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略:“……”他在说什么?
这么明目张胆的,合适吗?
方以沐:“……”还好不是父亲亲耳听到,不然他得多伤心啊!
他的治下出了这样的败类,他肯定会心痛的!
慕隼:“……”又多了一个理由去抢那个位置了。
或许更准确点说,不是抢,是物归原主!
蓝灵:“……”妹妹听这些虎狼之词,真的合适吗?
小家伙的小心脏,受得了吗?
百里玄:“……”慢了一步,被抢风头了?
他还想着在亲亲小徒弟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呢。
他还没想好出场方式,就被慕伯那个没眼力见的臭小子抢了先。
回去了高低得给他找点麻烦。
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懒懒:“……”
真没意思!
再等一会儿!
还这么无聊的话,她可要放大招了哈!
还有,这人真讨厌,身上的杀戮之气越来越重。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对方这会儿心里肯定是在想着怎么吃了他们,不然不可能短短几息的工夫,对方身上就黑气四溢。
但很显然,此时此刻并不是为他们解答疑惑的最好时机。
眼下,他们都得严阵以待,解决这些大麻烦。
慕伯目光不动,一脸的讳莫如深。
“你真的准备一条路走到黑?另一条路摆在眼前,你真的看都不看一眼?”慕伯规劝道。
按理说这样沾染了人命的人,不该在收编之列。
可眼下,必须留下活口!
若是可以的话,最好是都能留下!
让官府接手!
一方面,能凸显方名的威严,更是为了方名对青阳县的把控力添砖加瓦。
另一方面,死太过便宜他们了。
只有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让他们接受华国律法的审判!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为也是对所有人的警示!
“你说有选择就有选择?”柳岩拖着虚弱的身体,不断向着慕伯靠近,眼神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虽然他眼下是弱势,可那又如何?
几句话的工夫,他已经摸清楚状况。
对方不准备大开杀戒!
或者更准确点说,慕伯不准备当下大开杀戒。
虽然一时半会儿摸不清楚慕伯的真实意图,可对方有所图谋,对他、对村子来说,就是机会!
仗着这点认知,他才敢拖着虚弱的身体向前。
“你懂什么?”
“打从我出生在村子里开始,我们就是自由独立的个体,现在你几句话的工夫,就想让我们缴械投降,做朝廷的走狗?”
“凭什么?”
“我们被人屠戮时,朝廷在哪里?”
“我们食不果腹时,朝廷在哪里?”
“我们几近灭族时,朝廷又在哪里?”
“如今倒好,眼瞅着经过几代人的辛苦努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你们说投降就投降?”
“你别混淆视听!!!”慕伯忍不住吼道。
明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还妄图把他们为祸一方的锅甩到朝廷身上?
虽然朝廷的不作为令人生气,可也不是什么不人不鬼的事都能扣上去。
“同类相残,本就为人所不忍!
更有甚者,你们不仅仅是同类相残,你们还同类相食!
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
你!
你!
还有你们,都无法承担那样的后果!”慕伯的手指从村民身上一一扫过。
“不!”
“你知道什么!
人可以随意的猎杀山鸡野兔,我们宰杀几个人,何错之有?
动物可以分为三六九等,人有何不可?
动物和人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那若是有一天有人要吃你们,你当如何?”
“要吃我们?
首先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真的发生了,我们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
柳岩的回答振振有词,好似真的接受了似的。
他的虚伪尽收众人眼底。
无他!
他能说的这般正义凛然,不过是仗着普天之下没有比他们更无耻的人罢了。
“你就没有罪恶的心理吗?”稳重如蓝灵,这会儿也忍不住直接呛声。
“食物罢了!
何来的罪恶心理?
要我说,不过是你们这些整天‘之乎者也’的所谓读书人的假模假式罢了!
你们吃飞禽走兽是正道,我们搞个同类吃一吃就是歪门邪道,这是谁的道理?
更何况,那些迷路的人最后的归宿不是虎口就是狼腹,与进了我们肚子里,有何不同?
我们不是在造杀孽,我们是发挥他们的余热,让他们的死也能做出贡献来。
人肉的美味,是你们想象不出来的人间绝味!”
边说着,柳岩边控制不住的流起口水来。
说到底,他和柳村长是一类人,他们为了谋求更多,对食同类已经到了个近乎变态的执念程度。
若是现实情况允许,他们二人恨不得一天三顿都用那啥代替正常的粥饭。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缓过神来的柳岩集中火力,同百里玄正面交锋起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拿捏一个百里玄,对他来说倒是轻松。
“你到底是何人?”
“姓白,单名一个里字,白山书院的挂名夫子!”百里玄从善如流的应下周百尺随口编的瞎话。
“不!这不是你的真实身份!”柳岩暴躁的吼道。
所有人都没意识到,向来淡定自若的柳岩,今日格外的反常。
这样的反常,不合常理。
可这会儿,没人会注意到。
当然啦,除了懒懒和百里玄。
大小两个狐狸,对此喜闻乐见的很,当然不会出言提醒。
更有甚者,如今的局面还有懒懒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一个普普通通的夫子,有何不信的?
若不信,那你就去求证吧!”
“我先杀了你!”
“你不能随意杀人!”百里玄冷冷的看着他。
好似对方的威胁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什么杀人!我哪里杀人了,不过是宰杀几个畜牲,何错之有?
你们?
不过是我们的盘中之物,宰杀就宰杀了,有何不可?”柳岩再次暴躁的吼道。
言语间,十足的语无伦次。
这一刻的柳岩,满脸横肉,脸上平日装出来的憨厚半分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