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接应,骑弓掩护!”
他们本就在冲锋的路上,拓跋宏一声令下,随着领旗变动,身边的将士们也立刻调转方向。
马蹄声疾,烟尘四起。
拓跋部骑兵如同离弦的箭,疾驰向远处的纥骨烈一行人。
众人离纥骨烈不过四五百米的距离,拓跋宏目光如炬,握着缰绳,紧紧盯着前方。
他看到了纥骨烈一行零零散散地从敌军阵中冲出,奋力向前。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拓跋宏突然发现纥骨烈的战马上趴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影显得异常沉重,使得战马的速度明显被拖缓了。
他心中一紧,知道这样下去,纥骨烈他们将无法逃脱敌军的追击。
“护住他们!”拓跋宏呼喊着,语调高昂。
他身边的将士们闻言,立刻调整阵型,向着纥骨烈一行包抄,试图阻拦身后的追兵。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护住那些突围的勇士,让他们安全撤离。
几个呼吸间,拓跋宏率领的骑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
他们调整方向的同时,也不断向敌军射出如注的箭雨。
整支冲击战阵的队伍中,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与迎面的小股前军激烈交锋。
…………
对面的安格斯大公,此刻正静静凝视着对面汹涌而来的蒙苏骑兵,眼神沉着。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仿佛要将内心的煎熬等待尽数剥离。
看着敌人已近了冲杀范围,安格斯大公沉声对身旁的哈迪尔说道:
“哈迪尔,是时候让圣殿骑士团展现真正的实力了,去吧!”
哈迪尔,这位圣殿骑士团的团长,在听到命令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向身后的圣殿骑士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他们被从还在穆罗尼亚前线坚守的三殿下麾下调到了安格斯大公麾下,现在全权听后者差遣。
而雄狮军团的部分军队早已冲去截杀侧翼的敌人,剩下的雄狮军团骑兵也都按照安格斯大公的部署,在前方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正面冲阵。
为了确保胜利的天平能够倾向自己这一方,安格斯大公再次对哈迪尔说道:“我想现在,是该用‘血腥玛利亚’的时候了。”
哈迪尔听后,心中一震,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回答道:“遵命,大公!”
他迅速转身,向身后的圣殿骑士们传达了这一命令。
这些圣殿骑士们,平日里不光是训练有素的勇士,更是清心寡欲的信教徒。
按理来说除了圣主外,是不该对某个人或物产生迷恋的。
但此刻,在听到“血腥玛利亚”这个名字时,这些圣殿骑士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狂热与期待。
他们纷纷从怀中掏出几乎是身上见底的“血腥玛利亚”。
在哈迪尔的号令下,这些圣殿骑士们毫不犹豫地饮下了这瓶血红的药剂。
随着药剂入喉,这些圣殿骑士的脸上也逐渐涌现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热衷。
猩红的血丝开始慢慢充斥他们的眼白,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他们的体内苏醒。
他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沸腾,仿佛要冲破血管的束缚,释放出无尽的能量。
“骑士们!”哈迪尔拔出腰间的十字剑,高举过头,声音激昂地喊道,“英灵殿将永刻你们的名字!为了圣主,战吧!”
“永刻英灵殿!”
骑士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撕裂这片战场上的空气。
“为了圣主!”
“不朽!!!”最后一声呼喊,如同雷霆般炸响在战场上,让不少友军都为之侧目。
在这震天的呼喊声中,圣殿骑士们催动战马,虽只有三百余人,却如同滔滔洪水般冲向蒙苏大军。
这些圣殿骑士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与决绝,在药剂的加持下,他们坚信会将一切阻挡在前进道路上的敌人都碾碎成渣。
…………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拓跋宏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
“这tm是个啥?”
拓跋宏罕见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个距离,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军队的调动,以及那些纯白色骑军手上的动作和面部表情。
所以当拓跋宏看到那些喝下血红药剂的圣殿骑士朝自己这边冲来时,脑海中更是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词汇——狂暴药剂。
一瞬间,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无法思考。
这个世界不该有这么nb的东西啊?
拓跋宏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眼看已经接应到了纥骨烈等人,他赶紧下令撤离。
令旗挥动,整支骑军已在腾挪间完全调转方向。
然而,这些动作终归是需要时间。
前军仓促变后军,并且离敌阵还很是接近,如此一来必然有骑兵落后。
整个冲击的队伍虽然是所有那颜联军集合,但拓跋部明显是首当其冲的,这也就造成拓跋部起码有数百人瞬间被圣殿骑士团撞上。
对方的骑枪只在须臾间就将面前的人马都冲撞得支离破碎。
扭头瞥过这些几乎死于一瞬的麾下骑兵们,拓跋宏心有不忍,却无能为力。
随着战马的奔腾,他眼看身后垫底的拓跋部骑兵,与后面追兵的距离逐渐拉近。
于是屏气凝神,从马蹬上微微屈身,拓跋宏的身体仿佛与战马融为一体,共同感受着战场上的风云变幻。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做到不靠缰绳就能稳固身形。
侧身回头,拓跋宏紧握住手中的强弓,手指轻勾弓弦。在这一刻,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弓弦之上。
他猛地一拉,弓弦紧绷,仿佛要崩裂开来。
随着拓跋宏一声怒喝,凿式重箭疾射而出。
这支重箭以风雷暴烈之势,朝身后不远处,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圣殿骑士射去。
那为首的圣殿骑士心里瞬间闪过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试图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重箭太快,快到如闪电般击中他的胸膛,竟笔直嵌入厚重的板甲里。
鲜血四溅,那圣殿骑士惨叫一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