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嘶地倒吸凉气：“谁干的？”
秦柿柿反问她：“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潜入秘境来的？”
她真挺好奇这事儿。毕竟如果圣女都能潜入秘境，那其他魔族又干嘛费劲给秘境撕个口子钻进来。
圣女回答道：“我买通了一个散修，顶替了他的名额进来的。不是，这很重要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虚族闯入秘境吧。”
秦柿柿颔首，率先走入这洞口。
山洞蜿蜒，仿佛某种巨兽的耳道。秦柿柿和圣女沿着山洞一路向下，走了有一段时间，终于从前方传来了莹莹的幽兰光亮，倒映在洞壁上，显得静谧又梦幻。
同样倒映在那洞壁上的，是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手臂挥舞，不知道在干什么。但随着他的动作，那幽兰的光亮不断显出粼粼波光，向四周荡漾开来。
很好。秦柿柿看明白了。
那是在解开守护珠自带的防护罩！
秦柿柿二话没说，朱雀剑骤然挥出，剑风裹挟灵力直逼那人影。
那人影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倒飞出去。
这还没完，秦柿柿放出几道火焰丝线，将那人紧紧捆成粽子。
那人的衣服是法器，能隔绝火焰，但裸露的皮肤却受不了秦柿柿火焰丝线的热量和切割，秦柿柿其实没怎么使劲儿，他的胳膊腿儿就都快掉下来了，当场把他吓哭了。
秦柿柿这才施施然走过去。
被吊在那里的是个男修士，年纪不大，一张娃娃脸。看到秦柿柿和后面的圣女出现，正在哭泣的他骤然愣在那里，定定地盯着秦柿柿，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秦柿柿也觉得这个人有点面善，端详了一阵，忽然嚯了一声：“你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常玉是吧！青云宗的，你们姜掌门是你师兄。”
听到秦柿柿认出自己的身份，常玉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秦柿柿盘起胳膊：“说吧，你为什么要对守护珠出手。”
“什，什么守护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常玉挣扎道，“秦柿柿，你不能仗着你是玄穹尊者的弟子就恣意妄为，快放开我！”
秦柿柿呵呵两声：“哦，是吗？你不知道守护珠是什么？但我看你解开守护珠防护罩的手法倒是挺熟练的嘛。”
守护珠对秘境至关重要，所用的防护罩自然也是特制的。常玉既然知道怎么解开这防护罩，自然知道里头的宝物就是守护珠。
果不其然，秦柿柿话音刚落，那边的常玉便呆住了。
脸上露出被戳穿的表情，嘴唇颤抖着像要狡辩，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柿柿对这个常玉没什么好感。
上次在连山秘境，这货就跟雪长岳混在一起了。
不过看在他师兄，也就是青云宗现任掌门姜砚泉的份上，秦柿柿还有点耐心跟他好好说话：“老实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对守护珠动手。难道你想把咱们都害死？”
“我没有！”
常玉连忙道，苍白的脸上露出悔恨的神色，终于垂下脑袋，一五一十道：“我……我本来没想拿守护珠，但在出发参加大比之前，我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份秘籍，里头讲了怎么解开守护珠的防护罩，以及将守护珠的能量归为己用。”
“我修为停滞很久了。只要得到守护珠的能量，我就可以晋级，有望冲击金丹，元婴，甚至化神，说不定还有可能飞升！”
“我实在受不了这诱惑，所以……”
站在秦柿柿身后的圣女忍不住呵呵，对秦柿柿道：“所以这货就对守护珠下手了？你们人族可真有意思，明明靠修炼就能提升修为，却非要走捷径。”
谁知这句话却让本来只显得愧疚的常玉红了眼眶。
他盯紧说话的圣女，眼神甚至有点凶狠：“又不是所有人都跟她秦柿柿一样，有一个好师父。”
如果他的师父也是玄穹尊者，他难道还需要偷取守护珠的力量？
想也知道不可能。
按照惯例，上任掌门卸任，下任掌门接替，新掌门的同门师兄弟会默认成为宗门的长老。他作为姜砚泉的师弟，本来也应该如此。
但他修为太低了，实在难以服众。不过他入门晚，也没得到师父多少教导，所以青云宗众人并没有拿长老的标准要求他。
但他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他是亲传，他应该是众人的焦点，被人崇拜信任。他应该是人群的领头羊，是宗门的顶梁柱，光彩夺目，不被任何人忽视。
但事实却正好相反。他只是一只灰扑扑的小麻雀，落在枝头，连树叶都不会晃动。
他不如他期望的那般强大，也没有他幻想得那般自信。
人们对他不苛责，但也没有期待。
没谁给他压力，因为他们都不在乎他。
甚至到今天，他都不知道他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常玉受够了。
他想变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我今日所作所为，仅与我一人有关，不要跟青云宗扯上关系。”
常玉闭上眼扬起下巴，露出咽喉，倒有点大义凛然的感觉，“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秦柿柿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谢谢，但我想我不会的。”秦柿柿道，“因为我多少能比你聪明一点，不会连我身边这位大姐的那句‘你们人族’都听不出不对劲来。”
“……”
常玉瞪圆眼：“你……你是魔族？”
“对。她是魔族。”
秦柿柿道，“是魔族的圣女，同时也是我的契约兽。魔族那边打算趁着咱们大比把咱们一网打尽，她冒险过来通风报信。一个魔族都能做到如此，而你身为人族却在盗取守护珠的力量，削弱咱们魔族的防护力。”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巨大，直接把常玉的脑子干冒烟了。
秦柿柿：“你能联系上你家掌门师兄不？”
“啊？哦，能的！”
常玉连连点头。大比期间，进入秘境的修士不能通过通讯玉简与外界沟通，但常玉的师兄就是这次大比的主办方掌门，以防万一身上留有联系外界的法器。
秦柿柿松开火焰丝线，让他能自由活动。常玉也立刻从空间袋中掏出法器，但没过多久，他苦着脸道：“法器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