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厂市场价虽然在一亿五千万左右,但那是纸面上的价格。”
宋雪萍不以为然的说,“如果没人买,就算估价两亿,又有什么意义呢?”
胡彦霖抬眼狠瞪,沉声喝问:“谁告诉你,船厂的市值是一亿五千万的,又是你那好侄子?”
“我告诉你,船厂的估价在两亿三千万。”
“信达集团想以一个亿的价格拿下船厂,简直是白日做梦!”
宋雪萍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急声问:“彦霖,你没骗我,船厂的市值真的有两亿三千万?”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胡彦霖冷声反问,“你倒是该问问那臭小子,他这一亿五千万从哪儿来的?”
宋雪萍彻底傻眼了,不用说,她又被好侄儿耍了!
“彦霖,你别生气,消消火,我们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这事。”
宋雪萍抬眼看向丈夫,柔声说,“小煜的投资公司困难重重,我们作为姑父、姑母,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胡彦霖满脸怒色,沉声道:“我为了让他拿到好处费,将船厂以低价卖给信达集团。”
“那样一来,他的公司盘活了,我得去吃牢饭了!”
宋雪萍没想到丈夫会这么说,微微一愣,急声道:“彦霖,你别吓我,这事怎么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你知道什么?”胡彦霖怒声说,“我如果以一亿元的价格,将船厂卖给信达集团,别人一定会认为,我和他们合作,私吞国有资产。这可是重罪,还不得去蹲局子?”
“彦霖,凡事都讲证据,你没拿信达集团任何好处,他们总不至于无中生有吧?”
宋雪萍试探着问。
胡彦霖白了宋雪萍一眼,冷声反问:“这事和宋煜毫无关系,你觉得,信达集团的人脑子进水了,给他那么多好处费?”
“那臭小子告诉你,对方答应给他多少钱了吗?”
“没多少,百十万而已!”宋雪萍随口说道。
“他口气真大,百十万还没多少?”
胡彦霖怒声喝道,“他想要多少,五百万,一千万?”
宋雪萍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心中暗想:“他的第六感怎么这么灵敏,一下子就猜出,信达集团给了小煜一千万好处费。”
“我一定要小心应对,绝不能说错话,否则,他绝不会管这事。”
想到这,宋雪萍急声说:“彦霖,你想多了,信达集团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给他那么多好处费呢?”
“根据你刚才所说的,一个亿的收购价,确实太低了,肯定不行。”
“至于两亿三千万的市场价,我觉得也太离谱了。”
“船厂如果真能值这么多钱,市里只怕老早就卖出去了,还会等到今天?”
胡彦霖抬眼看向妻子,沉声说:“雪萍,你刚才说的有句话,倒是没错。”
“船厂值两亿三千万也好,一亿八千万也罢,如果没人买,价格再怎么高,也没有任何意义!”
宋雪萍听丈夫认可他的话,急声道:“彦霖,我觉得,要想将这笔生意谈成,市里必须开出一个靠谱的价格。”
“只有这样,信达集团才有可能入手。”
“你在操作这事的过程中,尽可能帮小煜一把,让他的公司得以走上正轨。”
胡彦霖抬眼看向妻子,眉头微蹙,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这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没有任何风险,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想帮小煜吧?”宋雪萍面露愠怒之色,“他可是我的亲侄子,我这个做姑母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公司破产,这个忙,你不帮也得帮!”
胡彦霖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出声道:“谁告诉你,我不愿帮他的?”
“我在考虑,这事该如何操作,你少在这胡乱猜疑。”
宋雪萍听到这话,脸色立即缓和下来。
她心里很清楚,丈夫将话说到这份上,意味着这事十有八九成了。
“彦霖,谢谢你!”宋雪萍的语气缓和下来,柔声说。
“你先别谢我,这事成与不成,谁也说不好。”
胡彦霖一脸正色的说,“明天,我找东泽船厂的赵瑞群具体谈一谈这事,但不管怎么说,一亿出头想要收购船厂,绝无可能。”
“生意场上讲究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宋雪萍不动声色的说,“你先和赵瑞群谈一下这事,至于收购价,等你们明天谈完以后再说。”
胡彦霖轻点一下头,认可了妻子的话。
“时间不早了,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宋雪萍柔声说。
“不用了,我洗过澡了,睡觉了,累死了。”
胡彦霖一脸疲惫的说。
宋雪萍轻点一下头,伸出手挽住丈夫的胳膊,向主卧走去。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胡彦霖去上班后,宋雪萍立即拨通侄儿的电话。
“姑妈,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宋煜迫不及待的问。
宋雪萍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喝道:“你这臭小子,连姑妈都坑,你真是太过分了。”
“姑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宋煜一脸无辜的说,“我怎么可能坑您呢?”
宋雪萍见侄儿不承认,脸上的愤怒之色更甚了:“昨天,你是不是告诉我,船厂的市场价在一亿五千万左右,信达集团想以一亿左右的价格进行收购?”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宋煜硬着头皮反问。
宋雪萍脸上怒色更甚了,沉声喝道:“胡说八道!”
“船厂的市场价在两亿三千万左右,信达集团的人脑子进水了,竟想以市场价一半都不到的价格收购船厂?”
“你这臭小子竟还帮着他们信口胡诌,来骗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宋煜听到这话一点也不慌,急声说:“姑妈,我对船厂的情况并不知情,这价格是信达集团的人告诉我的。”
“我被他们骗了,否则,绝不敢在您面前这么说。”
宋雪萍听到这话,脸上的愤怒之色,稍稍缓和下来。
“姑妈,姑父昨晚怎么说的?”宋煜急声问,“这事有没有戏?”
“现在还不好说,他今天找东泽船厂的总经理赵瑞群谈。”
宋雪萍沉声道,“至于价格,等到他们谈完之后,才知道。”
宋煜轻哦一声,面露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