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太见外了。”宿国公夫人依然笑容满面地说道,接着向宁安介绍起站在身旁的那位少女:“郡主,这位是小女宿洁。你们年龄相仿,可以让她陪郡主在府内四处走走逛逛。”
“见过宁安郡主。”宿洁心里并不情愿过来给宁安行了个礼,她很不愿与君宁安打交道,这人难缠得很,还蛮不讲理;
上次在郊外她看不过去她那般无理,只是给九公主说了句公道话,没想到君宁安丝却毫不顾及她女子的颜面,当众让她下不来台,要知道,作为宿国公嫡女的她,在外都是让人捧着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可今日母亲硬把她拽到这里来,非要她给君宁安请安问好。宿洁很不乐意,却又不敢忤逆长辈的意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一旁陪着假笑。
也不知自家祖父究竟是怎么想的?往年都不过寿,今年就算是突发奇想要过寿,可干嘛要邀君宁安前来呢?那么个名声,没得污了他们国公府的门楣。
“不麻烦宿小姐了,宿遇不在呢吗?”宁安委婉拒绝道,她想起来眼前女子曾被她骂过白莲花,且她那眉间的不耐显而易见,两人气场不合。
“不麻烦,不麻烦,遇儿毕竟是男子,很多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细心周到。还是让小洁陪在郡主身边比较妥当一些。”宿国公夫人忙道,没一点自觉。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让宿洁陪伴在宁安身边,如此一来,便能增加与宿老国公亲近的机会。
要知道,今日老爷子邀请的好友无一不是位高权重之辈,只要自家女儿能展现得伶俐可人、乖巧讨喜,定能博得老爷子的欢心。如此一来,自然会令人对其刮目相看。待到那时,为女儿寻觅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岂不就水到渠成了?
宿国公夫人虽这样说着,可心中却不禁埋怨起宿老爷子的偏心来。这么多年来,老爷子的眼中似乎只有宿遇这个嫡长孙,对于她所生的两个孩子几乎从不关心过问。
甚至连老爷子居住的院子,除了宿遇之外,其他人都不得随意踏入半步。
更令人生气的是,就连今日这场寿宴,身为儿子的国公爷竟然也不让其参与,更何况她这个儿媳妇呢?要不因为这样,她怎么会腆着脸来堵君宁安?老爷子这番作为实在是太过分、太欺负人了!
“宁安郡主都说不用了,姨娘还是让开吧!” 宿遇看着眼前这位被自己父亲扶为国公夫人的姨娘,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冷漠。
他向来对这位姨娘没有太多好感,就算她是现在的国公夫人,他平日里也只是以姨娘相称罢了。至于她此刻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宿遇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
“宁安郡主,老爷子还在等着呢,走吧!”宿遇温和的催促道。
“嗯,走吧。” 宁安轻声回应后,便直接转过身往前走,不再理睬身后的宿国公夫人。
“宁安郡主,我家~~~~” 宿国公夫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未说完却被宁安回头淡笑着打断:“听闻二公子好事将近?可是那双手已好全了?”
话音刚落,宿国公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但这种异样仅仅持续了一刹那,随即便恢复如初,并满脸堆笑的向宁安表示歉意:“上次西玉湖之事确实是我家远儿太过鲁莽无礼,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多多包涵。”
“嗯,是挺无礼的,与今日如出一辙。” 宁安轻描淡写地应后,也不管身后宿国公夫人那骤然变化的神色,反正她心情挺好的。
“你倒是挺会气人的。” 宿遇嘴角微扬,戏谑说道。
“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你这后娘不错啊!段位挺高,我差点弄残她儿子,坑了她银子,还连带着骂了她女儿,她这会竟还能笑脸相迎贴上来,是个狠人。”宁安回以一笑侃道。
宿遇闻言,淡然一笑,未发一言。非狠人安能唆使宿国公将其由妾扶正?若非狠人府中岂能多年几无子嗣诞生?自己胎中之毒,说不定也与其有关,只可惜时过境迁,有些事已随时间流逝而消散了。
终究这宿国公府往后如何与自己关系不大,若不是祖父在,他都懒得回府,任他们折腾吧!
“哎哎哎,徐老头,你等会,刚我眼睛花了,这棋子放错地方了,退回去退回去。”
“羽老头,你不是眼睛花了就是手抖了,还能不能要点脸?”
“说什么呢?年纪大了有点小毛病不正常啊,用得着上纲上线?你个徐老头小气得很,就退一步,退一步~~~~”
“不行不行,玩不起就别玩,你让开,让殷老头来。”
宁安刚迈进宿老国公的院子,就看见三个老头坐在院子里,其中俩正下着棋扯着皮,另一人喝着茶看着书,不停耍赖毁棋的那老头是羽老国公。
“羽老头,落子无悔啊!棋品太差会没朋友的。”宁安笑着走到了羽国公身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老顽童的一面,觉着的奇又好笑。
“就是就是,你瞧瞧,连这小姑娘都看不过去了,赶紧落子,别在这磨叽了。” 徐太傅借机怼道。
“丫头,来了。”羽国公见宁安这样说也不恼,乐呵呵的问道。
“嗯,答应了要给宿老国公贺寿的,岂能不来?”宁安笑着应道,随后与徐太傅和殷太师见礼。
“来来来,丫头,你给看看,这子落这行不行?”羽老国公见到宁安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是武将,对于下棋一事肯定是不如徐太傅,可又生性好强,死不愿认输,一直与徐太傅俩人在这拉扯着。
宁安见状,心里就明白羽老国公其实已经处于下风了,但她并未点破,而是搬了条矮凳坐在羽老国公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棋盘上的局势后,心里暗道:“这局面明显就是快要输了啊!
尽管如此,宁安并没有扫羽老国公的兴,而是出声帮着羽老国公落子:“老爷子,这,就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