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客栈难得没受到战火波及,完完整整。
客堂中坐满受伤的近卫、谭家高手和少年天才们。
东门外突袭大晋边军,西门内围剿两千铁屠军,两场大战下来,没受伤的极少。
叶伦叶智兄弟,姜家父女和巩义纷纷挂彩。
阿狸也在此中,他气海经脉重连,短期内不宜与人动手。
所幸,没人缺胳膊少腿,实属大幸。
至于选择这里作落脚点,只因城主府被活杀堂精锐重点照顾,这会正火光冲天。
“先生。”
“公子。”
近卫和少年们全体起身行礼。
两者称谓不同。
阿狸干的,他是这帮少年的头儿,少年们全喊他为大哥,狠狠满足了这厮妄自尊大的瘾。
李琼微笑颔首,径直坐进董谦对面,推过去一个装着天命丸的药瓶。
董谦也不客气,丢两颗嘴里,默默续接经脉。
李琼轻声:“董大人以为当今大晋如何?”
董谦坦然:“董某但求无愧于心。”
李琼:“好个无愧于心,我听说过一种鸟名鹌鹑,一遇事便脑袋埋在翅膀下,装作没有看到,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董谦苦笑:“当今大晋看似极尽繁华,实则涸泽而渔,董某人微言轻,能做好的唯有自己而已。”
李琼:“我有几点浅见,董大人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董谦拱手相请。
李琼:“废除门阀贵族,官民农商平起平坐,天下再无三六九等之分。”
董谦皱眉不语。
史上每逢起义,为收拢民心,首领们几乎打的全是这种口号。
起义军大多数遭到剿灭,不得善终。
而成功者,不用多久,又变成大晋这般门阀林立、阶级固化、官贵民贱。
李琼神秘一笑,嘴唇轻颤,改为传音。
也不晓得说了啥,董谦逐渐震惊的瞪大眼睛,最后竟起身深深一揖,无比敬服的大踏步而去。
脚步沉稳有力,颓废尽扫。
阿狸惊奇:“公子,你与他说了啥?”
“治国之道,说了你也不懂。”
李琼敷衍一句,挪入姜清晏身旁,捧起她包扎成粽子的右手。
但见不仅手背伤口在往外渗血,双臂也是,不禁埋怨:“我让你走个过场,挑弱的杀上几个得了,你还真找人拼命呀。”
座上,雨组的十个女孩羡慕不已。
她们最小十一岁,最大十六,大多已到破瓜之龄。
众目睽睽的,姜清晏有些害羞,垂下小脑袋,难得乖巧的回答:“我下次听你的就是。”
李琼满意点头,用内力帮她愈合伤口,这才起身上楼。
嗯,阿狸偷偷传言告知邓明慧在四楼。
四楼大空,仅一间上房内传出微弱呼吸声。
李琼轻轻推门而入。
邓明慧正站在看台前注视城中人员往来奔跑的忙碌情景,闻声转过身来。
她刚沐过浴,发丝末梢水汽未干,又换上一套大红长裙,流云锦带束得腰肢盈盈一握,愈显胸臀曲线无比傲人。
李琼艰难咽口唾沫:“感觉你有些不同了,是不是见过牛头马面和孟婆?”
邓明慧愣住,想笑又强行忍住,横过一个大白眼:“我倒是想见,却意识模糊中被你三声大喊吼了回来。”
确实不同了,她以前露出此等神色多少有些刻意成分,现在却非常自然。
李琼如释重负,来到看台前,陪她一起观看城内情景。
身为穿越者,咱不得不担心她是否被人魂穿。
不过言语神态与往日如出一辙,咱这就放心了。
魂穿,要做到毫无破绽,很难的。
阿狸嘛,是个粗心鬼,咱当初有事没事装个咳嗽,他就只剩下关心咱这小命保不保得住。
压根,没往细处想。
二人并肩而立,再不说话。
良久后,邓明慧终于忍不住打话匣:“你心里明明清楚我始终对你存有一丝杀心,还那么费力的救我干嘛?”
李琼嬉皮笑脸:“我是男人,还是很好色的男人,要是不得到你这样的绝世大美人身子一次,连进棺材都会遗憾的。”
邓明慧曲肘撞去,恶狠狠:“你要真是那种男人,早就对我下药了,说正经的。”
李琼很自然的伸手揽腰,柔声:“我孤家寡人,好歹还有庆阳的老叔疼上一疼,你更可怜,普通之下再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之人。
唉,说穿了,咱们都是这肮脏世道下的一对可怜人罢了。”
邓明慧紧抿下唇,再不言语。
看台上重陷沉默。
然而,李琼搂着搂着,大手习惯成自然的往下摸。
这浑圆紧实的手感,乖了个乖,和唐欢有得一拼。
邓明慧玉躯发颤,狠狠拍开,扭头就往内室走:“我要睡下了,你走吧。”
李琼傻愣当场。
“看在救命大恩份上,如果真想留下,我也不拦你。”
邓明慧小声补上一句。
背后看去,整个精致而圆润的耳朵都红了。
李琼大喜过望,咚咚跑去关上房门,插紧门栓。
转头闪现内室,小心翼翼:“我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害怕,你受不受得住?”
“我已经二十五岁。”
邓明慧低声说着,轻轻脱下锦靴,掀开蚕丝薄被,合衣躺入内侧。
一对圆润如葱玉的玉足一闪而逝。
她真的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
李琼艰难咽口水:“我曾说过比较贪心,不仅想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你确定吗?”
“不想待就滚。”
邓明慧恼羞成怒,凤眸发红,恨不得咬他两口。
“想啊,做梦都想。”
李琼踢飞靴子,正要脱衣裳。
眼见她巡向下身的目光有些发狠,赶紧收住动作,讪讪的躺进被窝。
双方绷紧身体。
经过一阵难耐的沉默,李琼尝试伸手,把她扳转过来。
邓明慧也不反抗,只是顺势埋首他肩头,整个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李琼欲念顿消,紧紧抱着她。
这一刻,两颗同病相怜的心紧紧依偎,无关风月。
……
一大早。
莫颜落悄眯眯的用罡气滑开门栓,蹑手蹑脚来到床前。
见二人合衣而眠,发衣不乱,不信邪的低下身子闻了闻,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琼、邓明慧最低三品中期宗师,焉能感受不到床前来人,同时睁眼。
莫颜落伸手抓向李琼下身,无比紧张:“公子,你是不是和石英、屠戮打架,把这里打坏了?”
李琼崩溃拍开,狠狠瞪眼:“别瞎猜,我好得很。”
莫颜落眨眨眼,作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当初在汉中就是这么对付我的,头晚不要,然后什么花活全用上,连月事时也不放过我。”
邓明慧早为人妇,瞬间秒懂。
嗖的逃离李琼怀抱,坐直身体,看去的目光既嗔又羞,无比诱人。
李琼突然伸手,抓住见势不妙,准备逃走的莫颜落,按在床上就啪啪拍屁股,边打边骂:“叫你一大早来说我坏话。”
“公子,不敢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莫颜落夹着娃娃音求饶,听去无比凄惨,引得邓明慧不忍的伸手阻拦。
李琼趁势下床:“是不是无期他们来了?”
“嗯,他们进城有一会儿啦。”
莫颜落点头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