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池岸没有丝毫迟疑地转身走到另一边,然后伸手将羽澈从冰棺里扶了起来。
宁安则准确地对着羽澈的厥阴穴迅速扎下了第一针,紧接着又接连扎入了三针。随着这几针扎下去,羽澈的伤口处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液,散发着阵阵恶臭。
扎完针后,宁安完全不在乎冰棺的刺骨寒冷,倾身趴在冰棺上为他清理起黑色的血液,同时双眼专注地盯着羽澈的反应。
半盏茶的时间转瞬即逝,突然,只听见噗嗤一声,羽澈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软软地靠在了君池岸的手臂上,没了一丝尸体该有的僵硬。
\"君池岸,羽澈还活着,羽澈真的还活着!\"宁安激动得喜极而泣,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此刻,她由衷地感激南疆那群想要利用他的人,因为他们的行为,让羽澈保留了一线生机。
虽然他是否能苏醒过来还是未知数,但至少他还活着,只要还有生命迹象,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君池岸此时还扶着羽澈靠在冰棺的另一边,听到宁安这般说,伸手探向羽澈的颈部,原本已死多日的人竟尚存了一丝微弱的气息,若有似无。
心中猛地一惊,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些怀疑,但此刻他已经可以确定,羽澈确实还活着。
这个消息太过惊人,让人难以置信。毕竟羽澈已经入棺将近一个月,如今活了过来,这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九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将军真的还活着!”夏烈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紧紧地抓住了宁安的手肘,激动得无法自持。
其他三人也同样惊愕得回不过神来,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夏烈,你快松开我的手!弄伤了我,谁也救不了羽澈!”宁安大声吼道。夏烈被她的吼声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松开手,跪在地上请罪。
“九小姐,都是属下的错,请您一定要救救将军!只要能救将军,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您当牛做马,我给您~~~~~”夏烈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颤抖起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他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不停地念叨着“将军活着,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对羽澈生还的欣喜之情。
“夏烈,你现在速安排人去军营里,找燕王去要一颗往生花的药丸过来,将杏子也一起带过来,速度要快。”宁安一脸凝重地说道。
“好,属下马上就去办!”夏烈爬起来就往外走,脚步还有几分踉跄。
“等会,让外边的玉婶去将阿赤唤过来。”宁安又补充道。
“是!”夏烈点头应道,随后满脸喜色离去。
宁安吩咐完后,将羽澈厥阴穴上的针给取了下来,然后对君池岸说:“幽王叔,把人放下吧。”
君池岸闻言,缓缓地将羽澈放平在冰棺内。
“小姐!”这时,阿赤快步走进灵堂,恭敬地向宁安行礼。
“阿赤,我现在以血为引,将羽澈胸口处的再生蛊往外引,你来将收集,千万不能让蛊虫再回到他体内。”宁安严肃地嘱咐道。
“好!”阿赤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幽王叔,你们都出去等,留我和阿赤在这就好。”宁安转头对君池岸等人说道。
君池岸沉默了片刻,看着宁安,问道:“引蛊,你会有危险吗?”
宁安轻轻摇头,回答道:“不会,最多失点血,还有,你问下施乘风到哪里了,让他快点来纳也镇,羽澈需要他!”
君池岸深深地看了宁安一眼,然后带着其他人走出了灵堂。
宁安看着他们都出去后,默默的将自己的左手掌划开,捏成拳,让血液顺着手指流下来,然后一滴滴地滴入羽澈的胸口的箭伤处。
只见那六只黑色的蛊虫像是被滚烫的血液烫到了一般,争先恐后地往外伤口处涌。
阿紫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只瓷瓶,紧紧地盯着伤口处,趁着再生蛊被血引出后,迅速将它们收入瓷瓶中。
前几只蛊虫很顺利地被收进了瓷瓶,但到了最后一只蛊虫时,它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只探出了一个头后,又缩了回去。
宁安无奈之下,只得又割了一道伤口,加大血流量,试图再次引出蛊虫。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地将最后一只蛊虫也引了出来。此时的宁安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失血过多,身体摇摇欲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姐!”阿赤见状,急忙跑过来扶住宁安,担心地问道:“您没事吧?”她赶紧拿过一个蒲团,让宁安坐下休息,并快速将宁安手上的血给止住。
“没事,阿赤,我只能解除再生蛊,羽澈体内的‘尸蛊’我暂时无能为力。以他目前的状况,换血我没有把握。
从现在起,你亲自守在这里,不能有任何疏忽,其他人我不放心。” 宁安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小姐,您放心,我先让人扶您去房里休息。”阿赤忧心忡忡地说道。
宁安坐在地上缓了会,轻声道:“你先去将十九皇叔请进来。”阿赤立刻遵命行事,将守在灵堂外的君池岸请进了进来。
君池岸一进入灵堂,就看到宁安虚弱地坐在地上,脸色白得跟鬼一般。
他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心疼地拥着她问道:“不是说无事吗?怎么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宁安微笑着安慰他:“没事,就是失了点血,你抱我回房休息。”
君池岸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温声道:“嗯!”
他没的过多的追问羽澈如何了,两人之间无需过多言语,彼此的默契和信任让他们能够理解对方的需求。
宁安在君池岸的怀中感到安心和舒适,她轻声叮嘱道:“阿赤,羽澈暂时不能离开冰棺,你一定要守好了。”阿赤再次恭敬地点头应道:“小姐,我知道的。”
君池岸抱着宁安从灵堂出来,守在院里的众人都心急如焚,不知道羽澈如何了,夏烈正欲上前询问,
君池岸却扫了他们一眼后,冷漠地说道:“都守在院外,若是谁胆敢踏入灵堂,杀无赦!”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