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保得住一时
作者:玄玄爱犯困   四傻重走甄嬛传最新章节     
    康熙六十年,立春。
    雍亲王府正院书房。
    三个血滴子一齐回来交差。
    查年侧福晋的血滴子一无所获,不得不说年府的人办事干净利落。
    查嫡福晋的血滴子只查到谭嬷嬷出事儿之前,剪秋去和弘历说过话,别的也一无所获。不愧是嫡福晋,住在满是雍亲王眼线雍亲王府足不出户,还能擦去自己与老鼠药有关的痕迹。
    目前,齐月宾被五步蛇咬死的事到此结束,彻底归为意外结案。除了吉祥有心不甘,没人再在心里为齐月宾“鸣冤”,王爷都结案了,她们这些后院女人还能质疑王爷吗?
    弘历毒死谭嬷嬷虽没有确凿证据,但雍亲王也可以推断出来是宜修的手笔,可惜夺权失败,管家的还是年世兰。
    查谭嬷嬷底细的血滴子首领夏刈倒是查出来了一个惊天大瓜——谭嬷嬷以前是九贝勒胤禟的人。是她受九贝勒胤禟指使给李金桂下了助孕的药,自家主子醉酒,又被九贝勒的另一个小太监在食物中下了春药,这才有了弘历。
    雍亲王的眼睛满是杀意,咬牙切齿道:“胤禟,本王的好弟弟还真是好得很啊!”
    当年因为这件事,皇阿玛大怒,要不是自己的十三弟胤祥苦苦为自己求情,自己早就完了。
    可是事不能急,老八老九,咱们秋后算账!
    三个血滴子是挨个来书房禀报的,禀报完就赶紧离开了,免得犯了王爷的忌讳,如今屋里只有夏刈,虽是杀手,但仍然被自己主子满脸的杀气,吓得不敢多留,磕头道:“主子若没什么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等等,”雍亲王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李,金,桂。”
    夏刈心中了然,又磕了个头道:“奴才明白,让主子讨厌的人都不会再在世上活着。”
    没过多久。
    康熙六十年一月廿四,鹅毛大雪。
    李金桂因心疾而病逝,尸首被家丁草草收葬,阖府上下,除了弘历,无人在意。
    管家的年侧福晋传令:弘历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因此不许弘历为一个奴婢送葬哭丧。故而,只有这满天的大雪和呼啸的北风为李金桂哭送了一场。
    齐和居里,李静言一边看着吕盈风和芳若教导小绾君学说话,一边烤着炭火暖手。
    “主儿怎么还凑着炭火这么近,额头都出汗了。”槿汐关切地看了看李静言的脸色,她知道李静言此时此刻的心事是什么。
    只等着李静言自己说出来罢了。
    “槿汐啊,我到底没有保住李金桂。”
    自己明明曾经试图救她,可没多久她还是死了。
    那么,是不是自己重生后,很多要紧的人只是保得住一时,保不住一世?
    槿汐安抚道:“主儿多虑了。常言道:发回水,积层泥;经一事,长一智。这也是主儿的经事。”
    潮汐也安抚李静言道:“就是说,吃好喝好睡好最重要,主儿可别像戏文里的人那样多愁多思,会多病的。”
    小绾君也在这时候蹒跚着向李静言跑来:“额娘,笑!”
    李静言喜出望外:“绾君,你管我叫什么?”
    吕盈风吃醋道:“绾君,你这个小机灵鬼打量亲额娘不在了?转身就把你亲额娘忘了?白教你这么久的话,竟拿去讨好别人!”
    小绾君眨了眨眼,又连爬带跑地骨碌回吕盈风身边,满脸通红地巴拉着吕盈风的毛领子:“额娘也笑!绾君高兴!”
    齐和居瞬间被欢声笑语装满,而此时正院的雍亲王,却被自己的十四弟气得不行。
    今年年初,身为抚远大将军的十四爷去视察已经被平定的西藏地区,写信回来,说了一句“西藏虽已平定,驻防尤属要紧。”就被自己的偏心老阿玛夸到了天上。
    这种话自己的傻儿子弘时都能说出来,自己皇阿玛嘴上偏心眼儿就算了,甚至让文官为老十四在西藏立碑,称颂老十四在西藏的丰功伟绩。
    好不容易老八老九被自己按得翻不了身了,老十四却蹦跶地不成样子。
    “咻!咻!咻!”几声箭声让正院压抑的氛围有了些松动。
    “谁在外面?”雍亲王在气头上,刚才丝毫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此时因为雍亲王在生闷气,苏培盛怕他气性大连累正院其他太监和侍卫,就让别人都退下了,自己在屋里伺候,因此苏培盛也是刚听见外面的动静,谁能在书房外射箭呢,想罢,苏培盛打了个千儿,道:“容奴才去瞧瞧?”
    随着苏培盛打开门,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如芒在背。
    耿庶福晋买通了侍卫,让弘昼在书房外院表演箭术。
    这其实也算病急乱投医,耿庶福晋自己个儿早已失宠,自康熙五十九年春,皇帝的生辰万寿节说错话起,雍亲王就没碰过她。
    她眼瞧着吕格格那儿生个女儿都得王爷如此欢心,便想着靠自己的弘昼再度获宠。
    弘昼擅长射箭,小小年纪如今已能次次正中靶心,于是她才拿银子请侍卫通融,正好今日侍卫极其好说话,她就让自己院子里的奴才搬了四个靶子过来。
    面前书房门被打开,耿庶福晋欢喜地福了福:“给王爷请安!”
    弘昼也欢快地行礼:“给阿玛请安,阿玛,儿子已经能射中靶心了!”
    雍亲王蹙眉走出门,看到眼前的母子和那四个靶子,以及因为侍卫和奴才们都不在显得有点空旷的正院,转身瞪着苏培盛,怒不可遏道:“瞧你办的好差事!”
    苏培盛吓得跪下,自己主子什么性子自己最了解,在主子想动手前,自己先给自己几个耳光罢!
    “啪!奴才有罪!啪!奴才该死!”
    苏培盛连连告罪。雍亲王又看向耿庶福晋,凶道:“带着你的儿子和这些个东西滚回云霜居,除非你死了,都别给爷出来丢人现眼。”
    耿庶福晋被雍亲王的呵斥吓得花容失色。
    自己做错什么了?
    是不能在正院射箭?
    可这是王爷的亲儿子啊!王爷竟然口口声声说“你的儿子”,还说自己“丢人现眼”?
    满人重视骑射远远赛过诗书,自己让弘昼展现他擅长箭术怎么就不行了?
    又没在正院跑马!
    弘昼此时委屈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是男子汉,不能哭,又硬生生憋回去了那些晶莹。
    看着面前这对母子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的嘴脸,雍亲王气得半死,又吼道:“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