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的手脚,而是我婆婆找来的都是不容易生养的女子,所以她们才没有身孕。”
“什么样的女子不容易生养?”箫煜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于嫣然微微有些赫然。
“箫大人在乌衣卫中多年,应该见过有些苦命的女子被人当做货物一样买卖,我婆婆找来的女子就是这些苦命的人。她们的身子早就熬坏了,怎么可能生出孩子?”
“除了这些苦命的女子,还有什么样的女子不容易有孕?”
“寒气入体,或者是喝了太多的凉寒药物,也不容易有孕。”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故意不想生孩子,却让别人都看不出来?”
“箫大人说笑了,天底下哪有什么事情是天衣无缝的呢?”于嫣然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你把事情都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告诉你实话吧。其实是我的丈夫不能让女子有孕,而我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希望箫大人帮我保守秘密。”
“于姑娘刚才也说了,没有什么事情能做到天衣无缝,难道没人发现你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我丈夫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但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别人只会认为是他在发疯。他觉得是我不想生孩子,对我百般折磨和羞辱,甚至想要杀了我。我为了活下去当然要想办法自救,箫大人你说对吗?”
“对。”箫煜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他知道一个人想要活下去有多么不容易。
“于姑娘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之前以为你是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敢这样去想,更敢这样去做。”
“人被逼到绝境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大家闺秀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确实。”箫煜轻轻笑了笑,给她再次倒了一杯茶。
“于姑娘终于解脱了,往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恭喜你。”
“多谢箫大人!”于嫣然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我祝你前程似锦,万事胜意!”说着,她放下茶杯,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
“告辞,箫大人。”
“再见。”箫煜放下帘子,马车又缓缓地离开,他笑着摇了摇头,给赶车的人说:“去刑部大牢。”
“是。”他把马车调转了方向,又顺着刚才过来的路慢慢回去。
孙富在牢里嚎叫了半天,已经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他听到了脚步声,微微抬起头,只看见一身青色长袍的箫煜,眼里瞬间有了光亮。
“你终于来了,箫大人!”
“长安城里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我不可能让一个弱女子独自回家,当然要把她送回去再来见你。”
“呵呵!”孙富不禁笑出声来,“于嫣然又不是什么清白之躯,也值得你这样的小心翼翼,箫大人怎么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我需要对你找借口吗?”箫煜撩起袍子,坐在圆椅上,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你让我过来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耗下去。”
“泼天富贵箫大人都不在乎吗?”孙富觉得他只是在装,“你带于嫣然来见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除掉太子的对手吗?”
“有话快说,不然我走了。”箫煜起身,作势准备离开。
孙富急了,“你别走,我说,我说。”
“快点说。”箫煜又坐了回去,不耐烦的看着他。
孙富一咬牙,心一横,将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箫煜波澜不惊眸子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知道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你?”孙富狐疑的看着他,“箫大人大费周折把于嫣然带来见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我带她来见你,只是因为她想见你。”
“难道你跟她……”孙富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脸色煞白。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跟你有关系,当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欺辱她。”
“你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只是习惯了去欺负别人。”箫煜冷冷地看着他,孙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大人,对……对不起,我给您磕头……”他连忙磕头,却被箫煜一脸踩到了脸上。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被你欺辱过的人。不是清白之身的姑娘就能被随意欺辱吗?你被我踩在脚下无法挣扎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呢?是不是跟被你欺辱过的人一样恨不得我去死?”
“对……对不起……”
“晚了。”箫煜拿出来一个细长的银针,“像你这样的败类,让你轻而易举的死掉都便宜你了。”
“别……别这样……我可以赎罪,可以赎罪……”孙富见到银针,吓得冷汗直流。
“箫大人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箫煜的脚下加重了力道,孙富疼的龇牙咧嘴。
“我说,我说,在长安城里有不少的暗娼,她们其实都是被从各地掳来的富商千金或者是官家小姐。箫大人心地善良,一定愿意把她们救出来。”
“呵!”箫煜不屑笑了笑,“你想害我?”
“不敢,不敢。”孙富连连摇头,“我不敢害你,只是看到箫大人心怀正义,肯定愿意救这些姑娘。”
“你既然都能知道她们是富商千金或者是管家小姐,应该也清楚是谁让人把她们掳来的,几个皇子都参与其中,你让我去救她们出来,难道不是想借刀杀人?”
“箫大人是陛下的心腹,又是太子的连襟,没有人敢杀你。”
“我不是傻子,乌衣卫的人也不是无能之辈。你说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也有人把里面的女子救出来过,但是将人送回去的当天,被救出来的姑娘就死了。”
箫煜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你比我更清楚,这些女子不是被人强行掳走,而是被他们的家人送来的,只是为了讨好你们。哪怕我们把人救了出去也没什么用,她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没想到你竟然……”孙富咳了两声,继续说:“能知道这些事情,你……”
“今天没功夫陪你玩。”箫煜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给他。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是专门来折磨你的人。”
“给我吃了什么?”孙富觉得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奇怪的毒药。
“你不必知道。”箫煜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孙富一个人绝望又恐惧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