内心直呼卧槽。
前者怯怯:“你的意思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栽赃陷害你?”
杀皇子形同谋反,此番报仇,可谓不计后果,无比疯狂。
杀对人还好,万一误杀,那只怕连龙虎山也保不住他和凤阳王府。
石冶恨恨:“最想害我的肯定是那对狗东西的其中一个,甚至连太原季家之案……哼!”
二人终是有些信了。
石玄衣追问:“季家之案?”
石冶避而不答,正色:“三圣卫无孔不入,父皇至今没有因天香郡主之案责罚过我,这便是明证。”
二人纵身而退,有些傻眼。
石冶难对付,石乾和石鸿更难对付。
关键,现在这事还不知道二人中谁干的。
于是,石玄衣继续追问:“那他们谁受过圣上责罚?”
石冶茫然摇头。
石玄衣眼神示意。
大管家扔去一颗解药。
突然,有人呼啸入场,惊呼:“二殿下,谁人伤了你?”
三人一见,赶忙行礼:“见过中州侯和二先生。”
面前之人,正是中州侯府的刘孤、刘炎兄弟。
说来也巧,兄弟俩尝到天命丸甜头,依李琼给出的药物清单,好不容易收集齐全的送来,就赶上这趟子事。
刘氏兄弟颔首,看向石冶。
后者催促:“有人伏击皇圣祖,请两位快去解围。”
刘氏兄弟遥望前方照亮云霄的罡气,再不耽搁,如飞冲去。
几乎同一时间,沐熙雨掠过侧面山林,赶向前方。
她被圣皇石英打压八天,精神俱疲下停驻凤阳歇脚,听闻天边撕裂般巨响,立即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