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董谦带着开放边关的诏书抵达寿安,随同一起的还有迟来的寿安公封爵诏书。
李琼收下封爵诏书,并无任何庆祝活动,只在清秋阁旁再挂块寿安公府牌匾,就此了事。
次日,朔阳侯府一百多人终于抵达寿安。
随同抵达的还有那味入道级玄参。
淬体丹十九味药材,当中的玄参添加量本就偏低。
两斤八两多,精确到毫克,勉强配成二十五副。
一副标准二十颗,总计五百颗丹药。
分到近五十个宗师手上,每人堪堪十颗。
四品大武夫们只能继续苦哈哈的使用常规的三档丹药。
就这,还僧多肉少,有些供应不上来。
真正经历过,李琼才终于明白阿狸为何能把一库房金子全败光。
又过五日,季哈儿和谭家兄弟终于带着几百袋药材回来。
河东道各家药店和储药大户由探子事先标记,他们去了就抢,抢完点货,扔下张欠条了事。
没辙,没钱只能这么干。
关键,还没抢完,就给吓回来了。
石英、石浔成功请东华宫老宫主白卿及宫主白冷出山。
四人乘船出海,名义上称去洛阳商谈征战四海八荒大计,却行踪飘渺,根本无法追踪。
同日,南璃老祖沐望机和掌门沐淳阳踏入洛阳皇宫,再无消息传出。
“白卿、沐望机伪二品,白冷、沐淳阳最低三品后期,至少有一人是大后期。”
清秋阁内,老顾如此猜测。
“石崇、秦鹏、千机谷任氏三兄弟进宫后也再无消息传出,常德万窟山更是毫无动静。”
唐震紧张补充。
“唉,我没错算皇室要守住自己一亩三分地的狭隘目光,却高估了东华宫和南璃派。”
李琼长叹着走出厢房,来到环形走廊,朝下面大喊:“孩子们,收拾行李,撤离寿安。”
风一:“公子,这次打不过吗?”
李琼点头:“这次多了南璃派和东华宫。”
雨二:“公子,又要走啊,我能不能去和爷爷告别?”
李琼面沉如水:“不能,立即走。”
四十个少年天才不敢怠慢,各自跑回卧室,不一会便背上行李,手抱布偶的重新集合。
几只养得肥嘟嘟的猫狗疑惑跟来,游走自己小主人脚边,仰头眨着萌萌的眼睛询问,憨态可掬。
孩子们争相抱起抚摸,满脸不舍。
另有些孩子把目光投向院墙边的琉璃鱼缸,里头养着各式小鱼,那也是他们的宠物。
李琼:“唐震留下,其他四品以上,三品中期以下的所有人一起走。”
唐婉儿、石婳、宋凝、莫颜落无奈对视。
带上夏竹、秋菊、冬雪及新晋的四宗师下楼。
本就在清秋阁内各处站岗的近卫和谭家四品大武夫依次跟上。
咔咔。
唐婉儿以秘法转动底下墙边一个不起眼的八卦图浮雕,墙面缓缓升起,露出向下的宽阔台阶。
八十余人鱼贯而入,很快消失在地道中。
阿狸笑眯眯注视,美到不行。
他赶上末班车,恰好刚突破到三品中期。
李琼走上最高的塔楼顶上,启动机关打开穹顶,用火折子点燃烟花。
啾……
嘹亮声音划破长空。
一道黑影扶摇直上,轰的爆出炫目光彩,照亮黄昏的微暗天空。
仅红白两色。
“快看,公爷府放烟花喽。”
寿安市民奔走相告,开心得如同过年。
这时代,烟花是稀罕玩意,仅京都和各大王府重要节日时放上一放。
“红白信号,来了。”
巡城的姜家父女、巩义、叶智、叶伦等四品大武夫自四方汇聚向清阁。
叶奇夫妻、萧无敌父子、水烟雨母女、侯定方等人也闻声奔走。
遥远的寿安山头。
探子见到烟火颜色,相继点燃黑红色的特殊狼烟。
狼烟一山传一山。
不到一刻钟,身处泰昌的唐老爷子带上唐门核心人员,快马赶向寿安。
洮县内,季无期大步离开正在大兴土木造新房的城外工地。
季赫带上金矿今日刚产的黄金,快马往回赶。
象归也丢下正在施工的公路工地,扭头就跑。
三人回到侯府说明情况,季老爷子嘭的关紧房门,从里头传出话来:“我若也走,迁来此地的族人必无一幸免,你们去吧。”
季无期大急:“父亲,只要堂弟健在,谅他们也无此胆量,请务必随孩儿一同离去。”
季约年:“皇室两次大败仍敢动手,必请来三大门派相助,你们快走,无需顾我。”
季赫跪地磕头:“老太爷即知如此,更该随我们离开才是。”
季约年:“北地季家若遭屠戮,老头子哪有脸苟活到下去面对列祖列宗。无论为北地季家存续,还是为待我等不薄的石氏,老头子都需留下。”
“老太爷……”
象归咚的跪下。
“滚!”
季约年厉声咆哮,用后背死死顶住房门。
季忠闻讯而来,也朝三人叩首:“小人留下照顾老爷子,请三位尽快动身以防不测。”
季无期知父亲脾气,不敢再劝,咚咚磕三响头,含泪起身召集四品以上核心成员。
……
寿安城,在十八响烟花中。
南方由城门口修出五里的宽阔水泥路尽头,有一个队伍无路可去,只能停下。
数十男女团团守护着两辆豪华马车,浩浩荡荡。
“对不住了诸位,此处正在修路,请弃车走一旁小道或调头改走其他城门。”
负责施工的寿安卫百夫长拱手行礼。
堂堂五品大武夫,如此做法,说礼贤下士也不为过。
然而,车厢中却传出邪魅男声:“老夫正是想来试试这耗资巨大的所谓公路好不好走。”
百夫长大惊,铿的抽出兵器,正要喝斥。
却见沉重马车连着两匹骏马浮空而起,飘向刚凝结的未干路面。
“敌袭……”
百夫长话喊半句,乍然失音。
无边黑暗猛然笼罩四周百丈之地。
数十男女护卫冲入黑暗中,见到朦胧身影,无论武夫或民工,一律一刀封喉。
诡异的如墨黑暗向前疾速掠动,后面重现光明时,包括百夫长在内,范围内所有人捂喉倒地,鲜血流了一地。
后面一辆马车中,绿袍老祖带着两个新秀宗师下车。
见状,不禁无奈的摇头。
扑!
黑暗散去,前面的马车轻轻落地,由两匹骏马拉着继续往前行驶。
“果然平稳到几乎不见丝毫抖动,好东西呐。”
车厢内,杀神屠戮啧啧称赞。
一旁,独狐诣翻白眼:“多大人了还如此幼稚。”
屠戮哈哈大笑:“美人儿,这叫情趣。”
独狐诣伸指轻掐大腿:“在任盈肚皮上折腾半晚上才叫情趣吧。”
屠戮邪笑:“若不折磨她半宿,焉能泄我心头之恨。”
独狐诣加大指力,阴森森:“真的吗?”
屠戮求饶:“那等老瓜,不及你半分滋味,若非为了泄愤我断然瞧不上的。”
独狐诣悄然收手,讥讽:“我还当皇室多高贵呢,原来不过是帮唯利是图的男盗女娼之辈。”
屠戮伸手揽入怀中:“他们美名其曰成大事不拘小节,诣儿,你不一样,若是不愿,就算刀架脖子上,谁也休想对你染指半分。”
独狐诣玉脸泛红,给赞得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