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渠他们到红园的时候,将军府的侍卫已经将整个红园团团围住了。
客人们和姑娘们都心惊胆颤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之间都沉默了,原本热闹的红园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你们陆家想要造反吗?”
见陆平单他们来了,一位朝廷官员开口。
此话一出,像是点燃了引信似的,另外一些身世显赫的人也纷纷嚷嚷起来。
“就是,你们陆家凭什么围住红园?”
“陆家这是自恃将军威风?”
“陆平单谁给你的胆子把我们所有人都围禁起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这?”
……
一时之间,都七嘴八舌起来,嘈杂极了。
陆平单正要有动作,陆渠却抢先一步,拿着佩剑重重往地上一磕,眸光扫过众人,神色冷峻。
“红园老鸨谋害了我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将尸体藏在红园。为了防止再出事端,待我找到尸体,自会放你们离开。
但在此之前,还望诸位安静待着。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口。
“陆平单,你就任由你儿子胡闹?信不信我禀告圣上,参你陆家一本,治你们个谋逆之罪!”
说话的人是户部尚书,在朝中资历很老。
“胡闹?”陆平单看过去,瞪着双眼,“我儿未婚妻被害,这叫胡闹?
况且,我们只是为了找出尸体,抓到凶手,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尚书大人,你就莫要嚷嚷了。”
“你…”
户部尚书一下哽住了,别看陆平单平日里好说话,可若是惹急了,基本没人招架的住。
“老鸨呢?”
陆渠扫过众人,发现没有老鸨的身影。
一旁的侍卫当即抓住一名姑娘,拉到陆渠面前。
“我…我…我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啊。将军饶命!”
姑娘被吓得不轻,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你们去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找出来!找到了立马给我抓过来!”
陆渠刚下完命令,就听到有人大喊起来。
“火!起火了!快救火!”
他抬头,就见四楼浓烟滚滚,已经起火了。
“糟了!”
陆渠暗骂一声,丢下手中的剑,不管不顾地往楼上冲。
陆平单一惊,也要跟着冲上去,却被宋淮青拦了下来。
“陆老将军,我去吧。”
这阵仗闹的有点大,相信很快会有官府的人来,陆平单得留下来坐镇。
说完,宋淮青也冲上了楼。
“师尊!”
萧方池见状赶紧甩掉柳云梦,也跟了上去。
“还愣着干嘛,救火啊!”
陆平单吼道。
闻言,侍卫们都赶紧行动起来。
火是从老鸨房间里烧起来的,再结合老鸨的不见踪影,不用想都知道这火是她放的。
“咳咳。”
浓浓的烟雾呛得宋淮青止不住的咳嗽,肺腑感觉极为不舒服。
陆渠跑的很快,烟雾弥漫,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师尊,我查看过,确实没发现什么,密室机关不知道藏在哪里,现在情况紧急,只有先找到老鸨。”
萧方池说着,默不作声地扯住宋淮青的衣角,生怕跟丢了。
“你…”
宋淮青侧过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左前方传来咳嗽声,还有呼救声。
是个女声,应该是老鸨。
果不其然,他们俩循着声音找过去,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老鸨。
“救……救命…”
老鸨发髻已经全部散了,可能是吸入了大量浓烟,瞧着快要晕过去了。
萧方池上前提溜起人,“说,温玉儿尸体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说实话?”
萧方池边说着作势要把老鸨丢出去。
“我说!”老鸨大惊,“在,机关在我床板下面。”
宋淮青心下了然。
怪不得萧方池找不到,将机关藏在床板下面,上面铺了被褥,一般不会想到检查床板。
况且时间紧急,萧方池也没多少时间仔细查探。
“你将她先带出去,我去找陆渠。”
火势已经小了很多,估摸着不一会就会被扑灭,现在往里去危险性不大。
说完,宋淮青不等萧方池反应,径直往里去。
他的动作很快,萧方池来不及阻止,只能凉飕飕地瞥老鸨一眼,而后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没过一会,火就被完全扑灭了。
宋淮青和陆渠也顺利进入密室。
密室中央,有一副冰棺。
“玉儿…”
陆渠身子晃了一下,朝冰棺走去,步子似乎有千斤重,走的很慢。
终于,他走到了冰棺前,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面孔。
温玉儿的尸体放在冰棺中,并未腐烂。
冰棺里的人儿面容安详,除了脸色极度苍白之外,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玉儿……”
陆渠静静地站在冰棺前,眼中满是悲伤。他的内心仿佛被撕裂般痛苦,那种无尽的绝望将他笼罩。
他曾经深爱着的那个人,那个曾经照亮他生命的人,如今却孤独地躺在这副冰棺里。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曾经的快乐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似乎变得如此遥远。
他曾经承诺过要保护她,给她幸福,可是现在,她永远地离开了,而他却无能为力。
陆渠的身体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悲鸣,仿佛在倾诉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他脱力似的跪下,极尽温柔地抚上温玉儿的脸颊,如以前那般。他的嘴唇颤抖着,轻声呼唤着温玉儿的名字。
温玉儿的脸颊,是冰的,很冷。她也没有应他。
陆渠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刚开始是压抑的,哽咽的哭声,哭着哭着,声音逐渐变大,后面变成了嚎啕大哭。
“玉儿……我来晚了,求求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陆渠哭得眼眶通红,满脸泪水,像是孩童丢了心爱的玩具般,“我错了,是我来晚了,我求求你醒过来……”
望着温玉儿那毫无生机的脸庞,陆渠悲痛欲绝,他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拂过她冰冷的脸颊,试图温暖那已失去血色的肌肤。但是,无论他多么用力,那温暖的触感再也无法回到他的指尖。
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痛苦不堪,眼泪止不住地滑落,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哽咽着,一声声唤着温玉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