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正在烤肉的丁辉被正在跳舞的宁昭吸引了过去,让钱昭也跟着一起去挑。
“老钱,你看宁姑娘舞步轻盈,跳的真好看,她和十三都穿白衣,怎么宁姑娘穿着像是九天玄女,恍若神仙妃子,十三穿着就跟个花孔雀一样。”
钱昭望向热闹的那边,只见宁昭的腰肢如同婀娜多姿的垂柳,纤手宛若翩翩舞动的蝴蝶,飞扬的发丝仿佛墨色的锦缎,舞姿灵动轻盈。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宁昭的身上,钱昭不得不承认,这个宁姑娘,她的确有颠倒众生的本事。
于十三在宁昭的身侧,在她下腰的时候搂着她的细腰,满眼的温柔缱绻,钱昭还从来没有见过花花公子于十三如此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
只是看着看着,钱昭留意到到任如意跳起了只有朱衣卫会的舞步,他心中有所怀疑,于是又试探了她吃不吃茱萸,想验证自己的猜测,果然,任如意对茱萸很是排斥。
想着之前因为对宁昭的怀疑是他自己或许小心,所以钱昭这次虽然觉得任如意可能是朱衣卫的人,也只是隐忍了下去,想着想办法再试探她一次。
热闹散去之后,于十三想送宁昭回营帐,“昭昭,我看你晚上喝了点酒,又跳了好一会儿舞,应该是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应该还要赶路。”
“元禄回营帐了吗?他刚醒,不能吹风。”
宁昭对元禄的过分担心让于十三气不打一处来,元禄这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的,有他腿长腰细吗?
“回了回了,看你跳完舞就回了,他都十八了就比你小四岁,你还把他当小孩。”
于十三毫不掩饰自己话里明显的醋意,宁昭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十三哥,你也知道元禄和我年纪相近啊,你比我们都快大一轮了,我们这些年轻人之间还怎么相处就不劳烦您老人家操心了。”
宁昭调侃完于十三,根本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我回去了,真有些累了,对了,你看我师傅调戏完宁大人之后让她来找我一趟,我刚见到师傅就跟你们去天星峡打架,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和师傅说过话呢。”
于十三是不会反驳宁昭的,就算他有再多的话想说,也得在宁昭的一句“我累了”之下缴械投降。
等任如意调戏完宁远舟高高兴兴的到她的小殿下的营帐之时,看见的就是宁昭坐在桌前,满脸不耐烦地将刚送来的信纸甩在桌面,那张好看的脸上眉头紧锁。
“怎么了阿昭,是安国出了什么事吗?”
宁昭本不想让这些内斗的事情打扰到了师傅,可是事关朱衣卫,又是师傅一直在调查之事,她想着师傅应该想要知道。
“师傅,是朱衣卫,师傅还记不记得邓恢?”
邓恢这个名字任如意并不陌生,同为宁昭麾下的幕僚,他们也算是有些交集,只是这个邓恢很不喜欢朱衣卫,尤其是不喜欢朱衣卫中的女子。
就算任如意是掉下的师傅,又是朱衣卫右使,能力确实出众,邓恢对任如意也是横鼻子竖眼的没什么好脸色。
“邓恢?记得,他怎么了?”
“邓恢现在是朱衣卫指挥使,替我和阿鸢一起掌管朱衣卫。你也知道,邓恢母亲死于白雀之手,所以他对朱衣卫的人尤其是女子都很厌恶。不过自从我重新整治了朱衣卫,又废除了从前最低等的白雀的魅惑之责之后,他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今天他传信告诉我,朱衣卫归原陵内现任朱衣卫右使迦陵恐有不臣之心,她现在已经在赶往梧国境内的路上了。之前师傅以白雀如意的身份杀了梧国境内叛变的越三娘,她这次来应该是冲着师傅您来的。”
以伽陵的资历,本来是不配坐到这个位置之上的,但是谁让她得了二皇子的青睐,二皇子洛西王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这个伽陵塞到了右使的位置上。
宁昭和洛西王这对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剩下的亲情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洛西王想要分化她的朱衣卫的想法,宁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即便伽陵坐到了这个位置之上,她也没有给伽陵任何有关朱衣卫机密的核心权力。伽陵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位置尴尬,也很少在宁昭和邓恢的面前晃悠。
这个伽陵从前是师傅的手下,又可能参与了梧国境内朱衣卫叛变之事,宁昭想着师傅对伽陵更加了解,或许可以让师傅杀了这个伽陵。
任如意对朱衣卫是有些感情的,这种感情或许是来自她曾经作为朱衣卫右使的责任感,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朱衣卫是宁昭手下的势力。
“好,这个伽陵的事情我会去解决,你不用担心。”
得到了师傅的承诺,宁昭就把伽陵的事情放在一边了,对于师傅的能力,她还是非常信任的。
“师傅,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促膝夜谈了。”
宁昭坐到了任如意旁边,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头枕在师傅的肩膀之上,感受到熟悉的香气,宁昭觉得很是安心。
小殿下的动作让如意的心也化成了一摊水,这里面她虽然没有出现在阿昭的面前,但是阿昭做下的那些事她也多多少少有听说过。
她不在的时候,她的小殿下长大了很多,也受了更多的委屈。
“阿昭长大了,当时见到阿昭的时候,师傅都差点没认出来我的阿昭。”
“师傅,您,是不是一直在查我母后的事情?”
宁昭知道母后对如意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如意视母后如姐如母,母后的离世给了师傅很大的打击。
如意抚摸宁昭头发的手顿了顿,“是,我知道这些年阿昭在朝堂之上锋芒毕露,也是为了昭节皇后之事,这些年,我也在明察暗访这件事,可惜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次我答应宁远舟护送使团进安国,也是想借助六道堂的信息,调查关于昭节皇后之死。”
“师傅,其实,您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只是您不敢相信罢了。当时的母后已经心存死志,她的死与您无关,父皇的责难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师傅,让一国之后心存死志,不愿活下去的人,除了她的夫君和孩子之外,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