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夜凉如水,一轮冷月孤悬夜空,清冷的银辉遍洒苍茫大地。举目远眺,但见远方的山峦朦胧可见,墨色的山峰直矗云霄,四下里野草离离,夜风阵阵吹过,长草随风摇曳,飒然有声。
夜已深,万籁俱寂,刕睿森独自站在墓地里。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映照出一排排沉默的墓碑。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又决绝。
他静静地站着,眼神中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坚定。风吹过,掀起他的衣角,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孤单。然而,刕睿森却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远方,仿佛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墓地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刕睿森却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静静地走在这个寂静恐怖的墓园。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草丛中昆虫的低鸣。刕睿森的呼吸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
“家主,我们到了。”
小八跟在刕睿森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刕睿森在一个墓碑面前,稳定身形,低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墓碑。
这是一个合葬的墓碑,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爸爸妈妈。
“小八,你把东西留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八看了看刕睿森,还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退下了。
刕睿森等小八离开了之后,就剩下刕睿森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孤独而又神秘。
刕睿森的手缓缓地伸向墓碑,仿佛在触摸着一个遥远的记忆。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墓碑上的名字,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能透过石碑触及到逝者的灵魂。
修长的手指在墓碑上游移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眼神专注而又深沉,仿佛在墓碑上读取着那些被时间掩埋的故事。
手指摩挲着墓碑上的刻痕,刕睿森的表情变得愈发沉重。他似乎在与逝者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用心去感受那曾经的存在。
墓地上的夜风悄然吹过,带来丝丝寒意。刕睿森的手却没有丝毫退缩,他依旧执着地抚摸着墓碑,仿佛想要从这冰冷的石头中汲取一丝温暖。
“妈妈,爸爸,我来了,抱歉,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
刕睿森将墓碑上面刻的字一笔一画的摸了一遍,许久之后才启唇说道。
回复刕睿森的,只有一阵风声。
刕睿森却毫不在意,还很享受这一刻。
“妈妈,我给您带了您最爱的丁香花。”
刕睿森将手里面捧了很久的鲜花慢慢地放在了墓碑面前。
刕睿森又从包里面拿出一瓶酒。
“爸爸,您是不是很想念这一口了,我给您带来了,是我们z市刕家老宅的美酒,对了,我现在已经是刕家的家主了,您是不是很为我骄傲呢?”
刕睿森将酒杯拿出来,倒了两杯,一杯倒在了墓碑面前,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烈焰,灼烧着他的喉咙,带来一阵又一阵刺痛和灼热。
刕睿森平时很少喝酒,更不会喝这样的白酒。
但刕睿森完全不在意这样的感觉,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另外一个空杯子也倒上了。
“爸爸,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摹黔真正的真相,他现在过的很好,您放心。”
刕摹黔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另一杯倒在了地上。
寂静的墓园里面,响起了咔哒一声,在黑夜里面亮起了一点点火光。
几秒钟之后,火光熄灭,刕睿森从那殷红的嘴唇里面吐出来一口浓浓的烟雾。
“爸爸,我本来把摹黔保护的很好,自从刕父亲还有刕母亲去世了之后,我一个人带着摹黔,帮摹黔守住刕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让他们趁虚而入。但……”
刕睿森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心中的希望之火被瞬间浇灭,隐隐透露出一丝失落。
刕睿森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但,我还是忘记了摹黔还是一个小孩子,他需要朋友,那天,摹黔认识了萧家的小女孩,就是那个神秘的陌家的后人,那是摹黔的第一个好朋友,我很久没有看过摹黔脸上有神情了。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失去了方向。”
刕睿森酒劲上头,微微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面,在这个寒冬深夜显得格外落寞。
“爸爸,我不是想要帮那个f国人,但是,他用摹黔的生命威胁我,所以我才不得已,我才将摹黔赶了出去,摹黔现在在萧家很安全,诺曼不敢去动萧家,摹黔在萧家,比跟着我安全……”
刕睿森说着,声音渐渐的消失了,他靠在了墓碑上睡着了。
小八看刕睿森一直没有出来,有点担心刕睿森,但自己的家主让自己在门口等着,有点不敢进去,但他又担心刕睿森,最后纠结了很久,小八还是进去了,不管了,总比自己的家主出事情的好。
小八走进了墓园,按照来的记忆,找到了刕睿森。
刕睿森已经在墓碑上睡着了。
小八看着刕睿森,那双丹凤眼里面有着一丝心疼,小八默默的走上前,将刕睿森扶起来,带着刕睿森离开了墓园。
小八将刕睿森送回了酒店,离开了刕睿森的房间,站在刕睿森房间门口,看着那扇房门,里面的人是他想用生命保护的人,或许刕睿森不记得了。
当年,那个时候的他才四五岁左右,他属于刕家暗客的后代,但因为一次帮家主执行任务中,他的父亲光荣牺牲,他的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卧床不起,只剩下年幼的他,一个人流浪在街上要饭。
没有他的父亲,刕家不会再收留他们,只会给他们一点安抚金,让他们离开。
年幼的小八没有办法,钱都拿着去给自己的母亲买药了,只能出来讨饭吃。
刚好遇到了少年时候的刕睿森,刕睿森毫不嫌弃他,给了他一个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