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些没有用的对话,白沫有些失望。
目前白若歆还是有些实力的,看样子想弄死自己的心也不小,白沫还是决定先避其锋芒,私下里培养些人手或者学点自保的手段最好。
至于女红、管家之类的贤妻良母必备技能,她是不准备沾手的。她可不想再如上辈子那样,守着老公、孩子,蹉跎半生,最后什么没有得到不说,就连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这样想着,白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咯吱~”一声,一道极小的声音在屋顶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在屋顶上,白沫一下子被惊醒,随即全神贯注听起来。
过了好一会,又没有了动静,白沫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毕竟自己现在的五感实在太敏锐了,很容易被风吹草动所惊。
但随之而来的掀动瓦片的声音,自己总不会听错,白沫缓缓起身,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自从上次突发事件后,她更加小心起来。
这个时节的天已经很冷,坐起身的白沫忍不住想要打个喷嚏,但是随即又快速捂住自己的口鼻。
果然,是有人在她的屋顶上,动作虽轻缓,但行动很迅速,她思绪翻转间,又被掀了好几块瓦片。
一道破空声,那人已经跳到她的房梁上。
这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白沫心中突突直跳,想要增强自身实力的心思愈加强烈。
那人似乎是观察屋内情况,发现并没有人后,就跳到屋子里。
白沫能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直直看向自己的方向,这人的目标,就是自己这张床。
隔着一道床幔,两个人对峙着,白沫也不清楚,在昏暗的烛火下,对方能否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声轻笑传来,是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显然对方是看到床幔上若隐若现的身影。
白沫手上的动作不变,依旧死死抓着匕首不放,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床幔轻动,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就这样伸进来,白沫就觉得心被撞击了一下,似乎有不属于自己的情感混进来。
下一瞬,手的主人露出半张脸来,就是这半张脸,让白沫迅速醒悟,手中的匕首就直直刺了过去。男人没有挡,甚至还心情颇好勾起唇角,似乎是笑她不自量力。
白沫这一刺,果然落了个空,还不偏不倚落入一个怀抱中。
“小沫,又见面了。怎么每次都要投怀送抱呢?”男子说着话,气息洒在白沫耳边,酥酥麻麻。
“登徒子!”
白沫轻喝一声,忙从男人怀中退出,匕首再次往男人胸口刺去,手腕却被男人抓住,动不得半分。
“放开!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擅闯朝中大臣的府宅!”
柳逸舟轻笑一声,松开了钳制住白沫的手,还好心拿走了匕首:“呵,小沫,看来你也不是一点也不关注我嘛,都知道我的身份了。还有,小姑娘,还是不要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当心伤着自己。”
“哼,柳逸舟,我告诉你,快点离开我的房间,当心我喊出来,到时谁也不好看。”
白沫小声警告着,拿起刚刚被钳制过的手腕,那里已经是青紫一片。
“你要喊早就喊了,小沫,你是个聪慧的姑娘,要知道,我随便说点什么,到时的罪责就会落到你身上,你也不想这样吧?”
“无耻!”
白沫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她自己清楚,她的父亲,所谓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白松远,事实上只是皇帝的代言人。
“小沫,不逗你了,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不管如何,看到你又生龙活虎,也算不虚此行。”
白沫听到此处,说道:“那你快走,以后也别再来了,我定活得好好的。”
柳逸舟又是一声轻笑:“小沫就不留我一下,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那真是让人毕生难忘。”
“你是指花园偶遇的那次吗?的确毕生难忘,不过没有什么好印象罢了。”
白沫说话毫不留情面,她就是觉得,这个柳逸舟怕不是个假的,就像个二皮脸,怎么这么颠覆冷面霸道王的形象?
她至今犹还记得书中关于一段男女主的相处描写。
【京中的十一月,已然需要裹着厚厚的皮裘衣才能御寒。难得这天旭阳高照,没有人约束的首辅千金白沫一早就来了宁王府。
经过通传,白沫很快就进了前院,见到还在书房练字的柳逸舟。
“逸舟哥哥,我来了,你不是说天气好的时候,就带我去北山庄子上的吗?”
“聒噪。”
柳逸舟眸色微深,笔下不停。
白沫瘪嘴,不过安分片刻,就又开口:“你要实在没有时间,我去找别人相陪也行,就比如母亲前几天介绍我认识的苏家表哥,他......”
“我的女人,谁敢动?”柳逸舟重重搁下手中的笔,起身望着白沫,眼神中迸射出一股子威胁之意。
“你不去就不去,凶我做什么?逸舟哥哥~”虽是质问,但白沫的语气似是蜜糖般,甜到拉丝。
柳逸舟依旧冷着脸,但是眼眸中的凶光褪去,似是护食的犊子般,将白沫揽入怀中:“白沫,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只能是我的。”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庄子上玩?”
“现在!”
白沫脸上笑开了花,这么霸道的宠爱,她真的好喜欢。
......
】
“小沫,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柳逸舟见白沫半晌无语,忍不住问道,“怕不是想起什么了?我们第一次相遇,可不在花园呢?”
白沫被打断思绪,又见对方提起相遇的事,她瞬间脸色阴沉,这人不会已经如原书中那晚一样,已经轻薄于她?
“下流!你现在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小沫别生气,我这就离开,若有什么难处,欢迎随时来宁王府求助。还有,我字云帆,你以后唤我云帆哥哥,我说不得会更开心!”
“滚!”
一声轻笑,玄色的身影跳回房梁,盖好瓦片后,无声退去。
白沫此时觉得,堂堂一品首辅的府宅,守卫居然如此松散,别人想进就进。这个王爷也是个有病的,三更半夜不睡觉,专门来女子闺房。
看来京中是不能待了。
这话若是被柳逸舟听到,怕是又要笑了,白首辅人虽没有主见,跟着皇帝走,可并不是个没有本事的,这小小白府,守卫可是相当严密,要不是自己有内应,他轻易是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