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环的武功实在太差,又还是个孩子,元宁把他扔到自己后院的房间,让他老实待着不要出门。
薛环虽然不太乐意,但是见自己小姐唯一一个救星坚持,他也只能待在屋里里面。
元宁听了听两间上房的动静,在一间房间里听见呜咽的声音之后,小心翼翼的从窗子外面翻了进来。
那被五花大绑的裴喜君在看见从窗子翻进来的元宁之后又惊又喜,挣扎的动作也更加剧烈了一些。
看着曾经在长安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可巴巴的被困在这里,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样,元宁也有担忧,可别把小姑娘给吓坏了。
她急忙上去松绑,顺道把喜君嘴里的布小心的扯下来。
小姑娘是真的被吓着了,被松绑之后哭哭啼啼的扑在元宁怀里半天都不愿意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喜君小姐,别害怕,我这就带你离开。”
元宁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刚一回头就看见一只白色巨蟒盘在房梁之上。
喜君刚从被挟持的恐惧中缓和过来,如今转眼看见巨蟒,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她知道二娘子十有八九是见到了薛环,为了救自己,这才冒险来到这里,已经让人家陷入险境了,如今又遇到这种凶兽,是她连累了人家。
“二娘子,你快跑!”
喜君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把元宁护在了身后。
虽说喜君小姐这举动作用不大,但是她这份心思就已经是很好了。
元宁笑了笑,把她推到了一边。
寒鸦拔出腰间的宝剑准备动手,见小姐摇了摇头才退后一步,只是眼中的警惕和紧绷的肌肉但是半分没有消减。
“寒鸦,别动手,它好像没有攻击的意思。”
元宁的身上随身带着不少的毒药,就连她自己本人也是从小泡着各种各样的药水长大的。
这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巨蟒或许是忌惮她身上的气味,所以这才一直不敢向前。
那白色巨蟒只是吐了吐信子,就慢慢的缩了回去。
元宁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只巨蟒长成这么大,恐怕没有百年也有数十年了。
牲畜本来就是没有意识的,即便是做了什么恶事也是为人所驱使。
这甘棠驿已经废弃多年,说不定已经成了这巨蟒的栖息之所,来往的住客才是打扰它安宁的不速之客。
万物有灵,倘若不是已经到了生死危机的时候,元宁是不愿意对这已经有了灵性的巨蟒动手的。
“走吧,带喜君小姐回去。”
因为有了喜君小姐的这个意外,元宁也不好再出去探查这甘棠驿的不妥之处,若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今日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刘十八善恶不明,巨蟒虎视眈眈,偏偏大堂还有个淫邪的都尉。
今天晚上还真是有意思,这甘棠驿卧虎藏龙啊。
希望卢凌风今天晚上可以乖一点,他点破了自己太子妻妹的身份,这甘棠驿的背后之人算是有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对他们动手的。
除非,实在是被逼急了。
回了后院之后,喜君和薛环见了面,这小家丁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
“多谢小姐救了我们家小姐性命,小姐大恩大德,薛环没齿难忘!”
薛环看见他们家小姐平安,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什么破损,立刻跪倒在地跟元宁道谢。
元宁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行了,快起来吧,今天晚上都跪好几回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想着救人。”
等平静下来之后,喜君才跟元宁缓缓道来她的遭遇。
说起来,这也是一段阴差阳错的故事。
裴喜君已经战死的未婚夫萧伯昭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
她为了自己已经“战死”的未婚夫在长安和自己的父亲闹得要死要活,结果转眼告诉她,她的心上人从来不是那个在西域战死的将军。
而是就在她眼前的金吾卫中郎将。
在长安红茶一案中,卢凌风救了她的性命。
她本就倾心于卢凌风,如今又有救命之恩,更是要以身相许。
知道父亲一定不会答应她的想法,所以她就拉着和自己关系最为亲近的小家丁薛环偷偷的从京城逃了出来。
谁知道刚刚出长安没两天,就在路上被一个折冲都尉给掳走了。
那都尉想要凌辱于她,好在被二娘子给救了。
“你来找……卢凌风?”
元宁表情古怪,这一个两个的怎么眼神都这么不好?
那卢凌风活脱脱就一个家里面被宠坏的公子,脾气暴躁不说还天天阴阳怪气。
也就一张脸和身材稍微能看得过去了。
喜君小姐好歹是裴侍郎的千金,在长安也见过了不少的名门公子,怎么就瞧上了卢凌风?
还不惜和自己的父亲闹掰,不远千里来到了南州附近。
要知道裴侍郎这么多年可就只得了裴喜君这么一个女儿,待她如珠似宝。
甚至还因为害怕女儿受委屈,即便是夫人早逝,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再娶。
此刻身在长安的裴侍郎要是知道女儿丢了,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
喜君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是,中郎将救了我一命,我……我想亲自和他道谢。”
对于旁人的家事,元宁是不会掺和的。
“喜君小姐还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对了,还没有问二娘子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师傅苏无名调任南州司马,我这个做徒弟的当然是要跟着的。”
元宁不说,裴喜君还真忘了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王家二娘子除了顶级贵女之外另外一个身份。
狄公和药王孙思邈的徒孙,苏无名的徒弟。
不过比起元宁狄公门下的身份,裴喜君捕捉到了另外一个重点。
“苏司马也在这儿?那中郎将?”
裴喜君在离开长安之前找人仔细的调查跟踪过,说是中郎将自从离开长安之后就跟随在司马苏无名身边。
如今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