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半路截杀
作者:乌丝   桃花源人乱天纪最新章节     
    “师父,是我,我来救你了。”
    “师父,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余天凌急切地抓住牢门。云垚子僵了僵,问道:“天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师父,先出去徒儿在向您禀告。”说着,双手奋力拉扯牢门上的一把大锁。
    余天凌见那是一把子母锁,金云骞的钥匙根本打不开,急得又是撬,又是砸,又是用火术烧,它还是丝毫未损。
    “天凌,让开。”云垚子双掌画圆,缓缓推出,金云骞见他两掌之中,生出一团浓浓的白烟,中有蓝色的电光,霹雳炸响。
    这团电光越来越犀利,火舌很快变成红色,只见红色的电光,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缠上了牢门上的这把锁,这把大锁外面包着的铜皮被烧的裂开,露出里面的子锁,电光还在锁上燃烧,哐当一声,子锁落地,云垚子抬脚踢开牢门,三人一溜烟地出了宫门。
    云垚子暗暗奇怪,为何一路上,无论外城、还是内城,守备都极为松懈,让他们顺利离开。
    他来不及细思,一口气跑到郊外,才停下脚,金云骞见他丝毫不喘粗气,脚步扎实,又见他刚才施的电火术,心里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
    她从前跟着云霄子学会了易容术,法术还没有学,云垚子的法术,明显高出云霄子,何况云霄子已死了,她想父王的大业,顺利推进,她暂时没有任务,要是云垚子能收她为徒弟该多好。
    不过, 他是杀死皇帝和太子的凶手,父王是这么说的,他自己都朝不保夕,又哪有心思来收徒弟呢?
    金云骞不说话,一路上在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云垚子呼出一口气,问余天凌身旁的黑衣人是谁,金云骞这才拉下面纱,云垚子见是她,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余天凌,又看了一眼金云骞,冷冷问道:“是她救了你?”
    等到余天凌的答复后,他很有疏离感地说道:“郡主今日之恩,贫道他日定会报答,就此别过,云霄子罪有应得,我们玄天宗以后不会再和宣南王府有什么关系了。”
    金云骞当然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明面上说玄天宗不会依附宣南王,不论将来政局如何,暗地里是说,她和余天凌没戏。
    金云骞娇俏一笑,看着傲气的云垚子,道:“道长说的太早了。你们各自欠我一条命,以后别忘了还哦!”
    正说话间,金云骞身后突然出现了大批人马,“你们没机会逃了。”为首的竟然是屛翳,只见他让开主位,队伍中走出了一人,金云骞一愣,道:“父王。”
    云垚子脸上一阵血涌,瞪着余天凌:“我就说宣南王府的人哪会那么好心。”
    看着余天凌颇为失望的神情,金云骞又气又恼,定了定神,问道:“父王,你派人跟踪我?”
    屏翳摇头晃脑,抖着手中的长剑道:“还是王爷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郡主,他们逃不掉的,都得死。”
    他又对云垚子嘻嘻笑道:“师叔,等明年的今天,师侄会给您烧纸钱,连着师父的一块烧了,倒也省事。”
    “你这个狗东西,你疯了。”金云骞一个响亮的耳光打过去,又想打第二掌,手腕却被屏翳紧紧地抓住了,他低声下气地说道:“郡主,你偷放罪臣已经让王爷很失望了,不要执迷不悟。快点求王爷原谅。”
    “好”
    屏翳听她说好,一怔,没想到骄傲的金云骞那么快答应,他恍然松开了手,金云骞又啪的一声打了他第二个耳光,屏翳没想到金云骞还会打她,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又羞又委屈,一时不敢说话,金云骞秀美的眉毛挑着,“你是什么东西,敢教本郡主做事。”
    宣南王走到女儿身侧,拉着金云骞的手,道:“屏翳现在是太微宫的新宫主,你不要这样对他,让他在众人前没有面子。”
    云垚子怒骂道:“屏翳,你师父被他所杀,你是他的首徒,你不为你师父报仇还认贼作父?”
