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他朝萧方池看去。
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似乎谁也不认输。
紫眸越来越幽深,似乎有什么要冲破开来,又被他努力地克制着。
宋淮青目睹他的眼神变化,这才发觉萧方池的想法。
他嘴角勾起一点清浅的弧度,向前靠近了点,微微扬着下巴,将下颌往萧方池的手中送得更近了些。
眼神下垂看着萧方池,仍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叫萧方池浑身一僵。
宋淮青:“舔干净。”
他的一只手仍旧被萧方池握着,这会也不抽开了,就这么用接近睥睨的眼光看着萧方池,仿佛他是什么以下犯上的垃圾似的。
萧方池心如鼓擂,仿佛被勾了魂,纵使再有定力,也快土崩瓦解了。
他心尖颤了颤,抚在师尊下颌上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一时没有动作。
宋淮青也不做其他,静等着他的反应。
片刻后。
萧方池一手绕到宋淮青脑后,将手垫着,防止磕到。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缓缓欺身上来。
呼吸渐近,湿湿的,热热的,渐渐交缠在一起。
宋淮青心里忍不住紧了起来,强忍着将人推出去的冲动,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萧方池半跪着,贴到宋淮青跟前时,艰难从那水润的唇上挪开视线,极快地瞟了师尊一眼,见后者并没有露出什么厌恶的眼神,这才伸出舌头,轻轻的一点一点将宋淮青皮肤上残留的果汁痕迹舔舐掉。
宋淮青此时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下颌上,他能感觉到,那舌是温热的,很柔软,像是怕吓着他,也很温柔。
渐渐的,宋淮青连自己什么时候松开了衣角都毫无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方池退去了,规规矩矩跪着,仰着头看宋淮青,呼吸紊乱,眼尾氤氲着一层薄红,眼波潋滟,明明动嘴的是他,此时却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声音轻轻的,哑哑的:“师尊。”
宋淮青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眸中的冰雪似乎融化了不少,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其他变化,从萧方池腰封中抽出一方丝帕,慢悠悠地仔细擦了擦下颌。
半晌,他抬手轻挑起萧方池的下颌,语调闲散:“滚出去。”
萧方池错愕了一瞬,似是没想到师尊如此无情,撩拨完用完就毫不留情地扔。
见他没有动作,宋淮青指尖上移,落在萧方池下唇上。
与病殃殃的他不同,萧方池可以说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指腹重重地揉了揉那柔软的唇瓣,萧方池没有一点动作,仰着头任由他欺负,乖巧地不得了。
他揉地重了,萧方池才会闷哼一声,声线低哑,是从喉间硬挤出来的,眼尾的红意也加深了一些。
宋淮青把萧方池这副样子收入眼底,见他竭力忍耐,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从心底升起,喉间溢出一点轻笑。
然后蓦地丢开手,随着他的动作,萧方池的头偏向一边。
宋淮青已经重新靠回去,阖上双目,脚尖踢了萧方池一下,有些生气了,一字一句道:
“滚,出,去。”
萧方池这次反应极快,垂头看着被自己双手捏出印子的衣袍,双手握紧又松开,然后起身出去了。
灵越双手托着下巴,耳边的风呼啦呼啦地吹着,将他的碎发吹起,在空中乱舞。心里正恶狠狠地诅咒某个不做人的蛇蝎美人,忽然感觉到旁边似乎多了一个人。
他瞥了一眼,愣了一下。
然后就激动起来了。
他先是哈哈哈地大笑几声,双手叉着腰,一副大仇得报的爽感:
“哟,一会不见,这么拉了?这是被仙尊赶出来了??”
萧方池现在心情非常好,好到都不屑于跟灵越计较,寻了个空处坐了下来。
他是不计较了,可灵越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他一贯是敌强我强,敌弱我更强,好不容易让他抓着机会,怎么会就此放过。
而且他看出来了,有宋宋在,蛇蝎美人不敢对他太过分,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他就敢继续蹦跶!
灵越坐在边上,脚垂在外边,心情颇好地晃晃悠悠。他长叹一口气,学着长辈的口吻教训萧方池:
“虽然你对我不好,但是我不计较,因为我把你当小辈看待。”
萧方池缓缓看向灵越:“???”
呵,神他妈的小辈。
这人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看出他的不解,灵越耐心地解释:“我掐指一算,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师夫。所谓长兄如父,那我到时候就是你的……娘啊啊啊!!!!救、救命!!!”
烈火兽是在半空中行走的,灵越还没说完,直接整个人倒吊下去,脚踝处有灵力线绑着不至于让他摔下去,而线的另一头是萧方池。
萧方池好整以暇地捏着线,将它栓在了一边,然后欣赏着灵越的惨状,耳边回荡着他的尖叫声。
萧方池并不担心这动静被师尊听了去,因为车厢里面有阵法,隔绝了声音。就算听到了也无妨,师尊说了,只要不伤了这人的性命就行。
本来他心情好,是不想跟这人计较的。
可似乎不给他教训,这人愈发放肆。
师夫?
呵呵。
他扬手给了烈火兽一巴掌,顿时那四只蹄子跑得更快了,灵越顿时叫的更惨了。
“萧方池,你、你这个…小人,突然、偷袭我算什么、么本事……啊啊啊!!”
一旁驾车的属下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甚至还默默挪了挪屁股,生怕被殃及。
烈火兽行驶速度极快,半空中的风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更别说这么倒吊着,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
萧方池一走,只余宋淮青一人。
车厢里陷入安静。
半晌,宋淮青掀开一点眼帘,视线落在某处,有些不爽,他现在心情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他就这么看着也没有其他动作,竟是跟自己赌上气了。
他以为,他能很快冷静下来的。
结果事实告诉他,什么叫做以为。
又过了片刻,他轻叹了口气,捏着眉心揉了揉,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将手伸向某处。
纵使他体弱,一贯呼吸清浅,这会也慢慢粗重了起来,唇瓣被他咬住。
他半阖着眸,眼神有些涣散。
良久,脑中似有白光闪过,抑制不住地哼唧了几声。
万籁寂静。
宋淮青缓了一会,盯着自己指尖的痕迹出了神。
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从储物袋里拿出手帕,收拾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