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就是这人!她和马贼勾结,偷了我们的马匹!快来抓人,还我们一个公道呀!”
一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一条胳膊上还敷着药,正是受伤的顾伯,此时正拉着几位面容肃穆的衙役,挡在了白沫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
白沫往后退了一步,盯住眼前的人:“都说望月城的人,最是明辨是非,怎么如今居然无故抓人!”
衙役倒是没有立马动手,只是拿出一张逮捕令,展开给白沫看:“白姑娘,我们昨日上午接到报案,通过排查,才确实的确是姑娘偷了这马匹,故此前来抓捕,姑娘若有冤屈,还是去衙门说吧。”
“哦?我昨日下午进城,你们今天就确定了?昨日早上报案丢失的马,是我偷的,还是和马贼勾结,真是荒唐!”
白沫此时带着面纱,隐隐约约露出的双眸,即使没有笑意,也着实勾人夺魂,可见面纱下的容颜,不是一般绝色。
加上顾云朗那厮爱美人的德性,她如今又是孤身一人住在客栈,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毕竟这可是望月城!繁华之下,是各大势力的盘根错节,对于普通人并没有多少危机。
可是对于她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绝色女子,不要半天,恐怕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再说,马十一如今也在昨日夜里,被前来这边汇报消息的,通宝钱庄的晏掌柜给带走了,白沫是真的一个人了。
“姑娘莫要生气,我家主子只是个商人,前几日遭遇马匪,被抢走了马匹和货物,而主子最喜欢的一匹马,就是姑娘昨日进城所骑,所以一时心急,说了不好听的话,还请姑娘见谅!”
顾伯不愧是个人精,看到白沫一个小姑娘还有如此气势,话也软了四分,“姑娘所骑的马,是否全身雪白,额头还有一道红色闪电模样的红色毛发,这正是我家主子从小养到大的闪电侠呀~”
“扑哧”一声,白沫直接笑出了声,嘴里说着:“几位官爷,这位老伯,实在对不住了,太好笑了,我可没有听说谁家的马也可以称侠的。”
周围围过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望了一眼几位神色不明的衙役和顾伯,白沫声音大了几分。
“我的马好好在客栈后院马厩拴着,是白色的不错,只是额头前可没有什么红色的毛,更不叫什么闪电侠,官爷是否要去看清楚,再决定是否乱抓好人?”
白沫这样说着,和客栈掌柜说了一声,带着衙役就往后院走,还不忘招呼围观的人:“大家也去给小女子做个见证如何?”
这样说着,在掌柜的带领下,客栈后院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看,那边一匹白马,可不就是全身雪白,额前一抹红吗?”
“是呀,这姑娘看着一身气派,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哎呀,别说,这姑娘这么洗涮官差衙役,这下可是有好戏开场喽!”
......
人群议论纷纷,果然就如议论的一样,衙役也是一进后院,就看到了那一匹醒目的白马,额头有着一抹红色。
“这就是你说的全身雪白的马匹吗?”
几个衙役还未说话,顾伯就急不可耐质问,“这马的额头分明就有一抹红色的毛!姑娘真是好样的!”
衙役见此情景,自然不会阻拦一个被偷盗的人,也转身问着白沫:“白姑娘,还是连人带马,和我们走一趟吧!”
“几位官爷,还是等一下再说吧!”
白沫此时依旧不慌不忙,任由这些人议论和指责,直到客栈的照料马匹的伙计将马牵过来,才轻声喊了句:“小白,过来!”
白马嘶鸣一声,很是开心得挣脱了伙计的桎梏,跑到白沫面前,低垂着脑袋,亲昵得拱着白沫的胳膊,似乎要白沫抬手安抚。
白沫抬手摸了摸白马的脑袋,一声舒服的嘶鸣声从白马嘴中发出。
见此情景,在场任是谁,也不敢说这白马不是这姑娘的,即使白马的额头,有一簇红毛,可那也不是闪电形状呀?
顾伯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安,可这分明就是少爷的白马,即使那簇红毛有些不对劲。
“闪电侠!是我,从小将你养到大的顾叔呀,闪电侠!”
顾伯呼唤这白马的名字,试图拉近关系,只是这马只是抬头看了顾伯一眼,就很不客气扭过头去,找白沫亲昵去了。
顾伯有些尴尬,继续解释着:“这真的是我家主子的白马,虽然这额头的红毛有些出入,可是我们总不会认错自己的马的。”
这个解释干巴巴,别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就连衙役也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顾伯,虽说这人是塞钱报案的,可是他们也不能随意抓人的,毕竟望月城有望月城的规矩。
白沫安抚好白马的情绪,才伸手从白马额头取下这簇红毛,这居然只是一簇假的红毛,只是才拿下这红毛,白马就嘶吼起来,似乎极为不开心。
白沫只得将红毛又给白马别在脑门上,又吩咐客栈伙计将白马关回马厩,这才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官爷,实在不好意思,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马,的确是全身雪白,没有一丝瑕疵的,就是——”
白沫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就是半年前它看上的一匹枣红小母马,不幸早逝,为了怀念,才要在额头别一簇红毛,还不给别人拿下来,怪矫情的。”
白沫语气哀伤,但是晶亮的眼神盯着顾伯,透着十足的算计:“倒是没有想到,会因此摊上一件案子,差点被误会成和马贼勾结的偷马贼,真是冤枉呀!就是不知道,这位老伯,连自家的马都不认识,到底意欲何为?”
顾伯是有苦说不出,这真的是他家公子最喜欢的一匹马呀,还是公子认出的,让他来想办法弄回来,多少银子都行。
只是自己一番调查,觉得这小女子无依无靠,这才动了报官的念头,走了步错棋。
“唉,如此,是我认错了,还请白姑娘海涵。”
白沫摇摇头,转身对着衙役说道:“老伯还是不必如此,有什么话,还是和官爷说吧,毕竟诬陷他人,最轻的罪名也是罚银百两,与被诬告人之罪名同等处罚才可,不是吗?”
衙役一人上前,拱手出声:“今日之事,的确是误会一场,既然误会解开,我等也就不再叨扰姑娘,至于这顾老伯之诬告罪名,县老爷定会秉公办理。”
白沫知道这对于衙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也很满意,伸手就从袖中掏出三瓶药,递给出声之人:
“如此,有劳官爷了,我乃出自医谷的一名医女,此次出行,也是游历,我观几位官爷,似有些旧伤,这几瓶药,对旧伤也有效果,今日有缘,就送给几位官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