    “他活该,他当我是他徒弟吗?他只当我是他养的一条狗。”
    屏翳被他骂的勾起了多年对云霄子的怨恨,他转头对带来的人道:“这两个贼道,犯了重罪,杀了他们,王爷重重有赏。”
    “就凭你,有本事的一起上吧!”余天凌神情一肃,扫了一眼众人傲然说道。
    宣南王仰天大笑,一副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样子,“今晚,本王要他们死,还要他的剑。谁能做到,本王重重有赏。”
    金云骞惊叫一声:“父王”,宣南王快速点住她穴道,她不能动弹。
    云垚子双手握拳,沉声道:“天凌,你不要管师父,快去找湫儿离开。记住,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说话间,宣南王大袖飘举,聚气发掌,身边的人被他袖子拂中,肢体分解,连声惨叫,月光下他的衣衫金光闪闪,衣服的经纬都是金丝,银丝。
    “难道这是冰蚕丝制作的软甲,丝丝如刀刃,杀人于无形?”云垚子不敢怠慢,凝神应敌。
    宣南王亲自上阵,金云骞心中一凛,才知道父亲平日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平庸,今晚才露出他霸道的功力。
    两人缠斗已久,胜负渐渐明朗,云垚子两日水米未进,修炼丹药又极其耗损真气,他体力不支,而宣南王确是虎踞龙盘,招招越发迅急,两人直打得天昏地暗,石屑翻飞,地上巨石四分五裂。
    金云骞的一颗心随着余天凌的一次又一次冲出,又被围住,砰砰直跳。
    余天凌见师父身上被宣南王的冰蚕软甲划破多处,身上血迹斑斑,屏翳本不是他的对手,无奈宣南王带来了几百个江湖人,几百只手,几百只脚,几百只腿,各种兵器,让他不知如何才能尽数击退。
    突然林中放出无数支冷箭,云垚子背后,腿上都中了箭,他愕然,眼内几乎喷出火来,扑地一声跌倒在地,吐出几口鲜血,喘息道:“亏你还是国之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使诈。”
    “哈哈哈,兵不厌诈,老道,你没听说过吗?”金夜狄冷笑一声,慢慢说:“您没感觉到这箭射在身上,麻痒难当吗?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你不死,我父王也不好和姑母交待呀!”
    余天凌见师父满身血污,咬牙站着,一股血气直冲胸膛,禁不住在体内四处乱走,他竭力压住血气,此时月正当空,郊外山林被照的一片幽白。
    他怒吼一声,震得山林阵阵松涛,宛如万马嘶鸣。
    他手中的钧剑飞旋而起,在他身侧环绕,发出赤红色的光芒,瞬间又化作无形,只听嗖嗖嗖,一道红光在人群中,肆意纵横。
    所经之处,众人仓皇逃命,宣南王叫道:“果然是好剑,今夜我定要得到。”他阴骘沉着,卷起大袖,手藏袖中,想要去拿住钧剑,可抓了几次,都没有得手,衣袖还被削下几片。
    金夜狄急切想帮助父亲,喊道:“放箭,先杀了他们再说。”
    箭矢如同雨点一般向他们飞来。云垚子腿上血流不止,他在半空中化了个半圆,坐下调息。耳畔传来呼呼的山风,风越刮越大,风势越来越猛。
    旋风所到之处,枯叶漫天,山石轰鸣,石头碰撞发出电光火花,燃着了枯叶,风借火势,不一会火席卷了整个山林,山林中的弓箭手,全身燃着火,丢了弓箭,跑跳打滚,乱成一团。
    云垚子腿不能行,远远看去,如同坐在火场之中,无处可逃。
    余天凌心急如焚,宣南王带来的人也死伤众多,已经溃不成军,金夜狄背起妹妹喊道:“父王,火越来越大了,怎么办?”
    宣南王不理他,“本王今日定要杀了他,定要得到那剑。”
    金云骞一直暗中运气冲了数次,终于冲来了穴道,她一把推开哥哥,跌倒又爬起,奔到宣南王面前,“父王,你要杀他,先杀了我。”
    余天凌远远看到金云骞奔到她父亲面前,说些什么,误会她更深,他心下笃定是金云骞故意救出他们,在此绞杀。
    他满腹怨气,心里难受得想哭,他长啸一声,挥剑向宣南王背后就刺。剑锋所到之处,山石崩裂,粉尘四散,宣南王并无惧色,他转身迎敌,屏翳从地上爬起,捡起掉落的浮沉,这个是他师父的,根根都是精刚所制,余天凌肩膀被浮沉重击,顿时如千万把小刀在骨肉里划过,血染一片,手中钧剑掉落,宣南王大喜,伸手要夺。
    不料,幽深的山林中,一人突然隔开宣南王的手,把钧剑夺在手里,又拉起余天凌,他感到身子轻飘飘的,像在海中飘荡航行,他身子痛楚,精神却清明,他喃喃道:“你是谁?快救我师父。”
    那人道:“江如济怕你带着师父出逃,万一遇到麻烦,求杂家照应你。”
    “杂家,”余天凌道:“你是太监?”
    “啪”的一声,他被丢在地上。
    陶淹泊冷冷道:“你小子真是无礼,”他举止不像公公,公公都爱翘着兰花指,他没有。他倒是风采夺目,和余天凌想象中的公公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