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城,乾清宫。
紫禁城里一切都被白雪覆盖,从玻璃房里看出去只觉得素装粉裹风景如画,差点忘了北地刺骨的风寒。
要过年了,张凡仲专程给崇祯送礼物过来,然后一起喝杯茶聊聊天。
“大哥,给你说件事。”崇祯道。
“啥事?”
“是中北亚蒙古那边的事。”崇祯道。
张凡仲知道那几国的情况。
那些汗国要么被莫斯科大公国吞并过,或者是正在被吞并的过程中。借着土耳其联军攻打莫斯科的机会,现在虽然独立了,但迟早一天还是会被别国吞并。
小冰河气候造成冬季冰雪线越来越向南移。崇祯年间的冬天,福建省这些南方城市都曾出现过湖水结冰的天气。游牧民族本就属于看天吃饭,遇到小冰期,部落的过冬牧场不再具备牲畜过冬的条件,人都难以生存,更不要说抵御外来的侵略。
生存条件差,牧民受灾严重,国家又拿不出救济的手段和物资……
“蒙古林丹汗的儿子额哲和苏泰太后现在正在京城,准备向大明投降。”崇祯道。
“林丹汗?”张凡仲虽没有关心过这个最后的黄金帐汗的消息,但也知道林丹汗虽然水平能力不行,但性格却是非常高傲。怎么会向大明投降?
“林丹汗已死。”崇祯解释道。
“噢,这就死了?现在你的想法是?”张凡仲明白了。
“兄弟的想法是暂时不公开额哲来京城的消息,让额哲拿着林丹汗的大印去中亚和西亚,鼓动蒙古人东归……”崇祯笑眯眯地道。
崇祯如此有心眼,张凡仲听了也不得不赞了一个。
当年的金帐汗国正式分裂为数个政权:白帐汗国(被哈萨克汗国灭)、哈萨克汗国、蓝帐汗国(被莫斯科大公国灭)、喀山汗国、克里米亚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西伯利亚汗国、诺盖汗国等。
虽说有些汗国已经不复存在,虽说林丹汗这最后的金字招牌可能也不太受人重视,但这次额哲背后站着的是大明,这游说下来成功的概率不小。
“我准备让亦力把里军区的黄台吉跟额哲一道去联络这些散落各地的蒙古人,最好是能带着这些人和地盘回归大明。”崇祯对张凡仲道。
1631年,莫斯科大公国的军队来到了叶尼塞河支流通古斯卡河上游,妄图占领布里亚特地区。布里亚特的蒙古(瓦刺)人展开了顽强抵抗,也是土耳其对俄罗斯的战争让布里亚特的瓦刺人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现在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怕不能成行。”张凡仲道。
“嗯,我准备明年开始动作,现在也让跟随林丹汗的各部有个休整和学习使用新武器的时间。”崇祯道。
玛加雷特带着张玛丽再次来到了美洲,准备在这过春节。
何娇闷闷不乐,她想念爷奶两老在何家湾会不会孤独。
何家湾的传送点被系统取消后还没有设置信标,张凡仲还得去看看能不能从粮站直接去何家湾设置一个点,要不就得从京城开飞机回去。
当天晚上,张凡仲便回了粮站。
走进车库,朝着院墙方向走了几步,眼前一晃,张凡仲出现在何家湾的车库里。
还是何家湾。张凡仲看着到处都是灰尘的车库深深地叹了口气。
返回到粮站车库,张凡仲开车去了何家湾,他要去何家湾机场设个信标。
第二天,张凡仲便叫人在皇宫里砌了一个空间出来用于停放飞碟。四周都是高墙,外面的人看不见围墙里有什么东西。
腊月二十九这天,何秀、刘氏、何党(何二娃)都回到了墨西哥城皇宫,张馨也喊着要跟家公家婆一起过年。
收拾好要带回何家湾的东西,张凡仲看看天色渐暗,便让家人们来到了停放飞碟的地方,让大家进去坐好。
大家都是见过飞机的,只是这圆形的飞机还真没见过。
“这玩意好像是在飞啊。”在飞碟上,何秀对何娇道。
“嗯。”何娇点点头。
舱内的几人也不知道这一趟要飞多久,正在想该先吃点东西,要不等会怕要挨饿,就感觉身子顿了一下,这玩意好像停止了飞行。
不一会舱门打开,张凡仲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他一把抱起张玛丽,对大家道:“下了下了,何家湾已经到了。”
何秀看看手表,尼玛!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众人纷纷跑下了飞碟,果真周围熟悉的一切景象不是何家湾又是哪里?
何秀对刘氏道:“老汉他们恐怕没有做多的饭,要不去街上吃了再回去?”
站在机场,远处农贸市场的灯光尽收眼底。
刘氏瞥了何秀一眼,牵着张馨就朝家里走,何娇赶紧跟上。
何秀脸上有些讪然,赶紧跟了过去。
“馨儿,让外公抱好不好……”
张凡仲把张玛丽交给玛加雷特,让她跟着一道走,他还要处理这飞碟。
飞碟是圆形的,但所有人并不认为有什么特别。
看玛加雷特等着他不走,张凡仲也只有进了舱里,从空间里拿了酒肉和蔬菜。
“走吧。”张凡仲手里提着东西,对玛加雷特道。
至于这飞碟,就让它摆在这又如何。
第二天,张凡仲瞅着机会回了现代,买了许多的烟花礼炮。
何家湾依旧在祠堂祭祖,张凡仲惊讶地发现,何家湾居然有许多的老人都搬回来了。因为美洲与大明距离太远,基本上没有看到年轻人回何家湾。
跟当年留给崇祯当教官的几个年轻人喝了一会酒,见何老汉跟何秀还要继续喝,娇娇也和姐妹们聊天,便带着几个孩子跟玛加雷特先回家。
这一次在何家湾过年,张凡仲便没了慰问工作。
大年初一一早,张凡仲带着一家人去街上看热闹。
老族长何二爷那里是必去的。进去一看,居然有四个长老正在那里聊闲嗑。
分送了礼物后,又规规矩矩问了好,张凡仲这才找了个凳子坐下。
“六长老,你咋个也回来了?”
“在美洲的时候,一个月总有一段时间肚子不舒服,拉稀。回来后再没有这个情况了。”何平笑道。
“凡仲,徐老年前过世了,你晓得不?”有人对张凡仲道。
“没人跟我说呀。”张凡仲感到很惊讶。
“是徐骥打电话回何家湾,说把小院退了我们才知道。徐骥说感谢你这么多年对他父亲的照顾,又说你工作忙,不要主动告诉你。”二大爷道。
“徐老是在上海过世的?”
“嗯。”
生老病死,张凡仲也管不到,只能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